很快，蔡琰率領一些侍女走出了大帳。

她所見到的是一副極慘烈的景象，無數的老弱倒在了血泊之中，到處都是馬蹄縱橫的聲音，到處都是婦孺哭泣的聲音。

這是漢人的軍隊嗎？

蔡琰覺得震驚。

不過，隨即蔡琰注意到了一面旗幟“楚”，這是南方楚國的大軍嗎？

蔡琰的眼中閃過了一分恍然，原來這是楚國的大軍。即使是在這遙遠的北方，她也聽說過楚國的赫赫威名。

傳聞之中，那是一個驍勇善戰，對於異族不留半點情面的國家。

“母親，這支軍隊太兇殘了，我們還是逼退一下吧。”

蔡琰被匈奴左賢王俘獲是事實，有孩子也就不稀奇，此刻，蔡琰的身邊有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其中較為年長的一人對着蔡琰說道。

這兩個孩子在蔡琰的教導下，都會說漢語。但是長相卻是偏於匈奴人，額骨很高，體態橫闊。

乍看之下，沒人會發現是有漢人血統的孩子。

“再兇殘，也是本國的大軍。就算是在此被殺，母親也心甘情願。”蔡琰回過頭，毅然道。

“母親你太固執了。”另一個孩子氣鼓鼓的說道。

就在這時，有一隊騎兵沖了過來。

為首的人見蔡琰一身漢人裝束，明眉皓齒，有非常高貴的氣質。不由停了下來，問道：“你可是被匈奴俘獲的漢女？”

“回稟軍士，妾正是。”蔡琰彎身行禮道。

“來人，帶她走。”為首的騎士看了一眼蔡琰下令道，隨即，又看了一眼蔡琰身邊的兩個孩子，皺眉道：“這是你生下來的孩子？”

“正是。”蔡琰有點疑惑地看着這軍士，說道。

“沒事，先一起帶走。”軍士猶豫了一下，最終下令道。

“諾。”身後的士卒們應諾了一聲，把蔡琰與她的孩子一起帶走了，直接出了匈奴王庭。

不久後，匈奴王庭內不斷湧出大批的女人，從襁褓之中的女嬰到三四十雖的匈奴女人不計其數。

女嬰都是驗明正身的，絕不會有糊弄過去。

這些女人或是兄弟，或是孩童，父母被殺，都是一臉的悲戚。

除了一眾匈奴女人以外，還有一批大約千餘人的漢女。蔡琰也站在一眾漢女之間，受到的待遇較好。

隨着時間的流失，王庭內的慘叫聲，馬蹄聲漸漸細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場大火，南匈奴擁有幾百年歷史的王庭，就這麼消失了。

誰也不知道，起因只是因為寇封無言的憤怒，是站在漢女之間的蔡昭姬。

過了很久後，一支軍隊擁護着一個男人站在了眾多的漢女前方。

這個男人身着甲胄，長相英俊，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蔡琰的心中狂跳，她是已故大儒蔡邕的女兒，是見過市面的女子，看到寇封出場，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

“孤是你們的天子，今曰特率兵迎你們回中原。”

寇封率眾而出，面對一眾漢女們，朗聲說道。

“天子？是漢天子？”

“不，看那旗幟該是楚國天子了。”

漢女中有見識的人不由小聲議論道。

寇封不管她們，他只是在入群之中找尋他能夠想象之中，蔡琰的身影，最後也確實定格在了蔡琰的身上。

長相，氣質，蔡琰都是最出色的。立在入群之中是那種吸引人眼球的人。

“你是已故大儒蔡邕的女兒，蔡琰？”

寇封策馬來到了蔡琰的身邊，翻身下馬，問道。

“啟稟天子，妾正是。”蔡琰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匈奴人？”隨即，寇封轉過頭看向蔡琰身邊的兩個孩子，說道。

這兩個孩子長相太過偏於匈奴人，不過，眼神較為平和。估計是蔡琰教育的還不錯。不過，寇封的眼中卻是容不得沙子的。

面對寇封的那種眼神，蔡琰覺得有點不妙，說道：“他們是妾身的孩子。”

“嗯。”寇封點了點頭，隨即抬起頭看向眾多的漢女，很多都有孩子。男孩，女孩。

“下令，都伯以上的軍官，衛將軍寇水之下的將軍，全部仗責三十，以儆效尤。”寇封下令道。

“陛下。”有將軍不解道。

“孤的命令是什麼？男子全部誅殺，包括襁褓之中的。”寇封冷酷的說道。

“這。”將軍無言以對，這是漢人女子生下的孩子，多少有一半漢人血統啊，楚軍雖然對外殘忍，但是對內卻是很是平和的，一時心軟縱容了他們，沒想到居然要吃棍子。不過，這將軍也是乾脆，領命道：“諾。”

隨即，楚軍上下，都伯以上的軍官全部當場脫掉了甲胄，皮甲，趴在地上被仗責三十。沒有一個人啃聲，都很心服。

“還請天子垂憐。”

蔡琰深深的震撼了，她曲着身子，對着寇封請求道。

“還請天子垂憐。”漢女們也一併請求道。

“說實話，孤本來還沒有要遠征匈奴。是孤在夷滅了羌族後，在西涼附近聽到了一則哀怨的曲子，知道已故大儒蔡邕的女兒身陷匈奴，心中一怒，率兵平了匈奴。孤在羌族的時候，就曾經下令，誅殺了全部的男子，包括襁褓之中的男嬰。孤的眼中是容不得沙子的，就算是你們恨孤也可以，孤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漢女豈能配匈奴種。孤在位一天，這天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寇封冷酷的說道。

“動手。”隨即，寇封下令道。

“諾。”以寇水為首的一眾護衛，應諾了一聲，率兵沖入漢女之中，男孩全被帶走了。不過，寇封畢竟也不是完全情絕的男人，他下令護衛在遠處看不到的地方處決。

很多漢女都在維護孩子，哭嚎着，畢竟是骨肉之親啊。

唯有蔡琰雖然流着淚，但是並沒有護着孩子。

“母親，母親。”不管她的兩個孩子是如何的呼喚，被帶走，蔡琰都沒有伸出手。

“你不恨嗎？”寇封見此不由問道。

“自漢末以來，漢人多被外族欺凌，被擄掠到外族的女子不計其數。妾受過那樣的苦，知道很難熬。而今天子雖然強硬，但未必不是天下人的福分。妾身豈能以一己之私，請天子寬仁外族呢？”蔡琰留着淚，但眼中卻是不恨，說道。

“妾，多謝天子憐愛。”隨即，蔡琰對着寇封屈身行禮道。她真的很感激，寇封能夠因為一則哀怨，而率兵平了匈奴，接她回去。

雖然她的孩子被殺了，但是魚與熊掌焉能兼得？能夠在有生之年回去漢土，祭奠一下父親，她真的很感激。

“好。”寇封見此露出了笑容，說道：“孤知道你有才德，就算是配朝中文武也是綽綽有餘，若是你願意，孤就下令為你正選夫婿。下半輩子守着漢人過曰子。”

“多謝天子。”當下，蔡琰當然沒那個心思。雖然不恨，但也痛孩兒慘死啊。只是寇封好意，她也是先謝過了。

此刻，寇封心中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舒爽了。先前聽到了蔡琰的哀怨之曲，當真是肺都快氣炸了。

不久後，趙雲的大軍也返還了，幾乎全部誅殺了匈奴騎兵。從此後，匈奴也該絕了。

不久後，寇封率領大軍，進駐了雲中城。

如今，河套殘破，多數城池都已經沒有漢人了。寇封雖然有心駐守這裡，但也知道未來的十年內是沒有多餘的人口駐紮在這裡的。

守着地廣人稀的空地也沒什麼意思，而留下一些漢人在這邊苟延殘喘，也不是寇封的風格。

最後，寇封下令留下五千騎兵在河套，進行對漢人的收容。

他自己率兵三萬，南下攻打雁門關。

事到如今，曹魏的力量已經很弱了，并州的防禦力更弱，寇封率兵三萬，足以攻克。到時候，即可安排河套內的漢人百姓進入并州。

不過，這又不代表寇封會放棄河套。若是鮮卑人敢南下，趙雲的騎兵隨時可以越出雁門關進行攻打。

漢人暫時不能用的土地，也不能給鮮卑人用。

并州。

自古人口都不怎麼多，到是黃巾之亂，霍亂非常的嚴重。就算是在黃巾之亂後，也有黑山賊人們聚眾百萬為禍并州。

到了曹艹統治的時候，情況才燒好。但是人煙稀少，比之涼州也都差不多了。

在南下後，寇封很快就攻破了雁門關，克了晉陽，上黨，河東。順利的通過了黃河北岸，到達了洛陽。

也就代表着，整個并州都處在了寇封的統治之下。自此之後，在以前大漢十三州的劃分之中，寇封據有的州有揚州，交州，益州，荊州，涼州，雍州，司隸，并州。半個豫州，小半個徐州，半個幽州。

天下十之七八，已經歸楚。

四周蠻夷，五溪蠻族被徹底夷滅，山嶽也在早年被陸遜平定，南蠻的一些部落被寇封親自率兵平定。

三韓也是如此。

羌族，匈奴這些較為弱小的游牧民族，在不久前也被寇封滅族。烏桓人先是被曹艹攻破，而後被鎮守燕州的陸遜壓制，基本上翻不出風浪了。

強大能夠威脅到楚國的，只有北方強大的游牧民族，鮮卑。

那個民族雖然不及當年的匈奴，但也隱約有了那氣勢。寇封當然想要誅除，但也知道沒有那個騎兵作為戰力。

要滅草原人，就要擁有大規模的騎兵。這是漢武帝所創造出來的戰法，已經成了定論了。寇封的計劃先是滅魏，而後整理大規模的騎兵，在數年後，再進行征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