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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來敲門聲使大堂里一下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心緊張的要跳出來,大宇櫃急忙低聲道:“東主,怎麼辦?

“別理他們,立刻把錢遠走。小說網楊花花果斷道。“東主,恐怕來不及,六百口大箱子啊!

今晚他們將運走四萬貫錢萬貫錢也就是二十四萬餘斤,按一口裝四百斤,那就需要六百口箱子,要運十幾船才能全部運走,而現在他們才剛剛裝了一百多口箱子,哪裡來得及。

“開門!”

外面的砸門聲又加劇了,大門砸得砰砰直響,幾乎要被砸爛,楊花花心中暗恨,要是李隆基還在位,誰敢這樣對楊家無禮,她只得對眾人道:“你們找東西把錢蓋起來,我去應付。”

在幾名夥計的陪同下,來到了大門處,對夥計道:“把側門打開!”

兩個夥計把側門打開,‘轟▼地一聲巨響,側門被踢開,外面一片火光映入,一名都尉軍官抬腿便將開門的夥計踹翻,罵道:“他娘的,竟然怠慢老子”

“放肆”

楊花花大怒,快步走了過來,對那軍官怒目而視道:“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這是楊氏家族的櫃坊,你們敢這樣無禮嗎?”

“管你們羊家牛家,一律要接受檢查”

那軍官見眼前竟是一個艷麗的,他眼睛立刻笑眯了起來,仲尋去捏她的臉蛋,嘿嘿笑道:“娘子,長得不錯嘛不如從了軍爺r,r”

他話音未落,楊花花怒不可遏,‘啪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桔眷他鼻子大罵道:“瞎了你的格眼,你敢調戲老娘。”

都駱軍官被打得七暈八素,在手下軍士面前丟了面子,不由大怒,拔劍吼道:“反了,反了,抗拒者格殺勿論,來人把這蕃娘給我抓走。

這時,他身後的另一名軍官卻認識楊花花,連忙拉遷都尉軍官,在他耳邊低語道:“這個女人就是虢國夫人。”

當年楊花花的權勢盛極一時,就連李林甫見到她的馬車都要讓路,雖然現在已經衰落了,但她畢竟還是一品夫人,楊國忠還是右相國,餘威尚在,那都尉軍官沒想到楊花花會在這裡,以為只是掌柜的妾之類,知道了楊花花的真實身份,他嚇得一激靈,虢國夫人雖然無權,可告到聖上那裡去,他一樣會丟腦袋。

“夫,,,夫人,下官失禮”他慌忙行了一禮,臉上火辣辣的也顧不上了。楊花花一指外面,“給我滾出去”

都尉軍官十分為難,他們接到命令,不管什麼人,都要清查,可真的遇到虢國夫人這種權貴,他們也不敢放肆了,但不查,又無法對上面交代,這時,後面的軍官連忙道:“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他一把扯着都尉軍官,走出了側門,側門立刻‘轟’地一聲關上了,都尉軍官不由埋怨同伴道:“不查我們怎麼向上面交代?”

那軍官低聲道:“既然虢國夫人在這裡,櫃坊里肯定有東西,撕破臉皮反而不好了,我們只管把櫃坊圍住,不讓他們運走,再向長孫大將軍稟報去。”

“嗯你這個辦法不錯,咱們就這樣干。”

都尉軍官一揮手,“圍起來”

敵百名士兵快步奔跑,將櫃坊團團圍住,尤其後門緊靠一條河,河中十幾條等待運錢的船見勢不妙,立刻駛走了。

櫃坊內大門緊閉,幾十名夥計在等待楊花花的命令,這時,一名夥計驚惶跑耒稟報:“夫人,那些士兵把櫃坊全包圍了,河裡的船也走了,怎麼辦?

“這幫王八蛋”

楊花花銀牙咬碎,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只得道:“把錢全部搬回庫房,我去找楊相國。”

夥計們開始動手檄錢,楊花花匆匆向外走去,夜色中,她的馬車向檉國忠的府邸駛去。

楊花花卻不知道,她剛剛離開,東市和西市便開始實行宵禁,長孫全緒也趕到了她的櫃坊,他下令砸開了楊氏櫃坊大門,士兵們一涌而入,將夥計和掌柜全部趕到黑屋子裡關起來,將她的四萬貫銅錢裝箱搬走了,這是當晚行動中最大的一筆收穫。

天色漸漸亮了,紛擾了一夜的東市和西市終於平靜下來,但宵禁依i即沒有解除,兩市大門緊閉,市場內的大街上只有士兵在來回巡邏,不準店鋪中人出來,西市市署附近更是戒備森嚴,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回巡邏,嚴禁任何人進入市署,在市署寬闊的大堂中,各種箱子堆積如山,每個箱子上都有店鋪的名字,這是一夜間從各店鋪中搜來銅錢,幾十名帳房先生正在忙碌地記賬,等銀錢運來後,將以一當三十的比例兌換成銀錢還給眾人,這就是強制兌換了。

這時,第五琦在幾名官員的陪同下來到了市署,他找到了長孫全緒,拱手道:“聖上命我來查看情況,我想知道,現在收集了多少銅錢?”

長孫全緒看了一張初步統計的單子,道:“一共收集了二十四萬貫銅錢。”

第五琦眉頭一皺,才二十四萬貫,今天要行兩萬貫銀錢,按一比三十,應該要六十萬貫銅錢才夠,按照以前的數據,包括櫃坊在內的兩市銅錢存量應該三百萬貫以上,怎麼現在才一成還不到。

長孫全緒彷彿知道他的想法,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大部分商鋪都已把錢轉移走,王寶記櫃坊更是只有兩百貫存錢,安西櫃坊關了,一張紙都不剩,倒是楊氏櫃坊得到了四萬貫銅錢,估計虢國夫人不會答應。”

“那銀元呢?有沒有搜到一些。”

長孫全緒搖搖頭道:“銀元便於攜帶,更少得可憐,基本上都轉移走了,只搜到六千枚。

這,”

第五琦呆住了,才二十四萬貫,連一半都不到,這怎麼向聖上交代?

這時,旁邊一名戶部官員不滿道:“我君是託人情的太多,長孫大將軍沒有盡心的緣故吧”

“渾蛋”長孫全緒大怒,柞着官員罵道:“弟兄們一夜未眠,還給你們當挑夫,當強盜,脊梁骨都快被戳斷,你們這幫養尊處憂的混蛋,什麼事不幹,就只會放屁嗎?”

第三琦也有些不高興了,拉長了聲音道:“長孫大將軍,主要是錢太少,沒法交代啊”

“那是你們太遲鈍,人家都逃了兩天,你們才反應過來,與我何干。

長孫全緒對眼前這個第五琦極為反感,他認為這其實不是聖上的意思,而是第五琦這種佞臣慫恿的結果,壞了聖上的名聲。

長孫全緒克制住內心的惱火,沉聲道:“第五郎中,請恕我直言,這種連夜強搜店鋪無異於強盜行徑,只可偶而為之,請第五郎中轉告聖上,此舉不-僅將失去民心,商人們會遷走江淮巴蜀,長此以往,長安將無商可言,誰還肯運糧米油茶來長安,這無異於殺雞取卵。”

第五-琦想着行銀錢幾乎算失敗了,只得無奈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意思了,銀錢馬上就運到,先兌換吧我們看看兌換後的情況再回稟聖上。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了,長孫全緒望着他的背影走遠,不由狠狠吐了口唾沫,“呸佞臣。”

十幾輛馬車終於緩緩地駛進了西市大門,馬車皆用油布覆蓋,每輛馬車左右都有數十名侍衛跟隨,護衛異常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