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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韓雪內心微慍,看到楊澤還笑得出來,心裡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你可一點不為自己處境擔心,你可知道今日你上了這摘星樓來,再想回去,就難上加難了!”

“還有...”韓雪微微遲疑的望着楊澤背後的那柄布包“你的這件東西,到底是從何而來。”一件六階靈器非同小可,原本篤定楊澤登不了樓的韓雪,也不禁為眼前的事實愕然,對楊澤背後的六階靈器,產生了和眾人同樣的好奇。

“別忘了我的背後,是整個大曄國。難道還找不出一件六階靈器?”楊澤認真撒謊道。

韓雪身邊闌蒼院修者的應龍子,朝他望來“能讓一個王國集中資源為你提供一件六階靈器,小子看來你很被你們大曄着重啊 ̈.但你是否聽過懷璧其罪?”

此言提醒撞鐘的警示意味極濃,言喻明顯。今日他仇敵眾多,他們三人單槍匹馬攜帶者六階靈器到來,可想而知會引發多少人的口水,若是一着不慎被奪走,這就賠進去一件至寶。難不成還想清平公主出面要回來?再說到時候就算公主出面,能不能要回來,還另當別論!

楊澤環顧全場,只淡淡道“誰想要,誰就伸手,但要小心伸出來的那隻手,還能不能完整的收回去。”

應龍子雙目漸明,撫須而笑“好!好!有膽有識。有我當年的幾分風範,雪兒看來你的眼光不差啊!”

“嚇?”楊澤微愣。

“師父,您老又想被餓幾天肚子了吧!”韓雪好看倏長的雙目眯起來,眥然斜瞪了應龍子一眼,但短髮下的雙頰,紅透了耳根。

應龍子一派熟絡得朝楊澤撇嘴苦笑“哪有這樣的徒弟...以餓肚子來威脅為師...嘿,不過這亦是我這賢惠美女徒兒的大優點,燒得一手不亞於其修行的好菜,惹得我現在口味也叼了,院內廚堂的那些飯菜,如今在我看來如同草梗野菜,連碰都不欲碰一下。小子什麼時候有機會,咱們可以大飽口福。”

“錚!”卧在韓雪膝處的大劍跳出了一截寒芒,然後是韓雪冷目“師父,你今天的話,說得好像夠多了。”

應龍子一副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哪有你這樣威脅師尊無法無天的徒弟?”

韓雪凜目不讓的回瞪回去“哪有你這樣為老不尊的師父。”

兩師徒一瞪一頂,儀態一板一眼直看得旁人目瞪口呆。

而此時的持盈郡主,見到楊澤韓雪處的說說笑笑,只覺得肺快被某種暴戾的氣體填滿,她開始不明白這個楊澤到底是不是愚蠢,竟然置身險境而不自知,還能如此悠然自得。但隨即看到身邊自己母親朝她偶爾投來的一瞥持盈郡主就明白,自己母親心中有數,絕不會讓她吃虧,更不會讓他們大公主一方的威嚴,遭到這樣的挑戰。

二公主安平似唯恐天下不亂,掩面輕笑得停住了剛才眾人被打斷的話題,那個話題談的是有關東正教門的動向信息,之所以邀請到風吹雪和雷東來,唯有他們對東正教門有最深刻的體會和掌握。只是這個話題,被楊澤的登樓到來而打岔。

如今二公主朝大公主華婉望去,淡淡道“大姐可知道這個剛到來的年輕武士,究竟是何人?”

他們這裡是主賓席,她一說話,立即引得人人關注於此。頓時會堂鴉雀無聲,紛紛朝楊澤看去。

大公主華婉心知這是明知故問,推波助瀾,當下淺淺一笑,朗聲道“怎會不知,此人乃是三妹清平的護衛武士,來自大曄的翎衛楊澤。楊澤,你站起來,讓大家好好見見你。”

一時無數雙眼睛嗖嗖嗖的聚集在他的身上,楊澤心頭暗罵,老子跟你很熟嗎。雖然對這大公主沒什麼好感,但楊澤知道該守的禮節仍然要守,當下起身,朝着那四面八方的目光,各拱了拱手。議論聲又紛紛四起。

“這傢伙倒也有種,竟然同時招惹到宋七公子和持盈郡主。”

“據說此子修行也很強橫,大曄國,不可小看!...”

旁邊一位親王早迎合笑道“楊小兄器宇不凡,看似非尋常之輩!本王聽說了你和郡主的賭鬥,是賭你能不能上這摘星樓。如今你踏足摘星樓之上,可算是有膽有識之輩,想來郡主就算是輸了,也會為我等盛唐有此兒郎而驕傲。既是如此。本王出個面,判你個鼎中釋冰雪如何。”杯釋冰雪乃是帝國的一個民間典故,說的是冰之子和雪之子本是天地的生養的兄弟,卻互不相容,導致世間嚴寒冷酷。後來有人將他們捧在一個大鼎里,然後生起了火,冰雪得了溫暖,從而相互摟抱融為一體,成為溫水。於是天地冰雪再不鬮彆扭,雪huā不再降,寒冰融成溪,被嚴寒鎖死的天地恢復了生機。

素有“賢王”之稱的親王如此說,便是看出苗頭不對,希望壓制雙方的矛盾。他看楊澤也很順眼,也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更知道以持盈郡主的小心眼,鬧下去,只怕事情將越來越大,是以希望平息這場風波。

既有親王如此說,持盈儘管對楊澤是極為不爽,但似乎今日騎虎難下。有親王這般插口鋪好了台階,她順着台階下,還能落一個大度的風評。若非如此,她被架上去的臉面。今天伴隨着楊澤的出現,就再也下不得台。

只要今天這事緩和過去,日後再想辦法報復龐超的仇,對付這小子,還怕沒有機會?

持盈郡主面色稍顯緩和,緊繃的神經也舒展了開來,剛想順水推舟的將此事化解無形就突然聽到楊澤開口“多謝大人對在下的着重,只是和郡主打得那個賭,其實在下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大可一笑置之。我也不會跟她計較!”

“你!”持盈郡主勃然而怒。果不其然,此言一出也引起了人眾的一片潮然之聲。

持盈的拳頭狠狠的捏了起來,因為過於用力,以至於粉嫩的手掌背骨都突兀的現出道道棱起。

就連她身邊的華婉大公主,眉宇都輕輕挑了起來,這個楊澤,實在是找死得很。

這句話,從楊澤口中說出來和持盈郡主口中說出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效果。

之前摘星樓眾多人都在議論楊澤和持盈的賭局,如今他在樓下大鬧,再這麼大咧咧帶着煞氣的進入樓中卻放言絲毫沒有將持盈郡主的賭鬥放在心上,導致她持盈如今像什麼?那些戲劇中一個人蹦躂的丑角?

要說沒放在心上,也是要以她這個郡主的身份來說,才顯得此事輕描淡寫,她身為郡主高高在上的大度。

然而給楊澤開口搶先,豈不是完全將她這個盛唐郡主,置之於一個他完全沒放在眼裡,視之如huā瓶爐鼎這些擺設的地步?

他算什麼東西,竟然跟她不計較!好像自己在等待這個“不計較”大赦一般。他才應該在自己面前,俯首稱奴,期望原諒!

持盈郡主勃然而怒,華婉公主冷冷一笑,直視楊澤“素聞你為人輕狂,本宮最初以為是不阿之表現,然而現在看來,你是很自持自己大曄翎衛的身份,自持身為清平首席護衛的身份,如此罔主驕奴...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摘星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