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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傷腦筋”夢淵放下手中的東西,用拇指肚按了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已經有差不多十五個時辰沒有休息過了。

“我看來是需要一個夥伴了,一個能夠幫得上我忙的人。”小心地把桌子上的那些個零碎收攏起來,一樣樣放入手錶的空間中,他的思緒已經又跑了出去。

他這次的目標多了點,這麼多的目標,想要不打草驚蛇,又做到一擊必殺並不容易。雖然主神給了三天時間,但夢淵卻明白,他的真正機會其實只有一個。這也是他昨天只放火,不殺人的原因。

拿出那張得自李妙真的無名葯經,夢淵知道上面至少記載了一種以上的毒藥,但以他的藥劑造詣來說,這些東西太難了。他一直看到腦袋發暈,也沒有能弄明白。

“罷了,既然毒藥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用我自己的辦法了。”夢淵嘆息着整理好了行裝道。

閉目垂簾,小憩了片刻,這兩天來,他的心神消耗不少,這卻是需要修養,才能慢慢恢復的了。

“看來是我想得太複雜了,有的時候,用計當然能夠取巧,但有的時候,一拙又何嘗不能勝百巧。”像是突然想通了些什麼,夢淵醒來後開心地笑起來。一把抓起包裹,就跑了出去。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放開所有的糾絆,來大鬧一場了。

“范文程,鮑承先,寧完我,真是可惜啊,如果按照歷史的進程,你們都將是一代名臣,只可惜,你們是漢人,要怪,就怪你們不是滿人吧。”

睿親王府,多爾袞卻沒有在府中,昨天他得了洪勝海的密報,本來還有些將信將疑,只是暗中吩咐,加強了皇宮的戒備,沒想到夢淵一旦出手,就是這麼驚天動地,搞得滿朝震動。

今天,皇太極一早,便將這位兄弟給召進了宮裡,不知說了些什麼,但這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退朝後就不見了蹤影。

即使如此,夢淵也沒忘了,先到這位親王大人府里,去光顧一下,轉得一圈後,親王府的失蹤人口,增加了一號。

晚飯過後,鮑承先府外,來了個一身侍衛裝的人物,走到門口,被護衛來了下來。

“站住,什麼人?”

那人摸出一塊腰牌,在護衛眼前一晃。那上面分明就刻着“睿親王府。”

“奉王爺密令,見鮑大人有要事相商。”

那護衛不敢怠慢,一轉身進去稟告了,很快,那護衛出來說,鮑大人有請。

夢淵低着頭,快步走了進去,到了大堂,見到了這位鮑大人。

鮑承先,明末為副將,跟從總兵賀世賢守瀋陽,努爾哈赤克瀋陽,承先退守保寧,兵敗降,仍為副將。他是個頗有謀略的將領,跟皇太極屢破明軍,暗算袁崇煥的反間計,便是出於他手。

“王爺要你前來,有何要事?”

“稟大人,昨日那個火燒盛京的狂徒,已經有下落了。”

鮑承先喜道:“王爺果然不凡,但不知,該人犯現在何處?”

“稟大人。”夢淵抬起左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話同時,他的左手五指張開,指尖微縮,呈梅花狀,狠狠地印在了鮑承先的胸口。

“一掌判生死。”

那鮑承先的一雙眼睛忽然睜得溜圓,滿臉都是驚駭之色,張開嘴,噴出的卻是大口的鮮血,中間還架着內髒的碎片,夢淵的梅花掌何等厲害,哪裡是他一個普通武官能夠承受得了的。

夢淵一掀上衣,露出藏着的金蛇劍來,手起劍落,將他首級斬下,用布包了,放入袋中。

取出蛇鶴令,將鶴的一面塗上鮮血,在牆上留下一個血鶴的印記。夢淵收起鮑承先頭顱,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從鮑府退了出來。

如法炮製,夢淵再襲寧完我府,依然斬首留號而退。

但到了范文程府,卻是出了意外,原來范文程被皇太極來召,去布庫大營見駕了。

“哼,算他命大。”夢淵暗暗咬了咬牙,這范文程智計極高,乃是清朝開國宰輔、文臣領袖。被列為中國歷史上“十大謀士”之一。

如果是換了其他人,或許還會追至皇太極身邊,擊殺范文程,但夢淵卻不會意氣用事,他按照洪勝海地圖上所標的,擊殺了同樣身為明朝降臣的馬國柱,算是完成了擊殺三名清朝大臣的任務。

憑着親王府的腰牌,他一路通行無阻,走了三四里地,到了布庫大營外,這“布庫”是滿語,乃是指滿族的護衛武士,擅長摔跤擒拿,平時每有宮宴或貝勒王公盛宴,就有角斗娛賓,皇太極喜歡看角斗,每天接見完大臣,在睡前都要看一場角斗。

這時天色已晚,夢淵除去外衣,露出了裡面的夜行衣。盛京中似乎發現了三位沒了頭顱的大臣,正在全城搜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夢淵的身子,像是沒有份量般飄了起來,凌空虛踏幾步後,忽地張開了雙臂,就像是一隻鶴,划了個弧線,消失在一座牛皮帳後面。

湊上耳朵聽了聽,夢淵運起鷹翅功,並五指沿着牛皮帳往下一划,在一陣輕輕地“霍霍”聲響中,厚重的牛皮,在夢淵的指下,如同一張薄紙般開了一個口子。他一閃身,鑽了進去。

布庫武士的營帳中,充滿了汗臭味和烈酒,烤肉的味道,濃重得幾乎能把人薰過去。

皺了皺眉頭,夢淵打消了裝扮成布庫武士的主意,一則他的身材不過中等,二則布庫武士的裝扮要裸露雙臂雙腿,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受不了那些武士身上的味道。

聽到了有腳步聲靠近,夢淵一側身子,躲到了帳門一側,見是兩個布庫武士,說笑着走過來。

夢淵待得兩人進帳,雙掌起出,拍在那兩人的脖子上,他分了輕重,一人昏倒,另一人卻只是覺得一陣暈眩,剛倒地就被一隻手卡住了喉嚨。

“噓”他轉過身子,就看到了一個黑衣蒙面人,雙目明亮,卻冷漠無情,好像自己在他手裡,就像是一隻渺小的螻蟻。

“說,你們的總教頭在哪裡?”

夢淵的聲音很低沉,卻充滿了力量,那個布庫武士甚至都不敢不聽從他的話。

這盛京原名瀋陽,此時被滿清佔了還不到二十年,這些個布庫武士經常出營,到酒樓賭場廝混,卻是懂漢文的。

那武士心說總教頭武功高強,你要去找死自是最好。連忙說了那玉真子的處所,只覺得喉頭一緊,已經被捏斷了脖子。

夢淵又殺了另一名武士,藏好了屍體,向著東邊的一座房子摸了過去。

玉真子的住所位於營地東側邊緣,距離其他營地,足有四五十丈之遠。夢淵一見,心中大喜。

“玉真子,我可不是袁承志,你遇到我,算你八字生的蹙了。”

從手錶空間中拿出幾面小旗子,按照特定的方位,插到了房子和大營之間的地面上,又在裡面放了幾個小木盒,夢淵一臉邪惡的笑容,到了玉真子樓下。

樓下黑沉沉的,沒有燭光,夢淵點着了一縷火苗,用手掩着,照了照裡面,空無一人,他笑了笑,拿出包東西,就灑了進去。

接着,他摸到屋後,背離大營的方向,雙手往牆上一貼,就爬了上去。這次他爬得很慢,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快要爬到二樓,夢淵聽到裡面有男女調笑之聲,那男的聲音有幾分熟悉,正是日前見過的玉真子。

夢淵暗罵了聲晦氣,看了看那屋子的外形,轉到另一邊去了。

玉真子正忙着和美女調情,卻是沒有發覺那屋子另一邊,傳來的細微沙沙之聲。

夢淵忽然道:“道長興緻不錯,只可惜這房子年久失修,恐怕是承受不起兩位的抵死纏mian了。”

說著,他用手一推,只聽得“轟”地一聲悶響,那屋子二樓的大半面牆,忽然向內坍塌下來,這當然是夢淵乾的好事了。

玉真子差點沒有被倒下的牆壓到,他本來正在興頭上,哪裡想到會有一個這樣的惡客降臨,還想要去抓衣服,卻覺到冷風陣陣,直侵肌骨。

二樓缺了牆的樓板口,此時正站着一個黑衣蒙面人,手中斜斜舉着一口寒光閃閃的金色蛇形長劍,兩隻眼睛冰冷地望着他。

那口長劍分明不是凡物,而是一柄斬金截鐵的神兵,此時在來人內力的灌注下,正放射出森森寒光,像是要把玉真子一劍斬為兩半。

“接我一劍”

“斷----海----斬”。

夢淵可沒有臨陣放水的習慣,此時他以金蛇劍為刀,已經揮出了神完氣足的一刀。

“嗚哇”

玉真子鬼叫一聲,一把抓起身下女子,向夢淵拋去,那金蛇劍鋒利之極,鮮血迸射間,那女子竟被一劍揮為兩片。劍勢略緩,卻還是到了玉真子面前。

這屋中空間有限,哪裡容得人來回躲閃,玉真子手腕一翻,從枕下摸出一柄不到一尺長的黝黑短劍,擋住了這一劍。

那短劍不知是何物,以金蛇劍的鋒利,居然不能傷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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