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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致是個頗為勤勞的少女,僅用了半天功夫,第一份按照夢淵要求進行歸納的竹簡,就到了夢淵的手中。

“墨門勢力的分化和趙墨主要人物。”

在這份情報中,概括地講述了墨門近十年來的分化狀況,趙墨的規模,架構,產業,包括嚴平在內的一些首領人物的身世,主要劍術風格,以及包括了元宗埋骨之地位置的一些內容。

“這些東西對我的布局很重要呢。”夢淵將手中的竹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終於露出了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

“項少龍,這件東西在你的手中沒什麼用處,還是給我來用比較好。”他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一邊慢慢抿着,一邊自言自語道。

被他惦記的項少龍,此時剛回到了烏府。

在趙雅的安排下,他冒險去了質子府,並成功見到了朱姬,一個性感之極的美婦人。在表露了自己受呂不韋要求,前來見她,會談逃離邯鄲的打算後,朱姬消除了幾分眼中的警惕,本來想要詳談,卻不想遇到了大夫郭開來找朱姬偷歡。在床底下委屈了大半夜後,終於在郭開睡熟後定下了後會之約,匆匆忙忙回到了府中。

“少龍,怎麼樣?”見到他回來,等了整整一夜的烏應元連忙迎了上去。

“有些麻煩。”項少龍想到這一晚探查下來的消息,咧了咧嘴。

他已經確認了趙雅所說關於嬴政的消息,這人根本是一個廢物了,真不知道這樣的人物,後來是怎麼誅除呂不韋,又怎麼一統六國的。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終於見到了朱姬吧,但想要憑這些進展,去和呂不韋的使者會談,實在是有些個丟人。

有道是醜媳婦難免見公婆,項少龍補了一覺,剛睡醒,便看到烏卓急匆匆趕了進來道:

“少龍,呂相安排的肖先生來了。”

“肖先生?”項少龍皺起了眉頭,如果讓他安排,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見呂不韋的使者,尤其是對方那個不知道底細的齊白。

“那個齊白有沒有來?”

“沒有,就只有肖先生一個人。”

“噝”

項少龍倒吸了一口冷氣。

“少龍,你起來了?”一個大漢拿着利劍,渾身是汗地走了進來,正是練完了劍回來的滕翼。

“嗯,呂不韋的使者來了,但那個齊白沒來。”項少龍道。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了。”滕翼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其中的竅要。

“你先過去,我換下衣服。一會如果要出去的話,我陪你去。”

“少龍,你們打什麼啞謎?”

“嗯,我們在猜那個齊白的身份,他沒有和那個肖先生一起來,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為了穩妥,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另一種可能,則是這位齊先生,並不如同先時我們想的,是一個侍衛,他的身份,可能並不在那肖先生之下,如果我所料不差,那肖先生,恐怕是來請我們去見那個齊先生,或者還有其他人的。”項少龍解釋道。

“哦,我們和呂相,不是。。。。。。?”烏卓還有些不解。

項少龍笑了:“不知怎的,昨天雅兒提起那個齊白,讓我心裡總有些忐忑不安,好像這個人很不簡單的樣子,總之,多個心眼並不是什麼壞事。”

“那倒是真的值得去見一見了。”烏卓點了點頭道。

“對了少龍,今天郭家送來了請柬,要請你於後日晚間赴宴,據說楚國的國舅李園,韓國的平山候,還有紀嫣然小姐,鄒衍夫子等人,都受邀參加那場筵席了。”

“郭縱?他不是和嚴平走得很近么,恐怕又是鴻門宴吧。”項少龍思索着道。

“什麼鴻門宴?”滕翼奇怪地問道。

項少龍心說是我又不小心說漏嘴了,這項羽和劉邦,現在估計都還沒出世,只得胡扯一番,含糊了過去。

“少龍快來,這位便是圖總管最為倚重的智多星肖月譚先生。”

走進客廳,烏應元便大步迎了上來。

肖月潭還是化妝成了先前那個有些猥瑣的行商,見到項少龍望向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哈哈一笑道:

“久聞項公子大名,今日才得相見,請勿見怪,肖某這副樣貌是假的,不想讓人注意,本來以真面目相見也並無不可,但這化妝很廢些時間,一會還要出去,就算了吧。”

“先生的易容術果然高明,想來我們救出質子和朱姬後,以先生之能,也不難把他們帶出邯鄲了。”項少龍讚歎道。

“不錯,項公子思想非常敏捷,這也是為何呂相派肖某來邯鄲的意圖之一。”

項少龍心念電轉,“意圖之一,難道肖先生此行,還有其他的目的么?”

肖月譚眼睛一亮道:“項公子名不虛傳,難怪和我一起前來的齊先生,對你也頗為推崇,既然如此,項公子也該猜到,我們此行的另一目的,便是那趙穆了。”

“趙穆?”項少龍有些疑惑地道。

“我倒是不知,這趙穆與呂相也有過節。”

“這倒是不曾”肖月潭神色一肅道:“不過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這趙穆曾對大王百般侮辱,呂相既為群臣之首,豈有不為大王分憂之理?而且據我所知,項公子與那趙穆之間,也有深仇大恨吧?”

“嘿嘿,既然呂相要對付趙穆,項某自當效力。”項少龍撓了撓頭,擺出一副義不容辭的架勢來。

“也是條狐狸,要不是和夢先生那傢伙在一起久了,還不定收拾得了你。”肖月潭心中暗罵了一句,卻展言道。

“這對付趙穆一事,自有齊先生會和項公子詳談,至於肖某最關心的,還是質子和朱姬的下落,但不知項公子有何進展?”

“這個么。”項少龍想說我已經見過朱姬了,卻被烏應元在幾下踢了一腳,連忙道:“這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聯絡她們母子,這事我仍正在進行中,等獲得頭緒後,其他細節才可作最後取捨。”

“哦,是么。”肖月潭微微一笑:“這些天我們也在尋找接近朱姬的途徑,已經有了幾分把握,若項公子有困難的話,或許肖某可以提供些許幫助。”

此言一出,項少龍和烏應元齊齊顏色微變,本來烏應元是希望通過此事,將烏府上下,和呂不韋綁在一起,所以才想要誇大救人的難度,但肖月潭的這一句話,分明就是對烏家上下能力的質疑和警告。如想要繼續糊弄對方的話,那真的要被對方看輕了。

“呵呵,肖先生也是不凡,不瞞先生,我們已經和朱姬聯繫上了,但因為中途受到打擾,尚未達成計劃,不知先生可否再等三天,項某必能給先生一個肯定的答覆。”

“就知道以烏家和項公子之能,必然不會令呂相失望。”肖月潭撫掌大悅道:“本來今日前來,齊先生也要與我同行的,但他前日和樂乘那隻趙穆的走狗很是鬧了些不愉快,為了不想引起對方的注意,卻是不便前來,人的面貌可以改變,但身材卻是難以掩飾的。”

他再度打量了項少龍一眼道:“說來齊先生和項公子在體格上倒是有幾分相似呢,都是那麼高大強壯,想來都是流有秦人的血脈吧。”

項少龍點點頭,將自己乃是秦人後裔的身世再編了一番,道:“但不知那位齊先生,現在在何處呢?”

“哦,他正在紀嫣然小姐的居所作客,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和鄒夫子論道。”肖月潭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

“呃”項少龍和烏應元對望了一眼,像是見了鬼。

“如此我便在居所,等候項公子大駕。”肖月潭也不多言,約了當天下午在紀嫣然的居所會面後,便告辭離去。

“肖月潭果然名不虛傳。”烏應元望着對方遠去的背影,口中頗有些發苦。“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岳父,你上次見到肖月潭,他的表現和今天,是否有明顯的差異?”項少龍沉思了片刻,問道。

“經少龍這一說,還真有些不同?”烏應元手托下巴,想了想道:“上次的肖月潭,對我們非常客氣,擺出了一副依靠倚重的架勢,而今天對少龍,則頗有些咄咄逼人。”

“岳父說得很對。”項少龍一拳砸在案几上道:“如我所料不差,對方在依靠我們的同時,也在想別的辦法,而這個法子的關鍵之一,便是紀嫣然的到來。不僅如此,對方還已經有了計劃,那個齊白,便是這個計劃的核心人物。按照今天肖月潭的態度,他們很可能在近期,便有大的行動,而如果我們沒有證明我們的能力,很可能便會被排除到他們的計劃之外,這樣即使我們到了秦國,我們的地位也會大大堪虞。”

“那我們怎麼辦?”烏應元問道。

“我和滕翼去見見那個齊白,去看看他是何方神聖。”項少龍道:“另外,我會設法儘快辦好朱姬的事,讓烏卓大哥把人員準備好,隨時準備應對變化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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