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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大哥,我倒有個主意。”他說道:“我和兩河鏢聯的總鏢頭趙全海有些交情,不如我們兩個喬裝打扮,混進鏢局去,伺機而動,看看他們搞些什麼花樣。”

夢淵點頭道:“這主意不錯,不過需要修正一下,進兩河鏢聯你一個人就夠了,設法取得段合肥的信任。我對這雙獅鏢局,還有他背後的那個人有些興趣,想要暗訪一番看看。”他笑了笑,“幾十萬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目,我們拿來當餌,看有誰會被釣起來。”

小魚兒笑道:“正是如此,這等良機,簡直是送上來的。”

兩人留下聯繫的方式,便上岸分頭離去。夢淵毫不猶豫,直奔那漢子吐露的黃花蜂與李明生的接頭地點。此時距離方才的打鬥不過片刻功夫,那些倖存的漢子速度再快,也來不及趕在他之前到那個地方。

那是安慶渡頭外的一處茶棚,茶棚中人不多,但也有七八號茶客,大多是漁夫或水手,忙完了一天的活計,在這裡就着小碟的茴香豆,喝茶閑聊着。

夢淵已將長刀收入手錶空間中,兩手空空,斗笠麻衣,看上去就像是個尋常的水夫,要了一碗茶水,輕輕地吹着水面上的碎茶葉沫子。一雙眼睛在斗笠的掩蓋下打量着茶棚的門口。

到天色漸晚,天空中能看到月亮的時候,一個黃衣黃巾,虯髯如鐵的大漢,面帶急切神色,匆匆走進茶棚,他像是渴得狠了,只一會兒,就連喝了三碗茶。

不久,幾輛華麗的大車,停到了茶棚外,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摟着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邊調笑着,一邊走了進來,一進茶棚,便嚷嚷着要茶要水。本來坐得半滿的茶棚,加上他們,便已經滿了,其中一個眉目清秀,卻看上去有些發育不全的少年,和一個又高又大的黑大漢,打了個招呼,坐到了黃衣漢子同一張桌上。

他們一邊嘴裡說著寒暄的話,像是第一次見面,手指卻蘸着水,在桌子上比划著,那黃衣大漢似乎對那清秀少年極是忌憚,陪着一臉的小心,看向那黑大漢的臉色卻沒有幾分好神氣。

也不知道他們寫了些什麼,黃衣大漢似乎有些激動,卻被清秀少年一個冰冷的眼神壓了下去。而黑大漢也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只坐了片刻,那黃衣漢子便起身離去,那清秀少年望向他背影的目光,卻如鷲鷹般陰冷。

那少年邊上的位置一空出來,便有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搶了過去,雖然是坐着,大半個身子卻依偎到了那少年的懷裡,嘴裡不時發出哼哼的聲音,她長得並不醜,但身上的劣質脂粉香味,讓坐在幾張桌子外的夢淵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少年摟着那個俗不可耐的女孩子,一臉傻笑着,只有一雙眼睛,卻是閃動着冷漠的目光。

卻在這時,茶棚的帘子掀起,盈盈走進來一位輕衫綠裙的美麗少婦,鬢角斜插着一朵山茶花,她的步履婀娜,她的腰肢輕盈,她的肌膚如白玉雕成,她的風情足以傾倒眾生。

黑大漢以及和他同來的那些個少男少女都看直了眼,連帶着茶棚中每一個茶客都把目光轉向了她,這一轉便再也捨不得離開。唯一例外的便是那個清秀少年,臉色一下子變得紙一樣白,縱使是強作鎮定,都掩蓋不住眼中的驚恐。似乎他眼中的少婦,不是一個美人兒,而是妖精所化,要顯出原形,吞噬生人的血肉一般。

“你這小壞蛋,你讓我好找哦。”看到那清秀少年,那少婦面上露出一個嫵媚甜蜜的笑容,像是個盼夫歸來的小媳婦,看到了心愛的人兒一般,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玉郎,這女人是誰,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江玉郎懷裡的那個女人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般叫道。她的聲音本來不算難聽,但相比那少婦那溫柔而甜美的語聲,簡直就像是破鑼在響。

這時一個臉色慘白的綠衫少年走上前來,一拍江玉郎的肩頭,擺出一副萬分親熱的樣子道:“玉郎你真不夠意思,認得如此佳人都不介紹給大家認識。”

他學着書生般作了個揖道:“在下白凌霄,荊州總鎮將軍便是家父,江湖上給在下小小的外號叫綠袍靈劍客,不知這位姑娘芳名,與在下這位江兄弟是什麼關係?”

他滿臉堆笑,臉上抹的粉便似要掉下來。

那少婦咯咯一笑,瞥了一眼江玉郎,嬌聲道:“玉郎,你的這位朋友,可真是個妙人兒。她柔聲曼語,眼波流轉,那副嬌態,讓白凌霄看得兩眼發直,忍不住便要流下口水來。

她細步走到江玉郎身邊,拉起他的手來道:“我終於找到你了呢,以後除非你死了,不然我可不會再讓你拋下我一個人走。”

江玉郎已經有些嚇呆了,顫聲道:“你......你怎麼來了?”

那少婦摸了摸他的臉,吃吃笑道:“你能跑出來,我當然也能,咦,奇怪了,你的臉怎麼那麼冷啊,是不是發燒了?”

她望着江玉郎的臉,真的伸手摸上了江玉郎的額頭。像是一個小妻子,在關心丈夫的身體。

江玉郎咬了咬嘴唇,望着他的那些個朋友,眼中滿是懇求之意,道:“這位是蕭姑娘,是我前幾個月離家在外時認識的朋友。我們有些日子不見了,請李兄弟回去告訴家父一聲,說我和蕭姑娘在玉樓東吃飯,不回家裡了。”

白凌霄笑道:“些許小事哪需李兄弟親自跑一趟,讓小廝去就好了,正好蕭姑娘在這裡,今天便由在下作東,為蕭姑娘接風洗塵。”

他叫過身邊僕人吩咐道:“你告訴江伯父,江公子遇到朋友,在外面吃晚飯了。”

那僕人答應一聲走了,夢淵看到江玉郎的臉色,已經差不多和死魚肚子一樣了。

“叮,任務,幫助江玉郎擺脫蕭咪咪,完成任務獎勵精元點數1000點,黃級命運情節2個,江玉郎死亡,扣除精元點數2000點,玄級命運情節1個。”

夢淵本來很有些興災樂禍的心思,忽然被茶水嗆了一下,一口茶噴了出來。

他站起身來,在桌上放下幾個銅子,從蕭咪咪身後走過,走過江玉郎面前時,忽然向他點了點頭,江玉郎眼中一亮,大喜過望,卻立刻按捺下喜悅的心情。

夢淵跟着那僕人,到了一所毫不起眼的民宅前,那只是三五間破舊的屋子,門口卻是乾淨整齊,頗有幾分寒士之風。

那僕人扣響了門環,走出來一個中年秀士,青衫綸巾,儀錶堂堂,穿得有些寒酸,卻是瀟洒之極。如不是夢淵熟知原著,當真是看不出此人便是江南大俠江別鶴。

即使面對的是一個下人,江別鶴也是一派謙和,更沒有忘記給那下人一些賞錢,表現得好一派名士氣度,待得那下人離去,他的目光,忽地向夢淵躲藏的地方望來。

夢淵恰好便在這時從暗處走出,徑向江別鶴走去,他故意把腳步放得沉重了些,像是個身懷武功,卻普普通通的江湖漢子。走到江別鶴前方一抱拳道:“江湖無名小卒孔立,見過江大俠。”

江別鶴心中微驚,本來他在和那個僕人說話時,便察覺夢淵在暗中觀望,本來便要出聲喝破,就看到夢淵自己走了出來,不由得揣測夢淵的來意。問道:

“在下正是江別鶴,不知朋友此來,所為何事?”

夢淵低聲道:“我特為貴公子帶信而來。”

江別鶴眉頭一挑道:“哦,方才犬子友人遣下人前來,說在外面用餐,讓我不用等他,難道有誤?”

夢淵笑道:“不瞞江大俠,貴公子剛才在江邊茶棚和友人喝茶,來了個蕭姓女子找他,在下便在同一茶棚中。”

江別鶴神色一肅道:“不錯,請閣下說下去。”

“那女子頗為美貌,讓我也看了兩眼,但貴公子卻似乎並不高興,反而像是很害怕。他說他們要到玉樓東用晚飯,叫他的朋友來通知您,但那位朋友像是會錯了意,沒有明白貴公子是在求救!”

江別鶴點了點頭道:“多謝閣下傳訊之情,我想犬子的用意正是如此。便請閣下與我一同前去看看如何?”

夢淵笑道:“也好,救兵如救火,我們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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