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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他手中的布劍化作漫天劍氣,在呼嘯之聲中,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風雷劍法第二式----------風滿樓”

“呯”地一聲,那青衣人就像是一個球一樣,在空中連續幾個翻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但是在血光之中,還有暗器的呼嘯聲,數十枚銀星居然發出了強弩一般的破空之聲,撲天蓋地地射向了晏老人。

“暴雨梨花釘”

“哼”

感覺到對方暗器上的強大力量,晏老人惱怒地退了一步,布劍連續揮動,將這些暗器阻下,但就是這緩了一緩,那個青衣人終於搶入了帳篷之內。

巨漢卻沒有這個運氣了,只見夢淵三兩步搶到他身前,雙肩扭動間,閃出了三道人影,只是一閃,他已經繞到了對方的身後,轉身一記掌刀切在了對方後頸之上。

“轟”地一聲,像是坍塌了半座山,那大漢重重地栽倒在地,當即人事不知。

“夢賢侄,剛才是怎麼回事?”

夢淵與晏春雷,萬斯同剛回合,人影閃動間,晏鵬舉已經到了眼前。

“小侄也不敢確定。”夢淵帶着幾分茫然地道:

“剛才拍賣結束後,我走出拍賣大帳,那青衣人便跟了出來,在背後想用毒針暗算於我,被我識破後,交手了兩合,小侄僥倖佔了點上風,本想將他擒下,問個究竟,他的一名同伴卻突然出手相阻。”

夢淵指了指前面交手的地方道:“那人用得一手好飛刀,劍法也是不弱,小侄一時之間也拿他不下。這時萬兄弟看到我們這邊情況不對,出聲相詢,那青衣人便突然向萬兄弟發難。小侄出聲示警,晏兄及時出劍,和他鬥了起來。”

“不錯,那人武功還略遜我一籌,但出手十分毒辣,招招攻人要害,更有一口鋒利絕倫的寶刀,在我使用“雷霆萬鈞”一式時,硬是斬斷了我的劍。”晏春雷有些羞愧地道,他手中一口蛇形軟劍斷去了一尺多長的一截,這口軟劍本身寒光閃爍,分明是一口難得的利器,卻被對方如此輕易切斷,分明是對方手中長刀質地遠勝。

“好在這時候夢兄弟已經擊退了對手,前來相助,那青衣人卻突然叫出了這個大漢幫他阻了一下,自己趁機逃脫,後來的事便如父親所見的。”

晏鵬舉點了點頭,走到那巨漢身邊看了一眼道:“這大漢皮膚黝黑,眉眼之間與我中原人迥異,可能是個崑崙奴。”

“崑崙奴?”晏春雷好奇地問道。

“不錯,我大唐時期,便有這崑崙奴的記載,唐張籍有詩《崑崙兒》:

崑崙家住海中州,蠻客將來漢地游。

言語解教秦吉了,波濤初過鬱林洲。

金環欲落曾穿耳,螺髻長卷不裹頭。

自愛肌膚黑如漆,行時半脫木綿裘。

便是說這崑崙奴,據說這些人力量大於常人,且性子樸實,多被人買作奴僕使用。這個崑崙奴被他主人拋出來替死,應該便是如此。”

晏鵬舉說完,忿忿地道:“他的這位主子倒真是個心狠手辣的果決人物,手裡還有暴雨梨花釘這種狠毒的暗器,你們以後遇到他,真是要小心一二。”

夢淵嘆了口氣道:“這就難怪了,我原本還在好奇以這青衣人之能,又怎麼能從晏伯父手中逃脫。這暴雨梨花釘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厲害暗器,號稱出必見血,若是換了小侄,恐怕還要傷在這暗器之下。”

這時那主持拍賣的錦衣老人匆匆走了過來,用傳音入密之術對晏鵬舉說了幾句話,只見晏鵬舉眉頭一皺道:“有這等事?老二,你將這崑崙奴帶下去好好詢問,看能否問出對方來路。幾位賢侄,時候不早,你們先去休息吧。”

夢淵知道這多半是因為在帳中找不到那青年及青衣人的下落,應是已經回返主神空間了,不過對於身為原住民的晏家眾人來說,這實在是足以讓他們驚愕莫名的事。

別過了眾人,夢淵帶着念無常,回返了晏家莊中,他們的客房。和英雄居相比,這裡可要寧靜雅緻得多,房中的布置頗有幾分江南的韻味,更有幾支梅花,為房中送來些許幽香。

“掌門。”念無常忽然道。

“有事么?”夢淵側過身,微笑着問道。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動手?”念無常忍不住問道。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讓你出手呢?”夢淵笑道:“實際上,你已經出手了,只不過你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這。。。。。。無常愚魯。”

“你進入先天的境界還不久,境界還沒有鞏固,對於先天高手的感應能力,知道得還不夠。”夢淵解釋道。

“到了先天以後,我們感知這個世界,並不再僅僅依靠我們的五感,而更多地是靠我們的心。旦夕禍福,我們都能夠感應到一些。剛才雖然你沒有出手,但是對方兩人,卻能夠覺察到有武功不弱的人隱藏在暗處,或者至少懷疑如此。這樣的話,他們在與我交手時,自然不敢全力以赴。”

夢淵看了他一眼道:“無常你的武功雖然不弱,卻與那青衣人不過在伯仲之間。對方手中有無堅不摧的寶刀,又有惡毒的暗器,你若與他動手,很可能會傷在對方手下。至於那用飛刀的青年,無常,你以為我會讓你去送死么?”

“是,屬下明白了。”念無常恭敬地行禮道。

夢淵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如項少龍那樣的王八之氣,什麼虎軀一震,對方俯首就拜之類的事,更是從沒有過。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就缺乏收服人心的手段和心計。

念無常已經跟了他有個把月了,這個把月中,雖然念無常表現得還算規矩,但要說忠誠,卻是談不上的。

堂堂一名先天高手,豈是甘願當馬夫的?不過夢淵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攝於夢淵的武功和手段,也有那麼一些希望從夢淵這裡得到些指點和好處,才是讓念無常服帖的理由。

而對夢淵來說,一個念無常這樣的人物,同樣是他所需要的,身為一名掌門,連個可以派遣撐場面的人都沒有,這掌門當得也太寒酸了一些。而這念無常的底子頗為紮實,本人天賦也不錯,雖然不能和那些所謂的主角模版相比,卻比他在《碧血劍》劇情中見過的穆猴兒的那些個徒子徒孫要強上一截。

“無常,看你練的內功,應該是屬於佛門的旁支吧。”

念無常一愣,隨即喜出望外道:“家師乃是密宗門下,不過本支祖師卻是少林的弟子。”

“如此說來,你的內功走的是少林的路子,但武功心法卻是密宗的咯?”

“正是如此。”

“那就難怪了。”夢淵冷笑道:“我雖然沒有和你正式動過手,但旁觀之下,對你的路子也有些猜測,所以今天才問你一句。”

“這,有什麼不對么?”念無常不安地道。

“是有些問題,不過不算太嚴重。”夢淵想了想道:“不瞞你說,我過去和少林高手,密宗高手都動過手,對他們的武功心法並不陌生。但少林,密宗雖然同屬佛門,在心法上卻是大相徑庭。密宗的心法功法,講究的是神通降魔之道,強調身,口,意之境,以觀想,手印為主要的心法功法。而少林心法卻屬於禪宗,講究的是心中常懷慈悲,普渡眾生,以致彼岸,武功走的卻是內外兼修,以禪入武的路子。”

“這有什麼關係么?”念無常認真地道。

“無他,易學難精罷了,你能夠修到眼下這個境界,說明這套法門本身不錯,但是到了現在,想要再精進一步,卻是有些困難了,就像是摻了水的酒,雖然能醉些酒量不大之人,但對於那些海量之人,卻是少了些濃郁醇烈之氣。”

“這,正如掌門所說,無常最近修習總覺得有些不妥,想來便是這個原因,請掌門指點。”念無常恍然道。

夢淵點了點頭,便將他修鍊的枯榮禪功,瑜伽之術,結合他曾經和昆甸上人交手的領悟,擇些精要的,講述給念無常聽了。

念無常大喜,便要試驗一番。

夢淵笑道:“習練上乘內功,最忌焦躁激進,你回房仔細想想自己的一身所學,找出自己想要走的路,自然會走出眼下的瓶頸,卻不要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