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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jiāo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隨山勢磊阿而築,順山婉蜓,主建築物群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的氣概,君臨附近山野平原,與鬱林郡遙相對望,象徵著對整個嶺南區的安危的主宰力量。-

沿郁河還建設了數十座大貨倉和以百計的大小碼頭,三人來到鬱林郡,只見碼頭上泊滿大小船舶,河道上jiāo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教人大感壯觀。

張天賜突然感受到一個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不遠處,笑着朝前方望去。

只見前方,一位年在四十許間,身材修長,膚白如雪,瘦窄的臉龐上有一雙滿載幽郁但卻機靈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張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縷長須,這一身文士裝束、風度翩翩的男子正手提着一個酒壺,朝着他們走過來。

宋yu致臉上露出驚喜之意,率先開口道:“二叔,你怎麼來了?”

“我是專程到這裡來等人的。”說著宋智擠眉nong眼的道:“不過看來我是白來了,有人比我更心急!”

“二叔。”宋yu致不滿的嬌嗔道。芳心中一陣羞澀。

宋智向著婠婠與師妃暄打了個招呼,然後轉頭望向張天賜道:“天賜,我可是帶了好酒,先跟我去喝兩杯?”說著宋智提了提手中的酒壺。

張天賜笑道:“好!”

隨着宋智來到一個酒鋪,這酒鋪非常別緻,呈長形的空間是內外兩進合成,中間以一個露天的天井相連,天井中央有個橢圓形的魚池,四周擺滿盆栽。

宋智在此地的名聲之盛,無人不識,剛一走進酒樓之中,便有夥計迎了上來,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別緻的包廂之內。

五人坐下之後,宋智將自己所帶來的酒壺打開,然後給幾人都倒上了一杯。

就剛入喉,便傳來一股烈辣之感,但卻別有一種醇香,令人難以忘懷。

“好酒!”張天賜出聲激贊道。

宋yu致、婠婠、師妃暄三nv卻是眉頭微皺,這酒太烈,她們卻是喝不來,自然也不會覺得有多好。

放下杯子,張天賜凝視着宋智道:“二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宋智叫他來,絕對不是為了喝酒的,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說。

宋智為他的杯子添滿酒,徐徐道:“天賜,你真的要上山城去嗎?”

張天賜瞧着宋智將酒注入酒杯,道:“自然要去。”

宋智放下酒壺,輕嘆道:“你可知大兄已經將你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上。”

張天賜點頭道:“yu致已經跟我說了。”

宋智奇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上山。”

張天賜眼中神光閃現,緩緩道:“我與宋閥主終有一戰,就算避也是避不過的,更何況,我早已經期待着與宋閥主一戰了。”

在場的人都從張天賜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戰意。

婠婠與師妃暄卻是有些吃驚,她們以為張天賜是來找宋yu致的,卻是沒想到宋缺竟然已經將張天賜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之上,磨刀石上的名字意味着什麼她們自然也清楚。此次前來,張天賜不可避免的要與宋缺一戰了。

宋智嘆了口氣道:“原本我還想勸說你一番,如今看來,你心意已覺,我怎麼說都無用了。”

張天賜笑道:“有勞二叔費心了,來,我敬二叔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幾人出了酒樓,朝着碼頭的方向行去。

來到碼頭,幾人乘舟渡河。

站在舟上,師妃暄望着對面的宋家山城低嘆道:“群山縈繞,郁水環流,崎嶇險阻,縱使有數萬jing兵,恐亦難有用武之地。怪不得昔日楊廣兵多將廣,也不敢進犯嶺南。”

宋智拈鬚微笑道:“這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仍要歷三代百多年時間,才建成現在這般規模。城內長期儲備超過一年的糧食,又有泉水,清甜可口,泡茶更是一絕。”

張天賜目光落在盤山而上,可容五馬並馳的斜道,笑道:“雖然我不喜喝茶,但是聽二叔你這麼說,那我也要多喝兩口哩!”

宋智笑道道:“若是天賜不想喝茶的話,那就喝酒,這美酒我可是準備了很多的。”

頓了頓,宋智續道:“這山城的建設,主要貪其奇險難下,但若沒有鬱林郡的富足,那山城只徒具雄奇之表,現在則可相輔相乘,且兼水陸jiāo通之利,可通達全國。”

小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勁裝漢子牽馬迎接,人人jing神抖擻,虎背熊腰,無一不是強捍的好手,對張天賜均執禮甚恭,露出崇慕尊敬的神sè。

幾人飛身上馬,在眾宋家好手前後護擁下,離開碼頭區,往山上馳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當馳至山崖險要處,似若臨虛懸空,下方河水滾流,奇境無窮。

讓人看得心曠神舒,張天賜想到將能夠與宋缺一戰,忍不住一聲長嘯,夾馬催行。

眾人應嘯加鞭,十多騎旋風般跑盡山道,敞開的城mén降下弔橋,一個年約四十,卻滿頭白髮,長着一把銀白sè的美須,但半點沒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偉,一派大家氣度,且神態非常謙虛客氣的男子出迎道:“閥主有命,請天賜立即到磨刀堂見他。”

聽了宋yu致的叫喚,張天賜才知道此人是宋閥的著名高手“銀須”宋魯,以一套自創的“銀龍拐法”名傳江南,是宋yu致的族叔,乃宋閥核心人物之一。

進入宋家山城,只見這宋家山城外觀和內在會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殺伐,那後者只會使人聯想到寧逸和平。

城內分布著數百房舍,以十多條井然有序,青石鋪成的大道連接起來,最有特sè處是依山勢層層上升,每登一層,分別以石階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車馬上落。

道旁遍植樹木花草,又引進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園林居所中穿chā,形成小橋流水,池塘亭台等無窮美景,空間寬敞舒適,極具江南園林的景緻,置身其中,便像在一個山上的大花園內。

主要的建築群結集在最高第九層周圍約達兩里的大坪台上,樓閣崢嶸,建築典雅,以木石構成,由檐檐至花窗,縷工裝飾一絲不苟,營造出一種充滿南方文化氣息的雄渾氣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閥在南方舉足輕重的地位。

剛一進入山城之中,宋魯便叫宋yu致領着婠婠與師妃暄兩人去了大廳,宋yu致雖然心中很擔心張天賜,最終還是念念不舍的離開了此地,而宋智還是留在此地,他要隨同張天賜一起去磨刀堂。

跟着宋yu致而去的婠婠與師妃暄,離開之前都望了張天賜一眼,望着張天賜的目光也隱隱夾帶着一絲擔憂。

望着宋yu致三人離去的身影,宋魯低聲感嘆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啊!”宋魯也是個風流人物,對於張天賜的遭遇,自然是心有所感。

感嘆了一聲之後,宋魯轉頭望向張天賜道:“天賜,老夫託大叫你一聲天賜。天賜,若是你敢辜負了yu致,就算你武功再高,老夫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張天賜露出一絲苦笑道:“魯叔放心,我不會辜負yu致的一番情意的。”

宋魯點了點頭,然後宋魯與宋智領着張天賜在亭台樓閣、花木林園中穿chā,來到位於山城盡端磨刀堂入口的院mén外。

宋魯止步道:“我兩人應否陪天賜一起進去見大兄呢?”

宋智嘆一口氣道:“聽你這麼說,大兄應該是指定要單獨會見天賜。”

宋魯點頭苦笑。

宋智默然無語,宋缺行事令人難以測度,自從將張天賜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宋智曾多次試探,但宋缺都不肯透露半點口風,而照慣例給宋缺把名字刻在磨刀石的人,最終都會命喪於宋缺的刀下,對於張天賜的前景,宋智感到很是憂心。

如今宋缺又是單獨會見張天賜,讓他都無從勸說,宋智知道,宋缺決定的事是不容拒絕的,他就算想進去也不行,在宋閥之中,無人感違抗宋缺的命令。

對於兩人的話,張天賜就像未曾聽到一般,站在mén前,張天賜已經能夠感受到從裡面傳來的那股戰意,那股強烈的刀氣,手中的無名劍竟然開始微微的顫動起來。

張天賜有些激動的踏步就向mén內走去。

宋魯與宋智一愣,連忙叫住了張天賜。

張天賜一臉疑惑的望向兩人,不明白他們是何用意。

兩人望着張天賜那帶着一絲興奮,一股按耐不住的戰意的表情,同時露出了一絲苦笑,面對宋缺,張天賜的神情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似乎早已經期待着與宋缺一戰,此戰看來是不可避免的了。

嘆了口氣,宋智柔聲道:“天賜,你小心點。”

張天賜朗聲笑道:“二叔,你可要將美酒準備好了,等我出來之時我就來找你喝酒!”

面對張天賜的豪情,宋智心中豪氣頓生,朗笑道:“好,等天賜出來之後,我一定奉上我多年的珍藏。”

宋魯也是一笑道:“既然有美酒,怎麼能少得了我,我可是對二哥的美酒已經眼饞很久了。”

張天賜哈哈一笑,洒然跨進了院m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