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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克蓬將《娑布羅干》翻譯出來需要時間,張天賜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越克蓬將《娑布羅干》翻譯完全。

在將《娑布羅干》交給越克蓬之後,張天賜便回到了他所住的外賓館。

在張天賜離開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人來外賓館找麻煩,畢竟張天賜的實力擺在那裡,威懾力十足。而現在對張天賜抱有敵意的便是大明尊教與龍泉之主拜紫亭,大明尊教與張天賜交過手,知道張天賜的厲害,不會來,而拜紫亭現在處於一個微妙的局勢之中,就算有敵意,也不願意在此時招惹上張天賜。

張天賜回到了外賓館之後,徐子陵便離開了外賓館,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去做。

休息了一夜之後,便來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徐子陵因為身有要事,也只能夠幫張天賜看護師妃暄一時,張天賜本想等到師妃暄傷勢痊癒之後在有所行動,但是仔細的想了想,張天賜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師妃暄傷勢頗重,要想痊癒,不知道還需多少時日,張天賜等不了那麼久。

既然等不了,那麼只能為師妃暄找一個安全的所在,而在這龍泉之中,張天賜能夠為師妃暄找到的安全所在,只有聖光寺這麼一個地方。

行走在龍泉的大街之上,此時大街已是另一番情況,再沒有趁熱鬧的遊人,途人均腳步匆匆,似要趕往某處去。

馬道上則不住有戰士押送裝載輜糧食的騾車牛車,往宮城方向開去。

一派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

將師妃暄送到聖光寺之後,張天賜便離開了此地,師妃暄知道張天賜的用意,並未說些什麼,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清楚,此時的她,除了安心養傷,沒有餘力去做別的東西。

離開聖光寺之後,張天賜便回到了大街之上,一路前行,張天賜一直來到了朱雀大街之上,這時,從身後傳來一陣叫喚聲。

“張爺,請留步”

張天賜回過頭去,只見拜紫亭的手下文官客素別領着幾個侍衛步伐匆匆的朝着他走來。

客素別客氣有禮的道:“秀芳大家正在內宮西苑等候張爺,大王命我前往外賓館迎接張爺,候駕引路,不想竟然在此地遇見了張爺,還請張爺隨我前往。”

這客素別張天賜見過,之前在宮門迎接張天賜的便是此人,可知他就算不是拜紫亭的心腹,也是拜紫亭信任的人,有一定的本領。

尚秀芳要見他,聽了客素別的話,張天賜秀眉維揚,稍一思索,然後微微點頭道:“既然秀芳大家相邀,還請客大人領路。”

聽到張天賜答應,客素別的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張天賜心中疑竇暗生,似乎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客素別領着張天賜進了宮城,穿過內宮側院的月洞門,指着在花木濃蔭中的一座雅緻平房,道:“秀芳大家就在那裡,張爺請”

客素別這話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此地,張天賜獨自一人邁着自然而動的步伐,朝着這平房行去。

一陣箏音傳來,這從廳堂傳出來的箏音竟是如此動人,沒有任何虛飾,宛如天生麗質的美人卸下盛裝,益發清麗脫俗。

這箏音中飽含着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在箏音的滌洗下,竟讓張天賜不自覺下升至忘憂無慮的境界,差點連自身也忘掉。尚秀芳將音樂練至如此層次,天下間張天賜知道的人之中,只有石青璇的蕭音差可比擬。

張天賜舍正園而取橫過花圃,來到廳堂側的格窗,朝內瞧去,只見尚秀芳一人席地坐在廳心,專心的撫箏,奏出簡單而無比豐盛的音符,不知他張天賜正飽餐其秀色,作她的知音人。

坦白說,張天賜對尚秀芳並無什麼感情,但是在此時,張天賜的心中也難免升起一股心動的感覺。從這裡望去,張天賜把箏和尚美人兒視為一體,登時魂為之銷,像喝着最香醇的響水稻米酒般,有無比酣暢和飄飄然的感覺。

在這充斥戰爭仇殺的年代,再無一片樂土和人間世,這厭惡戰爭的美女,彷彿荒旱大漠中一股清洌的流泉,超然於惡劣的環境之外,悠然自得的追尋她藝術的理想,要以她的音樂打動千萬人枯萎的心靈與受折磨的精神。

張天賜心中首次升起一股無可言語的感覺。

張天賜雖然所作所為,與這個世界中的人並無多少不同,似乎他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npc一般,但是在他的心底深處,卻從未將自己當成這個世界上的人,他始終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過客。

正是抱着這樣的心裡,在張天賜的心中,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哪怕是在這裡認識了紅顏知己,卻依然不能將他的心留下,他依然不能將自己看成這個世界的人。

因此張天賜在這個世界,行事很是隨意,為了自己的目標,他可以去做很多事,而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張天賜也是抱着可有可無的態度,在明白自己心中最深切的願望之後,就連寇仲的身死也不能在張天賜的心中引起波瀾,而這個世界的戰爭,這個世界上黎民百姓的生活更是與他毫無關係。

像商秀珣這般的奇女子,雖然張天賜不為這個世界上的事煩心,但是在此時此刻,張天賜的心中也難免起了一絲波瀾。

不過也僅僅是一絲波瀾,對張天賜根本毫無影響,張天賜不會因為這一絲波瀾而去想着消滅戰爭,而去想着讓這個世界和平。

只要是有人,就會有爭鬥,商秀珣雖然是奇女子,但是想要阻止戰爭的發生,依然只能是一個夢,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張天賜聳身穿窗而入,緩緩移至尚秀芳身後坐下。

尚秀芳雙手奏出連串清音,倏地收止,輕嘆一口氣,道:“天賜終於來哩”

張天賜感到她說話的語氣聲調,有種見外陌生的味道,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還未等張天賜接話,尚秀芳別轉嬌軀,清麗脫俗的絕世玉容泛起幽怨神色,秀眉輕蹙的再嘆一聲,道:“天賜的人生目標除了武道極致之外,尚余什麼呢?”

張天賜微一愣神,沉默半響,緩緩道:“別無它求”

商秀珣凝望着張天賜,一雙美眸似乎要直射入張天賜的心底深處,看透他的心底。

良久之後,商秀珣輕嘆道:“以前在秀芳心中對天賜的印象並非如此,只是隨着與天賜的交流,心中隱約間有了這個想法,如今終於從天賜這裡證實了秀珣的這個念頭。”

頓了頓,商秀珣續道:“天賜的心中難道就對於其它事沒有任何留念嗎?”

說到這裡,商秀珣秀眉維揚,柔聲道:“譬如某些人,某些感情。”

雖然商秀珣未曾直言,張天賜依然明白商秀珣說的是什麼。

留念,確實有,不管是石青璇,宋玉致,師妃暄,亦或是眼前的商秀珣,張天賜的心裡都有所留念,但是也只是留念。

在張天賜決定踏入武道極致這條路途,這條有可能讓他回家的路途之時,張天賜心中就沒有放不下的東西了,到了該離去的時候,張天賜會毫不猶豫的抽身離開。

張天賜低嘆道:“在我踏上這個目標的征途之後,我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打算。”

商秀珣輕嘆一聲,螓首微垂,驀然抬頭,美眸中露出堅定的光芒,逼視着張天賜,緩緩道:“假設天賜捨棄武道至途,秀芳願常伴君旁,彈箏唱曲為你解悶兒。而且,而且秀珣不介意天賜的那些紅顏知己。”

張天賜虎軀劇震,不能置信的呆瞪着這色藝雙全、能傾國傾城的人間絕色,一時連武道至途這一都忘記。

尚秀芳瞟他一眼,幽怨的眼睛像在說“有什麼好看的,你這大傻瓜”,然後垂下螓首,那種不勝嬌羞的動人女兒情態,可以把任何鐵石心腸的人溶化打動。

如能和她雙宿雙棲,享受真正琴瑟之樂,天下間哪還有比這更愜意的美事?更何況,眼前的這美人還不介意其他人的存在。

仔細的想一想,要是有石青璇,宋玉致,商秀珣,師妃暄等人長伴左右,又或者還不止這麼幾個人,不管是誰,都會感到心動吧

這樣的誘惑,能夠讓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人生至此,還有何求,恐怕就連這花花江山亦能捨棄吧

只可惜......

只可惜那是自己回家的路,是自己奮鬥的目標所在,若是將這個目標放棄,張天賜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自己嗎?

為了這個目標,張天賜可以放棄一切,就算是在怎麼心動,張天賜也難以拋下。

張天賜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暗嘆一口氣,苦笑道:“秀芳的提議確實很讓人心動,但是我也有着我自己的堅持,若是我真的放下,那個時候的我恐怕也不再是我了。”

商秀珣從張天賜的眼中,看到了堅定,還有一絲掙扎,一絲歉意。

尚秀芳嬌軀輕顫,迎上他的眼神,語氣出奇的平靜,柔聲道:“是秀芳不好,就當秀芳沒說過這話吧從少開始,秀芳早立下志向,要窮一生的精力時間,全心全意鑽研音律曲藝之學,再無閑暇去理會其他。”

張天賜聽出她說話間暗含的怨懟,偏是無法安慰解釋,心中升起一股煩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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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因為有些事,一直沒有時間更新,在這裡向各位書友說聲抱歉,說聲對不起,希望大家能夠見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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