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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過了三更時分,除了不夜天那裡之外。長安城中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是一片漆黑,顯然是早已經歇息了。但是在宋閥的宅院之內,一間房間還在亮着燈,房間之內,宋智稍顯焦躁的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擔憂,但是又夾帶着一絲莫名的期待。

“誰?”這時宋智感覺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停下了腳步,出聲問道。

“呵呵,二叔,是我。”來人身影進了房間之內,正是張天賜。

宋智早已經知道張天賜出去是做什麼,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焦急,如今看到張天賜歸來,而且臉上似乎還有一絲笑意,顯然此行順利。但是已經隱隱猜到結果的宋智還是有些激動的開口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張天賜淡然一笑,開口道:“幸不辱命。”

宋智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壓抑的喜意,道:“好、好、好。”連道了三聲好,宋智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下來,望着張天賜道:“天賜,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二叔可願與我一同進入楊公寶庫。”張天賜回道。

宋智有些疑惑的看着張天賜,開口問道:“就我們兩個人。”

“對,就我們兩個人。”張天賜肯定的道。

宋智沉吟半響,原本他還準備帶上宋閥的好手一起進入寶庫之內,然後將其中的兵器財物取出來的,但是張天賜這樣一說,顯然是不能這麼做了。

“好,就我們兩個人去。”宋智思索半響,還是下了這個決定。想來張天賜只讓自己隨同他進入楊公寶庫恐怕是有一定原因的吧!

長安城外賓館的後院,張天賜與宋智的身影出現在了院牆之外,兩人相互間點了點頭,先後翻過院牆,躲在一堆草樹叢里,在兩人的兩丈外有一口水井,這便是張天賜此次的目標。

開啟機關變更,自然進入地點也變更了,雖然說有很多人都猜想到進入的地點應該還是水井之類的,但是長安城中這麼多水井,誰又能夠知道是在哪裡?而且機關沒有開啟的話,那麼水井也只是普通的水井,沒有人能夠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

張天賜帶頭,兩人飛速掠過兩丈的距離,縱身入井。如今正值冬季,井水冰涼刺骨,但是兩人都是先天之境的高手,體內真氣運轉,並沒有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他們閉氣下沉直達井底,這處光線難到,兼在水內,何況更是晚夜之時,視力全派不上用場,只能憑感覺行事。

張天賜在底部井壁出不斷的摸索,摸索了一會兒,一塊石塊從井壁上突了寸許出來,與周圍完全光滑的井壁截然不同,張天賜心中一喜,開口道:“找到了。”說完張天賜向半尺見方的石塊用力按去。

在兩人期待下,“軋軋”聲響,在井底的窄長空間份外觸耳。在浮在井水面的宋智的頭頂處,井壁緩緩凹陷下去,露出僅可容一人通過的入口。

張天賜看着滿臉激動神色的宋智開口道:“走,我們進去。”

宋智點了點頭,然後張天賜領先貼壁而上,鑽進黑沉沉的小方洞去。

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達五丈,又改為向下斜伸,且頗為陡峭。秘道四壁出奇地沒有長滿苔菌一類最喜濕暗的植物,空氣悶濁得可令人窒息,幸好兩人都已經達到了先天之境,外呼吸能夠轉化為內呼吸,索性就像在水底內般閉氣而行。

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後,張天賜突兀的停了下來,又一個按制鈕出現在了石壁之上。

張天賜看着這個按鈕仔細的思索了一下,然後不管不顧向著前方行去,宋智對於這機關之術完全是一竅不通,因此並沒有去詢問張天賜,他只需要跟着張天賜就行了。

又行出十多步,又一個按制鈕出現在了石壁之上,這次,張天賜想也不想的就向將按鈕下按,隨着張天賜按下按鈕,機括聲響起,前方一壁凹進去,現出一個方洞。

從方洞中鑽了進去,空間擴闊,變成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筆直往上延伸盡端是蒙蒙青光。而到了這裡,兩人也不需要閉氣了,此廊道空氣雖說不上清新,但顯然有良好的透氣設備,不會氣悶。

順着廊道一直往青光傳來的方向走去,盡頭出是道鋼門,還有個鋼環,門外兩側各嵌着六顆青光閃亮的明珠。亮度雖不強,已足可令兩人視物如白晝。

“咦!”這時宋智突然驚疑了一聲,張天賜順着宋智的目光往門側左壁望去,只見光滑的花崗石壁被人以匕首一類的東西硬刻出一行字,寫着:“高麗羅剎女曾到此地”九個字!

“江湖傳聞果然是真的,這羅剎女竟然真的到過此地。”宋智感嘆道。

張天賜一笑道:“自然是真的。”這情況張天賜早已知曉,若是沒有這行字的話張天賜反而會覺得奇怪。

話音剛落,張天賜的注意力便放在了鋼門之上,望着這道鋼門,張天賜思索了片刻,拉起門上的剛環,然後往左邊扭動,到第三轉時,鋼門傳來“喀嚓”的一聲,聲音清脆響亮。

聽到這聲響,張天賜伸手一推,鋼門應手而開,另一條廊道出現兩人的眼前,末端沒入暗黑里,令人難測遠近深淺。但撲面而來的空氣更覺清新。

“二叔,小心了。”這時張天賜兩眼望着前方,對着宋智道。

小心什麼?宋智剛準備開口詢問,這時機括疾響,十枝特長特粗的精鋼箭矢,似是雜亂無章的從另一端暗黑處疾射而至,破空聲帶起激厲的呼嘯聲,在這寂靜的地下廊道更份外刺耳。填滿廊道僅容人立的空間,除非他們能變成紙張般薄,否則休想避過。此種由機括髮動的超級勁弩,比諸一般弩弓發出的弩箭,要厲害百倍。

為今之際,唯一的躲避之法似乎就是立即把門關上,躲在門後。這種方法就算身手比他們差,只要反應夠快,時間上仍能容許。但是宋智見到張天賜卻沒有用這個方法,而是叫自己小心,顯然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那麼為今之計就只有硬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