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李嚴的心思

“主公，城中荊州軍殘餘軍隊已經清除完畢，繳獲了大量的糧草、兵器，此外還有五千匹六品戰馬!”清晨，裴元紹眸子裡帶着興奮的光芒，南下這段時間以來，今天無疑是最暢快的一天。

“傷亡如何?”對於繳獲多少東西，秦天倒不是很在意，畢竟東西再多，也沒辦法帶回江東去，到最後還是要捨棄的。

“陣亡三百多人，還有五百多號兄弟受了傷，郎中說，有幾個兄弟恐怕熬不過今天。”裴元紹眸子里興奮之色不減，不到三千人的兵力，只付出了這麼一點點的傷亡，就攻下一座郡城!那可是郡城啊!冀州時，黑山軍傾巢而出都未必能拿下的郡城，如今被不到三千人攻下，這點傷亡幾乎跟沒有沒什麼區別。

秦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靜靜的沉思着，對於舒縣這麼簡單就被打下來，他也有些意外，最初的打算，只是搶佔一個城門，在城內大軍趕來之前，劫掠一番便溜之大吉，畢竟三千人去攻打一座擁有十萬兵馬的主城，怎麼想都會有種異想天開的感覺。

從俘虜口中得知了真實情報之後，秦天也暗自慶幸，若非李嚴為了追捕自己調走了大批的兵力，若非剛進城就斬殺了城中主將，昨夜即使能拿下舒縣，傷亡也必然巨大，那接下來的計劃就要胎死腹中了。

“元紹!”秦天忽然抬頭，看向裴元紹。

“主公有何吩咐?”裴元紹一挺胸，踏前兩步來到秦天身前，躬身道。

“有件任務要交給你去做。”秦天想了想，鄭重道:“事關我軍安危，於毒四人新投不久，他們做我不放心。”

裴元紹心頭一熱，朗聲道:“但憑主公吩咐。”

“很危險!”秦天認真的看着裴元紹道。

“從響應大賢良師的那一刻開始，元紹就沒想過能活到今天，主公請下令!”裴元紹昂揚道。

“好!”秦天點點頭:“我軍雖然佔據舒縣，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裡不是江東，光靠這點兵力，根本不足以守備，荊州軍也不會容許我們就這樣佔著舒縣不走，回援的兵馬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秦天考慮的很清楚，這不是擎天城起家那會兒，當時的諸侯還是以郡為單位來說的，一旦佔據郡城，無論從兵力還是聲勢上都能佔取主動，如今雖然佔據舒縣，但不代表廬江就任他取得，劉表不會坐視，孫堅也不會無動於衷，如果真的以為佔據舒縣就能在將被打開局面，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秦天深吸了口氣道:“我要你帶着兩百兵馬驅趕那些降兵，換上我們的衣服，擺出東進的架勢，一路往淮南出發，但記住，一旦遇上敵兵，不用試圖去反擊，那些降兵靠不住，一旦遇到攻擊，立刻抽身離去，不要往回跑，徑直往合肥，到那裡，想辦法混進城去，等待大軍到來，我會想辦法跟你取得聯繫。”

合肥是淮南重鎮，雖然不是郡城，但卻有很重要的戰略意義，一旦合肥被攻陷，絕對能挑動袁術的神經，到時候......秦天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笑容。

“主公放心，屬下定將追兵引開!”裴元紹狠狠地點了點頭答應道。

......

“啪”

李嚴失神的看着眼前滿臉倉皇的將領，手中的茶碗落地，猛的站起來，如同發狂的豹子一般，瞬間衝到將領身前，魁梧的身軀竟被他一把拎了起來，原本俊朗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起來，死死地盯着這名將領，厲聲道:“你說什麼!?”

“將軍，賊寇趁虛扣城，我軍猝不及防，舒縣......失陷了!”將領滿臉悲憤，聲音有些更呀。

“哪來的賊寇?劉虎呢?他是幹什麼吃的!”李嚴憤怒的咆哮道，若非認得眼前將領是劉虎心腹，李嚴絕對會將他當成擾亂軍心的叛逆斬了。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劉虎將軍他......被斬了!”

“不可能，荊州境內哪來的這麼多賊寇?最大的白戰機那些黃巾餘孽也在年前被文聘剿滅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賊寇!?”李嚴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就算他調走了大批人馬，但還有一萬人馬守城啊，那可是一萬精銳部隊，他想不出，除了正規軍，荊州境內有哪支賊寇有這份能耐。

“是擎天!”將領有些沮喪的說道。

“什麼!?”李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的將領:“不可能，擎天逆賊孤身一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兵馬去攻打城池?”

“將軍，小人說的千真萬確，那擎天逆賊小人也曾見過，昨夜就是他一槍殺了劉虎將軍，小人看得真切，絕無半句虛言!”將領嘶聲道。

“既然劉虎將軍死了，作為他的親信，你為什麼還活着?”一道陰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將領聞言便要轉頭，突然感覺後心一痛，接着胸口一涼，有些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去，卻見一截明晃晃的劍刃從胸膛刺出，有些難以置信的扭頭，想要看看是誰下的毒手，刺入身體的寶劍突然一絞，將領慘叫一聲，帶着一股不甘，轟然倒地。

“仲翔先生，你幹什麼!?”李嚴有些驚怒的看向突然出現在營帳中的中年文士。

“事到如今，將軍對那劉景升難道還心存幻想嗎?”被稱作仲翔先生的中年男子優雅的用武將的衣服將寶劍擦拭乾凈，好不畏懼的對上李嚴憤怒的眼神。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秦天佔據會稽時下落不明的虞翻虞仲翔，僥倖逃脫擎天城的追殺後，原想重新輔佐一名君主再與秦天抗衡，誰知擎天城氣勢如虹，一路盡占江東，虞翻無奈之下，只得過江，前往荊州，投入了劉表麾下，只是劉表的不作為讓深知擎天城強大的虞翻有些心冷，暗中投入了孫堅麾下，只是一直隱忍不發，表面上依舊是劉表的幕僚。

“仲翔先生這話什麼意思?”李嚴面色有些陰晴不定的看着虞翻。

“以正方之才智難道看不出?舒縣因將軍抽調走大批兵力爾失守，劉虎也因此而失陷，哪怕事後正方將舒縣奪回來，以劉景升的為人，荊州士族的嘴臉，即便將軍有曠世之才，恐怕也容將軍不下!”虞翻伸手撥開李嚴指向自己的寶劍，侃侃而談道。

“你是說?”李嚴冷冷的看着虞翻。

“在下並非說，只是不忍將軍空有滿腹才華與熱血，卻因主上昏庸而就此荒廢，若將軍覺得在下是說，又或者覺得殺了在下能夠彌補舒縣失陷的過失，大可拿在下的頭顱去劉景升面前邀功。”虞翻淡然道。

“呵，這還不是說?”李嚴冷笑一聲，卻收回了寶劍，坐回了自己的作為，看着虞翻冷笑道:“說吧，你是哪家的說?”事到如今，打死他也不相信虞翻會是劉表的人，他也算想通了，劉表不肯用他，留在襄陽也是空耗時間，他有抱負，不想空活一生。

虞翻淡然一笑，也沒有否定，坐在李嚴下手的位子，看着李嚴認真道:“正方想必見過孫策，不知道對此人有何感官?”

李嚴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淡然道:“豪爽、大度，當為豪雄!仲翔先生說的明主不會是孫氏吧?孫少將軍雖然勇烈，也有雄主之氣度，可惜......”

“可惜只有荊南一地，被擎天城以及劉表夾在中間，難有發展對嗎?”虞翻笑着接過李嚴的話。

李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不選擇孫氏的原因，荊南四郡實在太偏僻，底蘊不足，若非劉表性格比較軟弱，加上孫氏父子也確實有能力的話，恐怕孫氏早已被滅。

“若加上南郡和江陵兩郡，正方還覺得孫氏底蘊不足嗎?”虞翻笑道。

“什麼!?”李嚴猛的站起來，看向虞翻，眼中帶着不可思議的光芒，南郡、江陵是荊州兩大重鎮，江陵更是儲存着無數錢糧輜重，劉表對這兩郡看得有多重也可想而知，不誇張的說，荊州兵馬，至少有三分之一在這兩郡中駐守，所以聽到虞翻的話，李嚴第一個反應便是不相信，除非劉表勢力滅亡，江陵、南郡絕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

“許多奇蹟，就是從不可能變為可能的。”虞翻呵呵一笑，對於李嚴的表情並不驚訝，他在一開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感覺瘋了。

“雖然現在江陵、南郡還在劉表之手，但我家主公要取，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正方，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此時不抉擇，他日待我家主公拿下兩郡之日，到時候各方豪傑義士必蜂擁來投，雖然公子看好你，但心中始終難免會有芥蒂，還望正方考慮清楚，時不我待啊!”虞翻語重心長的道。

“報”

一名哨探匆匆來到帳前，單膝跪地道:“將軍，有豪傑來報，擎天率大批人馬出城，望淮南而去。”

“先生，容我再考慮兩日，就算要投靠孫將軍，嚴豈能空手而去?待我切下擎天逆賊的頭顱，以此作為投名狀再說。”李嚴精神一振，轉頭對虞翻道。

“那在下便恭候將軍凱旋而歸!”虞翻聽出李嚴話中的意思，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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