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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餘杭的告破,由拳成了吳縣的最後一道屏障,這一點,老狼清楚,周昕同樣也是心如明鏡,雙方各自集結了全部的兵馬在由拳一帶形成了對峙,這一場戰鬥的勝負,將決定揚州的歸屬!

當然這個歸屬,並不是指秦天或王朗,這一仗,雙方都投入了近十萬的兵力,這一仗,無論誰勝,都只能說是慘勝,無論吳郡還是會稽,如果將決勝負的一仗放在這裡,無論誰勝,都會元氣大傷,不要說吞併對方,守住領地都有困難。

最終的得利者,只會是袁術或者是劉繇,而無論是劉繇還是袁術都知道這個道理,也因此,暫時放棄了對兩地的攻擊,在他們看來,巴不得雙方死磕,雙方打得越是激烈,他們就越輕鬆。

不過,無論是老狼還是周晰、虞翻,也都清楚這個問題,因此,雙方雖然在由拳展開對峙,但目前還算克制,現在,雙方防備森嚴,什麼奇謀妙策,都很難用上。

老狼這邊,老狼善守,擎天善攻,這在當初老狼成名的時候,是被國內遊戲界公認的,在老狼的遊戲生涯中,除了秦天,還沒人破過他的防禦,這次雖然有近十萬大軍排兵布陣,但老狼經營由拳已久,將由拳打理的井井有條,地形、陣勢、武將搭配,老狼都算進去了,當然,天時那東西,他不懂,不過即使如此,老狼自信,即便是秦天來攻,想要攻破自己布下的防禦,也十分困難。

而會稽大軍這邊,周昕是名將,身經百戰,經驗豐富,虞翻不但是名士,也是善謀的謀士,雖然不懂帶兵,但對兵營布置方面也有一套,兩人合作,老狼也難攻陷。

現在拼的,就是誰能撐到最後,比的就是耐性,誰先忍不住出手,發動攻擊,就可能露出破綻,被敵人所趁,因此,雙方雖然不斷發動一些試探性攻擊,以求找到或者引出對方的破綻,除此之外,卻根本沒有發動總攻的意思。

只是這場看似會演變成拉鋸戰的戰鬥,卻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而一切的源頭,卻來自於已經被王朗大軍佔據的餘杭......

夜色凄冷,餘杭縣,朱岑站在官府的小院中,看着皎潔的月色,心中卻不怎麼踏實,事情似乎跟之前預期的有些差距,原以為,打開吳郡門戶,會稽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但事實上,卻事與願違,剛剛突破餘杭,卻被擋在了由拳一帶,不但不能寸進,反而陷入了戰爭的泥潭。

自己聽虞翻一面之言,貿然做出如此決定,是否過於草率,會否給家族帶來不可預測的危機?

此時的朱岑,確實有些後悔了,後悔毫不猶豫聽信了虞翻的話,不但將餘杭獻出,更是將擎天愛將鄒玉蘭擒獲,讓自己跟擎天之間,沒了緩轉的餘地。

想到鄒玉蘭,朱岑心中又是一陣鬱悶,在此之前,他確實垂涎鄒玉蘭的美色,經過補天丹和歸元珠的洗禮,鄒玉蘭的樣貌絕不比那些名動三國的美女差多少,加上一身英武之氣,對這些見慣了小家碧玉或大家閨秀的文人士子有種異樣的吸引力,原以為不過是個女人,又是俘虜,自己肯納她當小妾,是她天大的榮幸,誰知此女剛烈,差點一腳廢了他的命根子,讓朱岑頗為惱怒。

想到鄒玉蘭,朱岑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股邪火,正要回房時,遠處關押鄒玉蘭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聲慘哼,朱岑心中不由一驚,連忙快步闖進關押鄒玉蘭的柴房。

門一開,一股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只見房中,一名女子被反綁着雙手,披頭散髮的吊在中央,渾身衣衫破碎,處處都是醒目的鞭痕,正是先前餘杭守將鄒玉蘭,整個人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在鄒玉蘭身邊,還有兩名女子被反綁在柱子上,俏目圓睜,凌厲的目光盯着廳中手持長鞭的一名壯碩男子。

“瞪我!?還敢瞪我!?”男子被兩名女子瞪得有些不爽,手中鞭子一揮,一名女子臉上頓時又多了一處鞭痕,朱岑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氣,着鞭子可是專門行刑所用,一鞭子下去,就是皮開肉綻,別說女子,便是赳赳武夫,也很難挨住。

“二弟,住手!”朱岑臉色有些發青,上前一把奪下壯漢手中的鞭子,怒道。

“大哥,你別管,這些賤人平日里囂張也就罷了,現在成了階下囚,卻依舊如此潑辣,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難解我心頭之恨!”朱利怒哼一聲,就要搶回自己的鞭子。

朱岑掃了朱利一眼,見他胸口處多了一個醒目的腳印,哪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朱利在鄒玉蘭帶着鸞鳳營駐紮進餘杭的時候,就對鄒玉蘭帳下的一名女將心生不軌,仗着家世,曾大膽去調戲,卻被鸞鳳衛亂棍打出軍營,一直懷恨在心,如今鄒玉蘭被擒,鸞鳳營大半戰死,這小子要不攜怨報復,那還真不是他弟了。

“做好你的守將,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不但你我性命難保,禍及家族的話,你死上一百次都不夠!”朱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自己這兄弟,別說比鄒玉蘭,就是比鄒玉蘭手下那幾個副將都差了老遠。

平心而論,若非鄒玉蘭是女兒身,其成就,未必就比那些名將差多少。

“哼,等滅了擎天,再好好炮製你們!”朱利狠狠地瞪了房中三女一眼,拂袖而去。

滅了擎天?但願吧!朱岑看着自己兄弟離去的背影,搖頭苦笑,現在,他是越來越覺得自己決定有些草率了,秦天在吳郡這一帶威名可不小,尤其是這次沒能一鼓作氣平定吳郡,朱岑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朱利罵罵咧咧的返回城樓,雖然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但夜晚的風,還是有些冰涼,一陣冷風吹來,朱利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幾名小校連忙上來,噓寒問暖,一名小校更是抱着一個酒罈子,朱利狠狠地灌了一口,胸中那口惡氣卻難以平定,跟幾個小校在一起,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幾個小校更是連連附和。

城牆垛旁邊,看着朱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名重甲槍兵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貪婪的聞着瀰漫在空氣中的酒肉香氣,對身旁的一名弓箭手抱怨道:“我們在這邊喝西北風,他們倒好,當初那鄒玉蘭雖是女人,但人家也知道以身作則,哪像這個紈絝!說人家不配為將,我看真正不配的,是他才對。”

“噓~”那名弓箭手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心的看了一眼朱利的方向,見他們並沒有聽到,才低聲道:“小聲點,你不要命啦!”

重甲槍兵哼哼了一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嗎!”

說話間,突然驚駭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對方,正想說什麼,卻見對方也是一臉驚駭的看着自己,指着自己的脖子。

“噗噗~”

兩聲輕微的悶響,鮮血從兩人腔子里噴出,噴射在對方的臉頰之上,同時,兩隻冰涼的玉手捂住他們的嘴巴,讓他們連最後示警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身體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終於沒了動靜,兩對眼睛,不甘的瞪向朱利這邊,卻見朱利和幾名小校仍在互相吹捧,不時舉起酒罈灌上一口,根本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

同樣的一幕,不斷在城牆上上演,只是朱利卻並沒有發現。

城牆之下,小鳥依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城牆的上方,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美目,誘人的小嘴張到最大,不斷的倒抽冷氣。

雖然她也是鸞鳳營一員,只是平日里,更多的時候是跟着霸王槍等人組隊練級,或者跟着秦天滿世界跑,很少去軍營報到,除了影衛之外,對鸞鳳營的戰力並不清楚。

但今天,鸞鳳營的表現,卻讓她心底發寒,高達十米的城牆,在這些鸞鳳營眼中,似乎並不是障礙,一個個如同靈活的狸貓一般,藉助鉤鐮,蹭蹭蹭就翻了過去,前後用的時間,雖然沒用表去卡時,但她相信,絕對不超過一分鐘。

現實中的特種兵,也沒這份能耐吧!

而且,這些鸞鳳衛攀上城牆之後,也並沒有發生想象中的戰鬥,這一切,無不表明,這次潛入是絕對成功的。

大腦有些發懵,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一直想要在秦天麾下領一支精銳建功立業,提高自己在秦天這個小團體中的地位,卻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就是精銳中的一部分,可笑還經常埋怨秦天不肯重用。

“嘎吱~”

木頭摩擦產生的刺耳嗡鳴聲,在寂靜的夜色下顯得異常的清脆,小鳥依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生怕被對方發現。

弔橋轟然落地,厚重的城門也緩緩地打開,秦天雙腿輕輕地夾了夾馬腹,率先進入城門,小鳥依人連忙跟上,剛剛靠近城門,一陣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低頭看去,卻見卷洞之中,橫七豎八的倒着幾十個屍體,幾乎都是一刀割喉,難怪沒有發出聲響。

幾名影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身前,為兩人領路,黑洞洞的城門,如同張嘴的巨獸,似乎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