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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和珊多拉親自驗收新式戰艦已經過去四天,被命名為劊手級的新型號飛船在修正了一點細節上的小問題之後,正式進入了量產階段。被高級保密協議封裝着的藍圖由泡泡親自下發至擁有足夠權限的節點主機,而這些節點主機長期駐紮在符合生產條件的星港中,以全程監控這些飛船的製造過程:除此之外她們不會承擔任何額外任務,直到第一批戰艦生產完成為止。由帝國最高主機親自規劃,並且每艘飛船都由一名量產主機專人專項地完成建造,通常情況下只有最重要和最機密的軍備才有這種待遇,由此可見帝國高層是何等重視這些新式大殺器。司令部的軍官們對這種飛船寄予厚望,並且一致同意即便延緩常規戰艦的製造,也要優先滿足劊子手級助生產需要。

在新帝國從常規部隊的數量到工業基礎都弱於墮落使徒的情況下,在技術突破上另闢蹊徑以及各種刁鑽古怪的“戰術”就是我們賴以獲勝的殺手鐧,這點已經在多次實戰中被證明了。

不過受限於源能礦的產量,以及對這種礦石進行深層精鍊的難度,“劊子手級”的關鍵材料緊缺,這也是多少年來帝國工廠第一次面臨“資源緊張”的問題。在核算了庫存的源能礦和自然條件下源能礦的生成速度,尤其是刨除了其他項目對源能礦的消耗之後,第一批劊子手級戰艦的生產計劃單上只有三百艘——考慮到一個正規軍團的母艦都有七八百的數量,首批新式戰艦恐怕連一個軍團都滿足不了。當然,因為劊子手級本身就被定位成“少而精”的特級戰艦,一個軍團也不用配備太多,但是在大規模艦隊戰中,哪怕再特級戰艦,數量過少也是個大問題,尤其是拆解發生器還是一種單發單體的武器,威力再大也不過把一艘飛船幹掉·它們要對敵人的巨艦單位產生威脅就先要一層一層地搞定外面的聯合護盾和肉盾船,數量不足的話它們就很容易被對手的數量拖住,無謂地浪費戰鬥力。你可以想象,哪怕你手裡有一根無堅不摧的針·你拿它去戳一個山嶺巨人得戳到什麼時候······

而且新式戰艦的製造速度肯定也是慢於已經服役的定型飛船的,一方面是採用了源能礦的部件都不能通過“資訊-物質”轉化技術來加工,二是負責生產的主機們也需要不斷調節自己的生產程序,才能找到最優的建造流程——所有新式裝備投產的時候都要面臨這第二個問題,畢竟在塔維爾的實驗室里製造裝備和在工廠里組裝是不一樣的,研究工廠流程是那些主機們的工作。

但不管怎麼說,劊子手級是投產了·帝國實力的增強肉眼可見。墮落使徒那邊最近也很安分的樣子,除了偶爾在邊境鬧鬧事,跟巡邏部隊干一架之外也沒什麼大動靜。

網絡裂谷方面的監控也有些成效,搞明白它的起因之後,那東西也沒什麼可怕的,已知的危險總比未知的威脅要讓人放心點。冰蒂斯的事情也解決了,神界那邊就讓他們先忙着—事情似乎都在都在向著好的一面發展,我還是喜歡這樣的節奏·雖然每天仍然很忙,但沒有突發情況真是比什麼都好。

現在家裡挺安靜,儘管下午這段時間本應是一家人最熱鬧的時候·但鬧騰起來動靜最大的淺淺已經被冰蒂斯拖着逛街去了,鬧騰起來動靜第二的林雪則沒來串門—她偶爾也是要在自己家獃著的,或者去忙活忙活自己的“工作”,因此不是每天都來。但怎麼說呢······那個大小姐成天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經常卡着飯點過來蹭一日三餐,我有時候都會產生她已經嫁進來的錯覺……也難怪曉雪偶爾吐槽她媽,說第一次見到把自己賣掉還這麼興高采烈傢伙,一天三頓飯就被收買的連自己家都不要了。

這通常就是曉雪連着一周都沒零花錢的原因。

偶爾想想,當初大小姐來家裡蹭飯、整天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地搗亂的時候,我被她折騰的苦不堪言·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現在卻理所當然地把她當成家人接待,就連她握筷子的姿勢都深深地記在腦海里,兩人一有時間就要膩歪在一起——果真是世事難料。

處理完了手頭那點根本不怎麼費心的報告,我捧着杯熱茶,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的大水池子·一邊吸溜一邊等着淺淺和冰蒂斯回家,回憶起以前的事又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曉雪和狐仙少女在我旁邊一左一右地用同一個姿勢趴着,就跟倆守門的石獅子似的,大狐狸的尾巴還時不時調皮地在我背上掃一下,我忍不住就在腦海里給曉雪也安了條尾巴:這丫頭跳脫的性格也確實適合在人設上加條尾巴了。

“爸,你一臉未老先衰的樣。”曉雪把脖子扭了九十多度翻着眼說道。

我用力揉着這個大姑娘的腦袋,把她一腦袋柔順的黑長直盤成雞窩:“你爸這是回憶人生閱歷呢——狐狸,不準吃草!”

趴右邊的狐仙少女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呲開牙展示她嘴裡的棒棒糖——哦,剛才看錯了,看她趴在草地上嘴裡動來動去,還以為丫終於完成最後一步退化,跟狗一樣吃草助消化呢。

說起草坪來可能有人覺得違和,因為現在已經是寒冬時節,前幾天甚至還下了場不成氣候的小雪,早已經該是綠意盡褪的時候了,但這院子里確實是綠意盎然,草木如春,牆角的幾根青藤甚至都已經快爬到院牆頂上了,然而院子里的溫度確實是冬天—反正我們一家子也不怕冷。

院子里四季如春的景象當然是叮噹的功勞,但說實話,我現在覺得院子里的草木好像有點長勢好的過頭了,身子下的草地已經超出“草坪”這個級別,僅僅兩天沒有修剪,它們現在長得跟內蒙大草原似的,院子中間的大樹也就是麥迪雯親爹媽的棲木——繁茂的跟灑了金坷垃似的,樹冠已經延仲到下面的環形噴泉外,這長勢真是比以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那些小東西自帶金坷垃光環吶。”我一邊感嘆一邊抬頭看着院子中央的大樹·那繁茂的枝葉間偶爾有綠色光影一閃而過,樹葉子也跟着簌簌抖動,過了一會就有兩個巴掌大的小不點女孩子從葉子間鑽出頭來,嘻嘻哈哈地追打着繞着樹榦飛來飛去·在前面的小不點被追得急了,便一扭身沖向噴水池內環,結果大概是翅膀上沾了水珠掌握不好平衡,剛飛到一半便歪歪斜斜地撞進水柱里,在一陣細細小小的驚呼聲中被噴了老高,等好不容易逃出來之後,渾身濕漉漉的小不點和自己的小夥伴笑成了一團:壓根沒因為剛才的失敗有絲毫沮喪的意思。

如果你觀察夠仔細的話·還能在院子里找到很多這樣小小的身影:繁茂的草叢如果不正常地抖動,那下面肯定有一個正在收集草汁的三寸丁,牆角的藤蔓如果突然跟活了一樣扭來扭去,肯定是有個小不點在它的根須旁邊講笑話,我甚至看到有髒的跟煤球似的小傢伙從牆角的排雨管道里啪嗒一下子掉出來,然後又興高采烈地飛回房頂:這絕對是把排雨管道當成滑梯玩了。這些小不點就好像生活在花園裡的小妖精一樣,在繁茂的草木間愉快地玩耍,沉浸在她們自己的小遊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