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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魚將到了大衍觀前,見得整個道觀依山造殿,巍峨古樸,沿途冰雪未消,當真一副修真養性寶地,不由心中暗贊。

由於大雪封山,行路艱難,又要過年了,道觀這時並無多少香客,只有幾個道童還在院中掃雪。

進了台階,少許聲音,卻驚動院中查看的陸仁,不由望了過來,見是一個氣度不凡的公子,連忙走上前來,躬身說著:“這位公子為何前來?這時道觀已關了,年節後才開着。”

大花魚將見這中年人禮數俱到,也是揖手回應:“聽聞大衍觀白娘娘靈驗非常,特此來上一柱高香,還請准許。”

“這個......”陸仁不由一陣犯難。

就在這時,謝襄自偏殿中行了出來,臉色有些雪白,低聲說著:“陸伯,且讓他進去,來一趟不容易,下不為例就是了。”

“是,小姐。”謝襄這樣說了,陸仁就應下,又轉身對着大花魚將說:“公子請跟我來,我給你開大殿。”

“有勞了!”大花魚將聞言,少許揖手。

大衍觀正殿檐飛入雲,殿氣莊嚴,伴隨“嘎吱”聲響,大殿正門緩緩推開,陸仁對着大花魚將說著:“這位公子,娘娘就在這裡,你上香吧,我先忙別的事去了。”

“請去,我上完香就出來!”大花魚將應承着。

大花魚將細細打量着白素素神像,只見神像上,凡人看不見的一輪紅光垂拱,顯的穆然莊重,心中大是羨慕。

論修行進度,一般吐納修鍊,遠不及神道,短暫數月,藉著青竹河的靈力,以及香客香火,卻赫然有着相當於人仙三轉的法力!

大花魚將耗費二百年修鍊,此時也不過稍許勝出,心中就又是羨慕,又是憎恨,只不過這憎恨未必就只針對白素素罷了。

就在這時,紅光一現,一個少女顯化形體,落在大花魚將面前,只見此女垂下三尺青絲,身上穿着宮衣,上面裝飾着精美飾品,面容秀麗端正,眉心一點朱痣,映輝着容光,看上去就有雍容,正是白素素,已經沒有絲毫妖氣了。

只聽白素素沉聲說著:“現在大殿無人,你可敞開說話,你是水族大妖,我是青竹河正神,你我份屬不同,為何來我這裡?”

聽着“水族大妖”“份屬不同”這八個字,見着這白素素容光清麗,大花魚將的臉上肌肉就抽搐了一下,單是水府小吏的職份,根本不夠,自己修行再高,還剩三分妖氣尚未蛻去,不能蛻去,就還是屬於妖怪!

這時大殿中,就只剩下大花魚將與白素素,大花魚將悵然而立,卻不再多想,伸出手掌向前一握,頓時黑紅玄光顯現,上面有着一個碗口大的珠子,流光四溢,上面還有屏山灣河神的烙印氣息。

大花魚將把這珠子一現既收:“明年三月三日,就是屏山灣河神神誕日,你身為屏山灣河神分支之神,理當上前拜見,你好好考慮考慮,別壞了神律,到時沒有人能救得你!”

聽到這裡,白素素臉色微變,盯了大花魚將一眼,沒有言聲。

她重登神位,屏山灣河神神權必有所消減,但此次河神邀請,屬於理直氣壯,她身為青竹河河神,是屏山灣河神下屬,除非有更高的神召見,沒有任何推脫理由。

白素素沉吟片刻,靜靜說著:“明年三月三,我自當前去。”

“嗯,那我就不多說了,勿送!”大花魚將話音剛落,白素素就見這大花魚將,人影一晃,已出了門去。

她不由心中一驚,不過不在多想,化作一道神光,遁回神像去了。

這大衍觀現在是王存業的領地,大花魚將上來,卻是清楚,只是並沒有感覺到殺意,又心裡惦記着謝襄的病,就一時沒有理會。

自靜室里出來,就夜幕緩緩降臨,見得幾個丫鬟忙着,煎藥爐煙霧裊裊,滿院飄着濃烈的葯香,房裡已點了燈。

王存業知道這是煎藥,不過最近效果漸漸沒有了,要不是謝襄素來性情恬淡大度,只怕早就難免了,站着想了想,先沒有叫丫鬟把這撤去,還是用了一丸看看效果再說,於是直向謝襄房中而去。

見得房裡一個丫鬟正洗着毛巾,謝襄躺在了榻上,披着虎皮,一眼見了王存業,就說著:“師兄來了!”

王存業俯身看了看:“我看下你......這張新制的虎皮怎麼樣?”

“虎皮的確不錯,有點成精的樣子,天然就能保暖,蓋着就是舒服!”謝襄抿着嘴一笑,就要起來。

“別,就這樣半躺着!”王存業把枕頭取來,給她墊着下面,謝襄舒適半躺着,心中感動,笑着:“師兄別這樣,我已經好多了。”

王存業笑着:“還沒有用藥,怎麼好多了?我這次帶來了白虎培元丹,是我自己煉製的,我給你帶來了二十四顆。”

說著,就拿着葫蘆,傾出一顆,只見龍眼大小,半透明的丹丸,一取出來,就縈縈絲絲葯香,讓人覺得心神一清。

“師兄,這是你煉得?”謝襄接過,有些驚訝,她雖不修道法,但見多了,也知道內情,這煉丹術雖不是罕見,也不是大路貨,師兄不知不覺,怎麼就煉出丹了,煉丹也罷了,還這樣半透明,蕩漾着水波一樣的葯心,這真是上品。

王存業聽了,先是一怔,隨即笑了:“師兄的本事大着呢,你放心,這都去掉了葯毒,只是怕藥性強,你服一丸試着。”

的確,這煉丹術有三要,第一就是提純藥性,要是提不幹凈,就有藥渣殘餘,這就損了效果。

第二就是去掉丹毒,有毒性存在,對有些人無礙,對謝襄這樣身子弱的就受不起。

第三就是調和藥性,陰陽相交,取長補短。

對一些藥性強烈的藥材,王存業不敢說,但對於普通藥材,有着龜殼之助,卻大是有把握。

聽了這話,謝襄抿嘴一笑,也不多話,就着丫鬟送上的水,服了一丸下去,而王存業也不避嫌,要連着這身體,早生活了十幾年,又是青梅竹馬,又是相依為命,哪還避得世俗的嫌疑?

當上就上去用掌推拿,一絲絲溫和的真元滲了過去,助着消化丹力,只是片刻,謝襄就覺得肚中一痛,轉眼腹部原本冰結之處,又有着絲絲寒冰乍破融化的感覺,不由全身舒服,臉上絲絲泛出紅暈。

王存業見此,頓時喜笑顏開,他推拿着,真氣入她的身體,自然知道情況,就說著:“有效果,看來此丸不錯。”

定了定神,又仔細查看了一下,說著:“丹力已在修復身體,只是丹力還強些,你的身體虛弱,不能連着服食。”

“恩,三天服食一丸,連着不斷,就可以了。”

謝襄感覺到絲絲溫暖,全身通明,心中歡喜,就吩咐丫鬟:“今天在道觀的人都給些賞,每人賞二斤肉。”

“二斤肉太少,再賞十斤,連着佃戶一起賞,讓大家都占點喜氣!”王存業聽了,就笑的說著:“反正上次連虎肉都沒有吃完。”

又笑着對丫鬟說:“這事你去通知陸伯和陸葉氏來辦理。”

丫鬟大喜,連忙出去,謝襄就笑着說:“師兄,我現在沒事,你有什麼事就去辦着吧!”

頓了一頓,又說著:“以前我和陸伯都是親手幹活,現在已經有丫鬟伺候着,還能怎麼樣?”

“這是應該有的!”王存業笑着,又叮囑幾句,才退了出去。

王存業心中有事,就去了大殿。

一進正殿,白素素就又落在面前,雍容從容的行禮,讓王存業不由暗暗驚訝,問着:“什麼事?”

白素素就一一把剛才的事說了。

王存業也是一驚,聽着,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聽完後,就格格一笑:“不想還有這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就起,不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也算是劫數,歷劫才能革新麻!”

在殿內踱了幾步,沉吟了片刻說著:“你不要心中不安,這時離三月還有三個月呢,我道門賀新不歲舊,過了年,到了大年初五,就是道宮賀新節,我自會上去慶賀——到時自會請得一些援助,現在說話不方便,到時就知道了!”

白素素聽了,心中大安,起身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年節,王存業和謝襄給佣戶賞下年貨,王存業又去家中拜見了父母,就算了結。

陸仁一家掛上了大紅楹聯,在屋中陪着妻子女兒,一家人裡面過着年節其樂融融。

鞭炮聲聲,人們都沉浸在年節的氣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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