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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長得很高很壯,往那裡一站顯得膀大腰圓。他穿着背帶褲,整整齊齊的扎着領帶穿着西裝。這身衣服應該是定製的,做工和面料都相當的考究。

成天樂與小韶當然看見了這個人,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仍然信步向山林中走去,而成天樂順勢也給此人發過去一道神念心印,就如同他在路上遇到其他妖修時一樣。此人的氣息收斂得還不錯,居然已有大成修為,也是一位妖修,原身是一頭灰熊。

穿西裝的胖子愣住了,直到成天樂與小韶走近到十米外,他才回過神來,退後一步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神情有些緊張的開口道:“請止步!請問是成天樂先生嗎?”

成天樂停下腳步,點頭答道:“是我,你就是沃爾夫的法律顧問比爾律師吧?”

那魁梧的胖子又愣住了,沒想到成天樂一開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和身份,又退後一步道:“你是怎麼認識我的,我們見過面嗎?……沃爾夫失蹤,難道也是你乾的?”

成天樂其實“見過”這個比爾,但這位比爾律師卻沒見過成天樂。成天樂那天離開工地後,又趕到工地的幾個人中就有這個胖子,他也跟隨在另一名高手後面進入了那處洞廳。成天樂暗中展開元神窺探,“看”得是清清楚楚。

當時那幾人還小聲的交談了幾句,同伴就稱呼這個胖子為比爾。而陶宗恆已經查出,沃爾夫與那個施工單位聘請的都是同一位法律顧問比爾律師。成天樂在溫哥華時沒有去找他,而這個比爾自己追到美國來了。

成天樂答道:“我既然見過沃爾夫。又去過那個工地,認識你難道很奇怪嗎?你既然是沃爾夫的律師。恐怕也清楚他干過的那些事情、知道他是什麼貨色,如今有這個下場也不奇怪吧?我沒有主動去找沃爾夫的麻煩。是他的手下看見了我的一樣東西,企圖在山林中截殺我,然後被我找上了門。”

說著話成天樂從兜里掏出一枚大地之瞳,往空中拋了拋,黑色的神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的璀璨光芒。比爾認出了此物,眼中也有奇異的光芒閃爍,好不容易才從大地之瞳上移開視線,咽了一口吐沫,盯着成天樂的臉問道:“成先生。你在那密室中又取走了什麼?”

成天樂沒有答話,另一隻手又從兜里掏出一枚白色的風之魅舞,就這麼靜靜的托在掌心展示。比爾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死死的盯着成天樂的掌心,眼中抑制不住射出灼熱的光芒。

成天樂身懷重寶,僅僅是這兩枚神石就價值連城,而且風之魅舞一出現,便意味着他從密藏中取走的東西可能遠不止這一枚神石。它一種空間神器,不知裡面還裝了多少寶貝呢。成天樂也沒解釋,隨便比爾自己去猜吧。

見比爾如此表情,成天樂又問道:“你不遠千里追到這裡,難道就是來問我這句話的?”

比爾強自鎮定。終於收斂了眼中熱烈的光芒,說話時嗓子不禁有點發乾:“成先生,我是代表我的委託人。特意來和你談談的。原本他想親自來,可是被我勸阻了。我對他說我可以試着先與你溝通。其實我也想與你私下聊聊,也許我們之間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比爾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來。想單獨先見成天樂?因為他也進入了那處洞廳,見到了成天樂所留下的御神之念。他本人就是妖修,成天樂所掌握的修鍊秘訣對於他而言是更大的寶藏。今天一見面,成天樂便發來了一道同樣的神念,他便確定自己找對了人。

成天樂呵呵一笑:“哦,我們的共同語言是什麼?”

比爾上前一步道:“你在密藏中拿走的東西,是我的委託人志在必得之物,你們東方也有一句古老的諺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它會給成先生帶來麻煩。而我因為成先生留下的信息,所以先找到了你,就是想商量商量,是否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解決這個麻煩?”

成天樂還沒回答,一項不喜歡多說話的小韶卻開口了:“原來你也知道這個東方的諺語?它並不是在描述什麼真理,只是告訴人們罪惡的動機,解釋有人為何會犯下惡行,卻把理由推到受害者的身上。懷璧者無罪,奪璧者為惡,這是最簡單的道理,你是一個律師自應該懂,就不要再說這些廢話。

至於你的委託人是誰,我們並不感興趣。他連洞廳中有什麼東西都不清楚,談何志在必得?無非也是曾經看過沃爾夫的那幅古圖罷了。我若猜的不錯,幫沃爾夫建造密室的人就是他吧?而你也不過是頭被他驅使的可憐熊。

如果這是你私下裡想說的話,那麼我就告訴你;如果這是委託人讓你說的話,那麼就請你回去後轉告他。他若認為懷璧其罪,那麼他想若擁有這些東西,便是他的罪;而我們認為懷璧無罪,我們擁有這些東西,跟他沒關係。

你往山外看看、往遠處看看、往人間看看。你來到人間做了一名律師,給人當法律顧問收報酬,無非是能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那麼這世上很多人便擁有你想要的東西,他們都有罪嗎?你自可想要什麼就直接去人家拿,可是你為何沒有這樣做?”

比爾沒想到這個東方女人居然聊起了這些,他皺眉道:“我要談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二位的處境。你們取走了我的委託人想要的東西,而自己又很難保留這些東西,所以會有麻煩,我只是來想幫助你們解決它。”

小韶點了點頭道:“謝謝你的提醒,這確實是個麻煩,假如它真的發生了。我們會解決的。但這個麻煩並不是我們製造的,而是你的委託人想犯的罪行。如果你真的想幫助誰的話,就該回去勸他不要這麼做。

我談的就是這個問題。你是一位妖修。大成妖修,這裡任何一戶人家在你面前都保護不了自己的財富,你盡可以挨家挨戶拿走你想要的東西,又何必做律師來換取報酬?那又是什麼阻止了你,是你的良知嗎?”

比爾看着小韶,眼神就像看着一個白痴,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不可能那麼做,世事有自己的規則。就算我是強大的生物、比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強大,但若在人間這樣做必然遭到更強大力量的鎮壓。不僅有警方,還有教廷等等我不可能對抗的存在。”

小韶繼續自問自答道:“那為何又會那樣的存在,來鎮壓你那樣的行為呢,是因為良知還是規則?一個成年人也相當強大,強大到可以去幼兒園隨意欺負一個孩子,但若有人那樣做,人們只會認為他是瘋子和罪犯,絕不會讚揚他有多麼強大,這又是什麼道理?

並不是那些幼小的孩子有力量保護自己。甚至也不是那些孩子的家人有足夠的力量對抗這種罪犯和瘋子。而是世間已建立的規則,它在震懾與懲罰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