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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意識還足夠清醒,尼奧解除狼化狀態。此時做這個動作最狼狽的莫過於需要一塊遮羞布,畢竟原本的衣服在水道的戰鬥中就已經破爛不堪。

沒有懸念的,劇烈的疼痛開始了,連同跟永夜武士哥頓的一戰,這已經是第3次劇痛發作,尼奧雖然還不能適應,但至少表現出來的情況遠不及第一次那般誇張。按照南茜所傳授的方法,主觀屏蔽身體傳遞給意識的痛苦信號,這種類似自我催眠的方法、能一定程度的削弱疼痛強度,因疼痛而不自覺的產生的栗抖,也能夠用天寒地凍來遮掩。

在幾名拿着皮衣、斗篷熱情迎上來的護衛隊成員的幫助下,尼奧總算是將麵皮保住了。當然,更關鍵的是致命弱點沒有暴露。

對遷徙隊的民眾們來說,今天發生的事可謂一波三折,尼奧的回歸和力挽狂瀾,無疑是最富戲劇性的逆轉,而在紮根懦弱無恥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振奮人心。

圖雷斯人將自己看做尼奧的娘家人,此刻他們深覺還是像尼奧這樣的自己人來的可靠,曾對紮根的親昵和依賴心、不覺間都轉到了這個踏實低調、但總是在創造傳說的小夥子身上。

瑪修亞人將自己看做尼奧的老朋友,早在東遷之初,這位小夥子就已經贏得了大家的一直讚許和喜愛,很多人即使看不慣圖雷斯人的愛財市儈,但對尼奧,卻是另眼相待的,他們說:尼奧這個小伙不錯,堅韌、勇敢、頭腦還好,像我們瑪修亞人。

沃茨堡的大夥們同樣喜歡尼奧,是尼奧將他們將他們從地獄般的苦難遭遇中拯救;是尼奧為了保障他們的安全,跟黑暗爪牙死斗不退;還是尼奧,為了讓他們從容撤離,孤身引走了黑暗爪牙的追兵。雖然大多數沃茨堡人連句感謝的話都來不及對尼奧說,但尼奧的模樣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們心中。很多熱情開放的沃茨堡姑娘都趁人們歡呼慶祝的機會,上前大膽的擁吻尼奧,引來了人們善意的鬨笑。

而對此時的尼奧來講,這種香艷卻也痛苦的禮遇想拒絕都沒有能力,一句話在他心裡反覆的吶喊卻無法說出口:姐姐妹妹們,吻就可以了,別碰我啊,太疼了......

灘石人獸們已經有序的黯然退場,塔姆羅用科迪姆土語洪聲道:“下次,沒有森木族的人替人類求情了,弟兄們說對不對?”

“對!”

“我們的灘石族的格言是什麼?”塔姆羅又大聲問。

“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大聲點,一齊吼!”

“屢仆屢起、堅韌頑強,笑到最後!”灘石人獸大聲吶喊,頹喪低迷的士氣明顯回升。

正在幫多吉進行簡單治癒的森木族德魯伊首領望了一眼塔姆羅,對旁邊的助手道:“記錄,灘石部族千夫長塔姆羅,重點關注。”......

或許是因為夠聰明所以善於思考,勤思所以遠慮,森木族的科迪姆們有着為整個種族生存和發展而努力的高尚情懷和使命感,尤其是它們已經預測到了自然紀元的新舊更替,這是一場涉及到艾美拉世界每一個種群的大變革,沒有誰能夠置身事外。它們此次來厄德里特領,主要就是為了在毀滅之始尋找有着舊世終結者徵兆的存在。

通過舊世終結者,才能找到新世開創者。當然,身擔此類天賦使命的存在並非惟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存在無一不是引動天下風雲,牽扯時代脈絡的關鍵人物,森木族的目的,就是為科迪姆選定並緊緊跟隨時代的領航人。

“世界,就是一株茁壯而神奇的大樹,它既有誕生、也必然就有毀滅。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貼近我們的狀態,那就是生長。”森木族最睿智和強大的傳奇境界長者曾對所有肩負使命的族人們指着一株橡樹介紹:“生長是必然的,就像這橡樹,每一個階段,綻開一個由新枝椏組成的傘蓋,充分的吸收陽光和雨露,而被其遮掩的下層,則會枯萎凋零,這就是變革。縱觀歷史,很多種族在變革中消亡,也有一部分種族在變革中崛起,精靈族,他們曾輝煌了4000年,人類,他們的榮耀持續到現在,已有3000年之久。為何能如此,就是因為它們順應變革,抓住機會,選擇了生命力頑強的新的枝幹,綻放出蓬勃的生命之綠。”

“我們科迪姆,不乏實幹者,不乏勤勞者,但我們缺乏一桿旗幟,缺乏一個真正的強大而又睿智的領袖。變革的時代,英雄豪傑並起的年代,去尋找,用我們獨特的方法和眼光,尋找我們的領袖,這個時期,他因該還在磨難中成長,找到他,觀察他,看他是否與值得我們託付,為了子孫後代,為了種族未來,拜託諸位了。”

這位傳奇級的長老不但提及了目標,也談到了敵人:“遠古的脈絡,會借變革妄圖死灰復燃,其中與我們的信仰所對立者,就是最大的敵人。”

試圖將整個世界顛覆毀滅的黑暗勢力自然是大敵,另外還有就是喚醒人心中塵封的遠古之惡、奴役並使自然靈墮落的靈覺者,是所有自然信仰者更為直接的敵人。

基於此,森木族的德魯伊們對尼奧的感覺很微妙,尼奧是它們發現的第一位符合舊世終結者條件的人,偏偏跟一名強大的靈覺者關係密切,而且兩者都對它們有救命之恩。是敵是友、界線難明,這是它們主要鬱悶的地方。

“還是按照候選人的方案執行吧,留下兩人觀察。”森木族的首領下了如此決定。

“可這位的底子實在有些太薄弱了,而且這起點,從奴隸開始?聽聞奧利維爾家族的家主次子班尼特也是自然信仰者,而且年紀輕輕就執掌着奧利維爾家族著名的橡木葉騎兵團,在厄德里特領北部搜救難民,深得人心,我們是不是因該把重點放在他的身上?”

“長老曾說過,變革初期,厚積薄發才是正理,過早光芒耀眼的,力量不足卻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未必能持久。當然,這個班尼特確實優秀,我們還是要去確認一下的。只是這次要牢記教訓,奧利維爾家內部同樣是派系林立、相互傾軋,我們切不可再輕信對方,落入圈套。”

“嗯,說的是。”......

一轉眼,已經是決鬥之後兩天。這兩天多遷徙隊所有人而言,過的都異常辛苦,連續趕夜路,每天只睡4個小時,這樣強度的行進,已經是遷徙隊民眾所能承受的極限,而且做多也就是連熬兩天。

沒有了佔據沃茨堡的灘石人獸的掣肘,遷徙隊不必再貼邊走,而是斜向東北,之後向正北再折東、於今日上午穿過了莫洛羅山道,正式進入了希爾法尼斯領。

“向北,再向北行2小時,提前宿營休整!”辦事員們用簡陋的擴音喇叭大聲為民眾們鼓起加油。經過這東遷一路的磨合,這些辦事員基本都熟悉了業務,成為了一名名合格的、非常重要的底層行政官員,不管有沒有戰鬥發生的,這些人組成的‘協務團’都肩負着大量瑣碎事務,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政令就要靠這些人來傳遞和完成,而他們的能力和心態,直接決定了政令的執行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