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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玉笑着給母親和大嫂請了安,這才笑眯眯的回道:“多謝大嫂顧念,一路上都好。”說著,她又看向庄月蘭撒嬌道:“我睡了一下午,才醒了就過來給您問好了,母親這些日子可還好?我瞧着您的氣色倒是不錯。”

庄月蘭笑了一下,握着秦懷玉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忍不住紅了眼道“這孩子,慣是個野的,瞧瞧出去這段時間,可是瘦了不少。”

原本還有些圓潤的臉頰,如今瞧着都瘦了一大圈,可憐見的。

秦懷玉聞言,卻是笑眯眯道:“母親說這話,我可當您是在誇我了。”

她先前在京城的時候,春天的衣服都放了兩次腰身,那時候還苦惱了一陣兒呢,如今聽得庄月蘭說自己瘦了,不管真假都足夠讓她高興的。

見這丫頭居然還是一副傻呵呵的模樣,庄月蘭笑着戳了戳她的腦門,嗔道:“這丫頭,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隨了誰。”

“那自然是隨了您,畢竟是您生的呢。”

秦懷玉笑嘻嘻的說了這話,果然又引得庄月蘭拍了她一下。

展氏見狀,不由得笑道:“小姑聰慧過人又知書達理,自然是婆母教的好。”

聽得這話,庄月蘭先笑道:“這丫頭是個混世魔王轉世的,哪裡擔得起知書達理這四個字。”

秦懷玉才要接口呢,就聽到母親這話,頓時不依道:“娘親這話我可不同意,哪有貶低自己親女兒的?”

見她這愛嬌的模樣,庄月蘭笑着嗔了她一眼,嫌棄道:“去去去,多大的姑娘了,還跟皮猴兒似的掛在我身上,像什麼樣子?”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她臉上的笑容卻是半分沒有下去過。

展氏見狀,笑着打趣了兩句,這才跟庄月蘭道:“母親若是沒什麼事兒,兒媳就先去看看廚房那邊,小姑在外面必然吃不好,我去讓廚子準備幾道她愛吃的菜。”

聞言,庄月蘭笑着點了點頭,展氏行了禮便退出去了。

等到人走了,庄月蘭又拉着秦懷玉的手,只是越看她越覺得心裡發酸,忍不住嘆氣道:“懷玉,你在外面吃苦了吧?”

這丫頭的模樣,怎麼瞧着怎麼可憐。

不過是在外面兩個月不到,如何就成這個樣子了?瞧着黑了也瘦了,眼睛倒是有神韻,只是那肌膚也瞧着粗糙了一些。

秦懷玉先前逗她就是生怕她會哭,這會兒見庄月蘭這模樣,頓時笑着哄道:“您不知道,外面可好玩了呢。”

她說著,撿着這些時日遇到的好玩事情說了,末了又道:“原先總是看書上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那時候還不信,如今卻是拜服了。”

見這丫頭眉飛色舞的模樣,庄月蘭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道:“你呀。”

總算將娘親的情緒給帶了過去,秦懷玉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氣,這才笑着問道:“母親這些時日怎麼樣,跟大嫂相處的如何?”

方才她來的時候,瞧着她二人倒是其樂融融的,想來相處的不錯。

果不其然,聽得她這話,庄月蘭就抿嘴笑了笑,道:“你大嫂是個能幹的,這些時日有她打理府上,我可清閑了不少呢。”

原本庄月蘭就不是愛抓權不放的人,再加上那展氏也的確是個懂事兒體貼的,她便逐漸將手中的事情交給兒媳婦來做。

雖說人年輕了些,有時候難免處事不周。但人品卻是好的,又是個肯學的孩子,所以庄月蘭跟她相處起來倒也十分和諧。

得了這話,秦懷玉心裡也放心下來,因笑着點頭道:“那就好,我原看着大嫂也是個和善人。”

“可不是么。”

庄月蘭拿着小金剪,一面修剪着盆栽的枝丫,一面笑道:“是個賢內助。”

跟她這個婆婆相處的好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跟秦懷桑的感情也不錯。偶爾秦懷桑跟她一起過來請安,雖說小兩口臉皮薄,但庄月蘭作為一個過來人,還是看的分明的。

這夫妻兩個感情甚篤,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放下心來。

秦懷玉只聽她這句評價便明白了,掩嘴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

反倒是庄月蘭想起一件事情來,修剪枝丫的動作停了一停,回頭問道:“今日送你回來的人是淮安王?”

她那會兒在滄瀾院,只是聽下人說淮安王來了,且還跟着秦毅去了一趟校場。

這個夫君是個武痴她是知道的,只是跟淮安王切磋這件事兒,怎麼聽着都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

庄月蘭知道夫君是個什麼脾氣,也知道他做事有分寸,索性就壓根沒過去。

後來知道秦懷玉也過去,之後不久淮安王便離開了,庄月蘭也沒往心裡去,現下瞧着秦懷玉了,才想起來這件事兒,順嘴問了一問。

秦懷玉不妨她突然問起來這個,想了想才點頭道:“是,他送女兒回家,不過先前已經走了。”

見她這模樣,庄月蘭頓時被逗的一樂,笑道:“這話說的,我難道還不知道他走了?倒是你們,是在城外遇見的?”

因為秦毅下午在忙別的事情,所以庄月蘭還以為秦懷玉是從南方回來,根本不知道她是偷梁換柱的直接跑到登州去了。

秦懷玉心知這事兒母親遲早都得知道,因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來,笑眯眯的走到母親的身旁,將她手中的小金剪給揭了過去放在桌子上,道:“娘親,我跟您說個事兒,您別生氣。”

作為一個親娘,在看到秦懷玉這模樣之後,庄月蘭頓時便覺得這裡是有什麼貓膩的。

她睨了一眼秦懷玉,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這丫頭的神情,瞧着就帶着幾分不懷好意似的。

只是她沒想到,秦懷玉下一句話就是:“其實我壓根沒去南邊,而是去了登州。”

起先庄月蘭還沒反應過來,可她只頓了一下,就猛地瞪大了眸子:“你說自己去了哪兒?!”

登州城……

那不就是今年發生水災之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