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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顧明淵這才點了頭道:“那就好。”

至少這樣的話,秦懷玉就不用擔心了。

他才想到這裡,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旋即便聽得秦懷玉的聲音響起:“師父,您在裡面么?”

聽到秦懷玉的聲音,張成林頓時起身道:“進來吧。”

他一面說,一面走過去看秦懷玉,因為:“你身子還虛着呢,怎麼不在房中好好兒躺着?”

見張成林伸手,秦懷玉知道他的意思,乖覺的即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任憑師父診脈,一面笑道:“您放心,我沒事兒了。”

只是這話卻沒什麼誠信度,張成林診脈之後,嘆了口氣道:“你這身子還虛弱的很,先前說了不讓你去,偏要逞強。”

聞言,秦懷玉笑眯眯道:“先前的確是發熱了,不過現在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呢。”

那會兒她醒來之後,發現環境有些熟悉,再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回到在登州暫時落腳的院子了。

接連睡了這麼久,秦懷玉唯一便是覺得頭重腳輕的有點暈,但是先前那些別的不適感卻是都褪去的乾乾淨淨了。

她心知是那些葯起了作用,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出門來尋張成林了。

而先前的那些侍衛們早被顧明淵吩咐過了,知道她要過來,立刻便將她給帶了來,一個個雖然沉默寡言,可秦懷玉竟然奇異的從他們的眼中讀出了幾分八卦來。

秦懷玉心中挂念着那些侍衛們的毒到底如何,並未詳細看,此時見張成林鬆開自己的手腕,頓時便關切的問道:“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她一面熟,一面將目光看向了內間里躺着的幾個男人。看模樣還昏迷這,都不知情形如何。

見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擔心,張成林咳嗽了一聲,這才道:“有為師在,他們還能怎樣?”

這話卻是確認平安了,秦懷玉神情一喜,頓時便笑道:“多謝師父!”

“不必謝我,你這丫頭,跟我還客氣什麼?”

張成林笑着看了她一眼,又問道:“你可吃飯了?”

秦懷玉是醒來直接過來的,根本就沒吃。聽得他的詢問,乖覺的回答了,就見張成林吩咐人去端飯菜來。

這裡都是藥味兒,飯菜便被擺到了外面的正廳。入座之後,張成林?還不忘記問她:“你這兩日去山上,是個什麼情形?”

雖然已經從顧明淵的嘴裡聽到了,可張成林還是想問一問她,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秦懷玉早知道他得問,再加上自己在招搖山上所見到的的確有些詭異,當下便娓娓道來。

只是當聽得秦懷玉講到驚險處的時候,張成林還是捏了一把汗。

“當時已經到了死路,徒兒看了從地圖到那邊的布局,大膽猜測他們都是相反着來的,誰知倒是誤打誤撞的賭對了。再後來,我就遇到了王爺,方才算是平安出來了。”

雖然她已經盡量講的平和,但張成林又不是傻子,哪裡聽不出來這沒有被倒出來的驚險?

因此等她說完之後,張成林嘆了口氣,眉眼凝重道:“這次讓你受委屈了。”

聽得這話,秦懷玉頓時笑道:“沒有的事兒,徒兒一點都不委屈呢。倒是師父,還好您沒有過去,不然我才是後怕呢。”

那裡面那麼多的危險,他們都是憑着運氣,張成林雖然醫術精湛,用毒也堪稱一絕,但到底是肉體凡胎,又是個有舊疾的,萬一真的出了事兒,那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張成林已經打算親自去一趟招搖山,而聽得她的話之後,張成林則是有些心虛的迴避了對方的眼神,想了想又道:“無妨無妨,都過去了。”

他說到這裡,又示意道:“來來來,吃菜吃菜。”

那話裡面雖然熱情,卻帶着幾分心虛的意味來。

好在秦懷玉這幾日已然被掏空了精力,倒是沒有發現張成林的異樣,應聲低頭吃飯,並沒有再問別的。

等到吃完飯之後,她還想打聽一番,卻見張成林東拉西扯的,總是不往正題上帶,她聽着有些無奈,到底是沒說什麼。

反而是張成林等她吃飽喝足之後,便笑着準備趕人:“你這身體不舒服,還是快點回去睡覺吧。”

聽得這話,秦懷玉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這身體的確有些差,但也沒有到吃了睡睡了吃的地步,現在張成林這態度,越發的像是養豬了。

只是她才想到這裡,卻又頓住了腳步,因道:“師父,還有一件事。”

方才她的確跟張成林說了自己遭遇的過程,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

壁畫。

“什麼壁畫?”

見張成林疑惑,秦懷玉想了想,因道:“我還有些印象,給您畫出來?”

因着這些年的鍛煉,倒是讓她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她畫畫雖然不大好,可那地宮裡的畫很簡單,想要憑着記憶臨摹出來卻是不難的。

起初張成林還饒有興緻的看秦懷玉拿紙筆去繪畫,可待得看到她畫的東西之後,卻是僵住了笑容,漸漸地凝重了起來。

尤其是當秦懷玉畫完之後,又加了一句:“這畫上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因着兩側昏暗,我並未看清楚。但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血跡。”

是的,雖然不止是那是什麼血,但是血跡是騙不了人的。

她說完這話,下意識去看張成林,卻見對方的神情一片凝重。

他的臉色格外難看,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連帶着拳頭都緊緊地攥了起來。

“師父,您怎麼了?”

秦懷玉叫了他一聲,見他沒有答應,又回頭去看顧明淵,卻見他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卻不是因為別的。

那次他去探地宮的時候,死門內還不曾有那些畫。

也不算是什麼都沒有,當時其實是有的。

他那時候留意過,但看的並不那麼仔細,可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卻是,至少那時候,裡面畫的沒有她所說的血腥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