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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玉覺得她小題大做,不由得笑道:“母親放心,就是去一趟城中,而且哥哥才將暗衛給了我,不會出事的。”

她這次出事之後,秦家的男人們齊齊的思索了一下是不是因為自己平日里保護的不夠,現下不說明面上的,暗中的就有七八個人了。

自然,此時的秦懷玉還不知道,顧明淵經此一事也給她身邊放了人,如今她出行的安全,若是這些人都保證不了,那西楚國也就找不出其他人可以保證了。

見秦懷玉這麼說,庄月蘭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在秦懷玉的再三保證下,方才點頭道:“那你出門小心些。”

孩子終歸大了,她也不能將人困在房中一輩子,因為庄月蘭雖然不放心,最終還是讓她去了。

秦懷玉得了母親的准允,又陪着她說了一會兒話,眼見得日頭升高,這才笑着出門。

走之前,還特意笑道:“今兒個要跟瑤兒去胭脂坊,知道母親您一向不愛挑選這個,我就做主給您選了。”

見這丫頭笑眯眯的走了,庄月蘭搖頭失笑一聲,到底是由着她去了。

……

如今已經是六月的天,便是不到正午,日頭也烈的人有些發蔫兒。

秦紅瑤最是怕熱,直接便將秦懷玉約到了遊船上。

遊船一向是租給貴人們賞玩荷花用的,上面陳設精美,角落裡都放置着冰塊,進去之後涼爽宜人。

現下荷花將開未開,船行其間,隨手就可以觸碰到荷葉跟蓮花,別是一番滋味兒。

秦懷玉來的時候,秦紅瑤正玩的起勁兒,寧安站在一旁,十分專心的護着這個玩瘋了的丫頭。

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秦紅瑤回頭,歡快的叫道:“大姐姐,你來啦。”

她一面說著,一面丟下手中的荷葉,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一旁的寧安也回身行禮:“秦姐姐。”

秦懷玉笑着點了點頭,先是摸了摸秦紅瑤的腦袋,繼而又問寧安:“你的腳好些了么?”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寧安的腳現在還腫着,走路的姿勢都有些不大對勁兒。

按理說這模樣他應該在家裡安心養着,然而寧安的性子,哪裡放心秦紅瑤自己出門,所以最終還是跟着出來了。

此時聽得秦懷玉詢問,頓時便笑道:“秦姐姐放心,我已經沒事兒了。”

秦懷玉睨了他一眼,也不點破他,只是從丫鬟手裡接過盒子,遞給他道:“這是才配出來的方子,你回去試着抹一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明淵久病成醫,他研製出來的方子每每都能讓秦懷玉驚嘆到。這次給寧安的葯,也是得了他的啟發做出來的,對跌打損傷有奇效。

寧安沒有拒絕秦懷玉的好意,笑着道謝之後認真收好。秦紅瑤則是笑嘻嘻的挽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大姐姐好生偏心,怎麼就沒有我的份兒?”

聞言,秦懷玉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鼻子,笑着嗔道:“沒良心的小丫頭,我平日里給你的好東西還少?再者說了,這是什麼東西,也是要爭搶的。”

秦紅瑤嘿然一笑,道:“姐姐的東西自然比旁人的好,我若是不搶一搶,怎麼知道沒我的份兒?”

這話說的,秦懷玉捏了捏她的鼻尖,頓時引得秦紅瑤怕癢的躲開,咯咯笑的分外天真。

有船夫坐在船頭乘船,只消劃開船槳,那遊船便晃晃悠悠的進了大片荷田之中。

這周圍的小吃糕點商家不少,早在上船之前,寧安就讓人買來放在船艙里了。

此時看着眼前的美景,眾人有說有笑,氣氛倒是十分融洽。

聽得秦懷玉關心自己的處境,秦紅瑤不由得眯眼笑道:“大姐姐放心,我現在過得倒比之前順心了呢。”

她現在的日子的確順遂的很。

原先以為父母和離,母親會以淚洗面。可誰知道,和離之後,第一個自在的就是劉月娘。

她們只在劉府住了兩天,拒絕了外祖這邊的親人給劉月娘出頭的打算,劉月娘就着人將自己的宅子收拾了。

當初劉月娘出嫁的時候可謂是無限風光,劉家給的嫁妝也都是實用的。她自己又是個經營有方的,那些鋪子更是錢生錢。

現在她和離了,這些東西自然是都要帶走的。別的不說,單說這三進的大宅院,在劉月娘手裡的就有十多套。

這還不算其他的。

因此和離之後的劉月娘,並不缺地方去。

她回娘家呆了兩日,只是為了跟親人說說話。這之後,就讓人離劉府不遠的宅子收拾出來,帶著兒女搬了進去。

劉家原本是不肯的,想着她一個女人自己在外面住會不安全,最後還是劉月娘先笑着拒絕了:“我到底是個外嫁女,如今回娘家住着算怎麼回事兒?再者離得又近,您只消讓下人傳一句話,我就回去了。”

如此說了半日,劉家終於答應,只是那大包小包的卻是不斷的往這母女三人的宅子里送。

現在母親一心都撲了打理鋪面和採買下人上,秦懷川則是依舊跟着秦府的先生們學習,每日來回穿梭。

倒是秦紅瑤,反而沒事兒可做了。不過這幾日母親沒空管她,倒是讓秦紅瑤的日子越發清凈了下來。

若說真的有那點不好。

那就是太寂寞了。

“以前想你了還能直接過去,現在到底隔了這麼遠,還真有些不習慣。”

聽得秦紅瑤這話,秦懷玉不由得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道:“你讓丫鬟傳話,我不是就來了么。”

她起初還真的擔心她們會過得不好,現在聽着,反倒是放心下來。

不過……

秦懷玉看了一眼寧安,見他正在專心致志的給秦紅瑤剝荔枝,到底是沒說什麼。

遊船行了不過片刻,就已經在河中走了一圈了。幾人放任這船靠着岸邊晃晃悠悠,聽着不知哪艘船上傳來的小曲兒,只覺得連時光都悠然了起來。

寧安平日里倒是多話的,可是現下瞧着她們姐妹敘話,自己卻是安靜了許多,只垂眸替她們添茶倒水,動作做得格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