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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單單生悶氣倒還罷了,偏這心口一陣陣的心慌,又讓秦老夫人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正在此時,丫鬟金苗從門外走近,恭聲道:“老夫人,二爺來了。”

秦老夫人正在想事情,驟然聽到丫鬟的聲音,竟然被嚇了一跳。

她猛地抬起頭,問道:“你說什麼?”

金苗被秦老夫人這模樣給駭到,心口怦怦直跳,說出的話來也帶出了幾分顫音:“奴婢說,二爺來了,這會兒在門外等着呢,說是有事情找您。”

要是之前,秦老夫人見到秦宣來,說不定還十分高興。然而她今日被諸多事情折磨的不行,不大願意兒子見到自己這狼狽的時候,想了想便道:“你問問他可是要緊么,若不要緊,就先回去睡吧。”

金苗應了出去問話,不多時去而復返,因道:“二爺說,是好事兒呢。”

秦老夫人實在是怕再聽到什麼壞消息了,這會兒聽到金苗的話,再看她這模樣不似作偽,倒是覺得心裡舒服了一點,因壓制着自己先前的那一股焦躁的情緒,道:“罷了,那就讓他進來吧。”

“給母親請安。”

秦宣並不知道家裡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洋溢着喜色,給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模樣看起來還十分的高興。

秦老夫人被他的情緒感染,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一面讓他坐了,一面問道:“聽丫鬟說你有喜事要跟我說。說說看,這是怎麼了,瞧着這麼開心?”

聞言,秦宣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斟酌着道:“倒是沒什麼特別大的喜事兒,只是才得了一個確切的消息,有些忍不住想跟母親回稟一下。”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是不是真心實意的高興,秦老夫人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因此見他這模樣,秦老夫人也跟着歡喜了起來,笑着嗔了他一眼道:“說吧,什麼事兒值得你大半夜的跑過來一趟。”

秦老夫人實在是猜不出來,她現在滿腦子都跟漿糊一樣,瞧着秦宣笑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可到底還是懶得動腦子,索性直接問了。

秦宣嘿然一笑,可面對秦老夫人,還是有些不大好開口,好一會兒才道:“其實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您又要添金孫了。”

這話一出,秦老夫人還愣了一下,問道:“劉月娘有喜了?”

倒不是她這麼想,秦宣屋裡如今只有劉月娘一個,要是真的懷孕,那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她。

秦宣臉上的笑容收了一收,嘆氣道:“母親,兒子又不是只有她,再說了,她成日里都是那一張死人臉,若是真的有孕,誰知道生出來是什麼性子呢。”

這話秦老夫人倒是十分贊同,先點了頭,又想到了什麼,問道:“是白凝兒?”

見秦宣點頭應了,秦老夫人一時倒是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了。平心而論,多一個孫子,秦老夫人是高興的。可這個孩子從白凝兒的肚子里出來,實在是比劉月娘好不到哪裡去。

畢竟,這兩個女人,她是一個都喜歡不起來。

見狀,秦宣哪裡不知道自己的親娘在想些什麼,因笑道:“上次她有喜還是十幾年前,當時大夫說她傷了身子,原本都以為不會再懷上了呢。這下倒是好了,我外放實權官位,如今又添一子,倒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聽得他這話,秦老夫人也覺得心情好了一些,跟着點頭道:“那倒是。”

罷了,那白凝兒的確是討厭了些,可架不住兒子喜歡啊。一個女人而已,過幾年年老色衰,說不定兒子就收心了。倒是這孩子,要是抱回來她養着,生活倒是能添幾分樂趣呢。

一想到自己上次親自養孩子還是秦懷洛的時候,秦老夫人就覺得心裡有些痒痒,小洛兒那麼可愛,可惜大了被夫子們教的跟她都不那麼親近了。這次再生下來一個,自己又有一個金孫可以作伴了。

秦老夫人沉浸在這些幻想里,心情也隨之好了許多,臉上倒是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笑容。

見秦老夫人點頭了,秦宣這才笑道:“兒子就知道您會開心的,中年得子,也算是一樁美事了。”

見狀,秦老夫人笑着睨了他一眼,道:“你也不可大意,那白氏年紀大了,先前又傷了身子,這次懷胎要好生將養着才是。”

那女人不重要,可她肚子里的金孫還是十分重要的。

畢竟,這可是自己兒子的後代呢。

秦宣原本就想剛跟秦老夫人提這個事情,不想她竟然自己先提了出來,那笑容越發多了幾分,誠摯道:“母親說的正是呢,其實兒子今日前來,也是想跟您說一下這件事的。”

聽得他這話,秦老夫人就隱約猜到了什麼,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秦宣帶着幾分郝然,繼續道:“您也知道,我下個月初就要走馬上任,但是凝兒她懷胎不足三月,若是貿然跟着我上路,恐怕胎像不穩。”

這倒是實情,秦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那就讓她留在京城吧,等生了孩子養好了再去找你。”

正好沒這個女人禍害自己的兒子,等生下孩子她有的是辦法整治這白凝兒呢。

秦宣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因笑道:“怎麼能一直打擾母親呢,兒子心裡也於心不安,我是想着,您能不能着人暫且照看她一陣兒,等過了三個月,胎像坐穩了之後,便讓她去山東尋我。”

這也是他跟白凝兒合計出來的事情,雖說年前因為那些雜事鬧得兩個人有些不愉快,可這些時日白凝兒小意討好,兩個人又蜜裡調油一般。

再加上如今她又懷了身孕,更加讓秦宣的一顆心都系在了她的身上。一兩個月尚且能接受,要是一年半載的,實在是有些時間太漫長了些。

見秦宣這模樣,秦老夫人在心裡罵了一聲白凝兒狐媚子,到底沒忍心拂了兒子的意思,因嘆了口氣道:“你都這麼說了,我這個老婆子還能不答應不成,那我就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