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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秦懷玉捏着闊兒軟軟的小手,斟酌了一番才問道:“洛言見過闊兒么?”

若是洛言見過闊兒,那他得有多大的心才會覺得這孩子是顧明淵的?

聽得秦懷玉這話,姚玥兒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當時以為他是要來搶孩子的,便讓丫鬟抱走了,他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闊兒。”

她說到這兒,抱着闊兒的手緊了幾分,看着天真不諳世事的闊兒,越發覺得心中苦澀不已,咬着唇道:“他到現在都以為我是王爺的外室,闊兒是王爺的……”

這話里,怎麼都聽出幾分怨氣來。

秦懷玉卻是忍不住笑了笑,道:“那就讓他以為著吧。”

她說到這兒,又帶着幾分狡黠,幸災樂禍道:“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這洛言也是隨了洛參將,父子一樣的暴脾氣。照着這情形發展下去,說不定他哪日忍不住,還得跟王爺再打一架。王爺上次已經警告過他了,這次他再挑釁,就有他受得了,到時候好好治治他這個德行,也給你出口惡氣!”

聽得秦懷玉這話,姚玥兒又有些心疼,因斟酌着道:“要麼我再想想吧,總不能因着我的事兒,毀了王爺的名聲。說到底,這孩子跟他也毫無關係呀。”

況且,洛言是什麼性格她是知道的,這人現在就以為自己是被顧明淵騙了,也不動動腦子,她若是真的那麼好騙,焉能在那樣蛇蠍心腸的叔嬸手底下存活?

若論起來沒腦子,他才是那個沒腦子的呢。要是到時候讓顧明淵真的拿住了他的錯處,收拾人的時候可就不會太輕易放過了。

雖說姚玥兒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就原諒洛言,但也並不願意看到他真的吃什麼苦頭。

現下她有些鬆動,卻又十分矛盾,連自己也沒了主張。

對於姚玥兒的糾結,秦懷玉盡數看在眼裡,彎唇露了一抹瞭然的笑意後,點頭笑道:“好,玥兒儘管拿主意便是。”

……

晚上回到淮安王府的時候,秦懷玉跟顧明淵說起今天白日里的見聞,到底忍不住道:“我瞧着這兩個人倒像是歡喜冤家,王爺且等着瞧吧,折騰到最後,這二人必然也是和好的份兒。”

彼時她才用了晚膳,正坐在梳妝台前拆着自己的髮飾,見秦懷玉轉頭的時候,那髮釵勾住了頭髮,顧明淵寵溺的一笑,走過去替她將頭髮解開。

溫熱乾燥的手從她的發間穿過,兩三下便將髮釵解了下來,他隨意的將釵環放在了梳妝台上,一面拿了把桃木梳子替她細細的梳理着髮絲,一面笑道:“那不就如你所願了么,有"qing ren"終成眷屬多好。”

聽得這話,秦懷玉卻是笑嘆道:“我自然是盼着玥兒好的,畢竟她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只是若就這樣原諒了洛言,那對玥兒也太不公平了。這兩年他在邊關乃是為國征戰,但是玥兒在京城受的這些苦,可都是為了他。單說那從鬼門關一遭才生下來的孩子被誤會成別人的,這一樁事兒就不能輕饒了他。”

今日白天她跟姚玥兒也討論過這個問題,她們都覺得,即便是要跟洛言重歸於好,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原諒對方,少不得要讓他吃些苦頭。

不然的話,姚玥兒這些苦可不就是白受了么!

見這丫頭眼中的狡黠,顧明淵哪裡還不明白,分明這二人都盤算好了什麼主意吧,他一時竟不知是該同情洛言,還是覺得對方活該了。

不過,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畢竟,倒霉的是洛言,不是么?

顧明淵唇邊笑意未斷,將她柔軟的髮絲理順之後,這才將梳子放在梳妝台上,自己則是帶着秦懷玉回到床前,柔聲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也莫要干涉太多,終歸這是他們二人的事情。”

秦懷玉自然知道這些,當下便笑着點頭道:“王爺放心,我心裡有分寸的。”

她說到這兒,又請打了個哈欠,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睡吧。”

今日她跑的路程不遠,這會兒早就困意上涌了。

見她這模樣,顧明淵點頭應了,待得她在床上躺好之後,這才吹熄了床頭的燭火,將紗幔放了下來。

……

眼見得臘月過半,離除夕也越來越近。

去歲的時候,秦懷玉還待嫁閨中,平日里只需幫着庄月蘭處置一些家常事情便可,但今日卻是一切都由着自己來。

好在府上的老僕們倒都是忠心的,跟她過來的陪嫁也都是庄月蘭精挑細選出來可以獨當一面的,兩相配合之下,秦懷玉這個年才算是預備的差不多了。

饒是如此,這尋常時候的來往打點依舊是一件讓人頭大的事情,顧明淵是一切以她的意見為主,而秦懷玉往往要兩相權衡,以求不出錯。

因着府上忙碌,她便也沒有再去過姚玥兒那裡,不過兩邊倒是時常傳信。

這日一早,淮安王府倒是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說誰來找王爺了?”

秦懷玉才送走一個客人,聽得錦書的回稟,倒是有些詫異。

錦詩見狀,便又回了一遍,道是:“是洛參將府上的公子,奴婢去確認過了,就是洛言,只是不知道他來做什麼。”

論起來,洛參將那個官職,可不夠格來淮安王府,更遑論是洛言了。

他之所以回來,怕是十之**還跟姚玥兒有關。

不過,這洛言倒是膽子夠大的,上次被顧明淵着人送回了洛家,據說得了好一頓教訓呢。而在姚府的時候,秦懷玉也警告過他,他現在居然還敢來招惹顧明淵?

念及此,秦懷玉笑了一笑,道:“走吧,咱們也過去看看。”

主僕二人到了淮安王府待客的書房之後,還沒進門,就聽得裡面的洛言聲音恭敬:“上次對淮安王多有不敬,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在下。”

這話說的倒十分不合乎洛言的性格,秦懷玉在門口詫異了一下,頓了頓腳步,繼而敲門走了進去:“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