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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去,只怕不用顧明淵,那些暗衛先將自己丟進護國寺,讓方丈們給自己念經超度一番吧?

秦懷玉心中苦笑,面上卻是十分平靜,咳嗽了一聲,道:“你這邊查案子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我總覺得,這裡面似乎還有陰謀。”

聽得秦懷玉這話,顧明淵直覺她還有話要說,但看她這明顯搪塞的語氣,只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本王會小心的。”

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也不會去強求詢問的,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更何況,他知道秦懷玉的心是在自己這裡的,這就足夠了。

念及此,顧明淵又輕咳一聲,道:“這些事情瑣碎繁雜,到底不用本王自己親自盯着,現下正是過年,咱們去溫泉別莊住幾天吧。”

那些事情自有人去盯着,顧明淵先前早就跟秦懷玉說好,要去溫泉莊子里的,誰知道這樣拖延下去,到了現在都沒有去成。

一想到先前她期待的眼神,顧明淵就有些心軟。

現下才初三呢,帶着她過去轉轉,雖然不能待很久,至少三四日是可以的。

顧明淵這話一出,秦懷玉頓時便有些心動。她先前就想去溫泉莊子,倒不是因為別的,只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個清凈的好地方。

只是一想到被自己暫且關起來的秦紅鳶,還有那些纏繞在自己心上的疑惑,秦懷玉就忍不住有些嘆息。

“等咱們將那些魑魅魍魎都除乾淨之後再去吧,現在也不急在這一時。”

說到底,她這心裡不安生,便是去了溫泉莊子,只怕也還是會胡思亂想的,就算是玩也心神不寧。

與其如此,又何必折騰,倒不如先將這些事情都給理清楚了。到時候心無旁騖的去玩,倒比現在要好的多。

見秦懷玉這模樣,顧明淵哪裡不明白,當下便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也罷,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便依着你的意思。”

他說到這兒,又加了一句:“回頭等到一切清凈,本王帶你再去好好兒的玩一段時間,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可好?”

本來他想着是讓秦懷玉去散散心,知道她心裡不踏實。但是現在看她這模樣,怕是去了也玩不好。

總歸他們還有一輩子呢,以後去也成。只要她高興。

秦懷玉點頭笑着應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的,打了個哈欠道:“王爺的事情可忙完了?”

說起來,她這才睡醒,這會兒居然又有些困了。

興許近來是冬日的緣故,她怎麼覺得自己總是睡不夠呢?

秦懷玉才想到這裡,就見顧明淵輕笑道:“都交代下去了,那些事情不能明着查,只能暗中讓他們盯着,有了風吹草動,隨時會過來報我。”

顧明淵說到這裡,又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臉,溫聲道:“若是困了就繼續睡吧,這幾日你也累壞了。”

秦懷玉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睡了,這會兒還早呢,我把方才那本書看完去。”

那會兒閑極無聊,她一本書才看到了一半呢。

見她這模樣,顧明淵也不攔着,只是眉眼中的笑意卻又多了幾分。

秦懷玉捧了一本書看,顧明淵則是在旁邊練字。室內的氣氛一時靜謐下來,除了二人的呼吸之外,再無別的聲音。

如此的親密和安靜,讓秦懷玉的心都隨着平靜了下來。

只可惜,這樣的平靜,並未維持多久。

她的書才看了一頁,就見錦書走了進來,給二人行禮之後,道:“王妃,莊園的管事的來了。”

如今才初三,他們來做什麼?

秦懷玉一時有些狐疑,卻見錦書的臉色不大對勁兒。

不對,這不是應付莊子管事的神情。

她放下書,壓着心中的不安,因道:“隨我進來吧。”

待得進了房中,便見錦書滿臉焦灼道:“王妃,這是方才咱們的人送來的。”

那人身上還受了傷,連帶着這紙條上都帶血呢,要不是因為如此,錦書也不會滿心焦灼。

但她到底知道分寸,即便十分着急,也生怕顧明淵看出來,所以方才盡量剋制着自己,勉強沒有露餡。

秦懷玉神情一沉,一把將那紙條接了過來,待得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頓時大驚失色問道:“人在哪兒,他怎麼樣了?”

錦書連忙回道:“王妃放心,人受傷了,但沒有性命之憂,現下被安排在外院了,奴婢也已經尋了府醫過去,現在錦詩在守着呢。”

因着此人身份特殊,所以王妃的大丫鬟去看着,也不至於出紕漏。

秦懷玉點了點頭,這事兒錦書處理的合適,她攥着紙條,想了想道:“你先出去,我去跟王爺商量一下對策。”

待得錦書去了,秦懷玉這才走出來,也不瞞着他,直接將紙條遞了過去,道:“長清,你看。”

先前錦書進門的時候,顧明淵便敏銳的察覺到對方必然是有事兒的,但他知道秦懷玉不願意告訴自己的事情,他不去主動探聽,所以甚至連內力都沒有動用,壓根沒起打探的心思。

但沒想到,秦懷玉卻直接將這消息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什麼?”

顧明淵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接了過來,卻在看到上面內容之後,頓時坐直了身子。

“這上面……”

字字句句說的清楚,周家連同皇子,不知從哪兒弄了一批煙花爆竹!

但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些煙花爆竹裡面,藏着一批**。

顧明淵豁然站起身來,眉宇中一片肅然:“誰送來的消息,人在哪兒呢?”

秦懷玉方才與他一樣的反應,這會兒則是安撫他道:“王爺不必着急,是我的人送來的,十分可靠,現下就在外院,您可要跟我一同過去?”

那自然是要的。

顧明淵點頭應了,隨着秦懷玉便去了外院。

才進房中,就見錦詩快步走過來行禮,一面輕聲回稟道:“回王妃,方才府醫過來看過了,說是人沒有大礙,沒有傷及根本,這些外傷修養月余便好了。”

那人正躺在床上,身上好幾處都被包紮了起來。此時見到秦懷玉他們進來,頓時便要起身。

秦懷玉卻阻止了他,一面道:“就在床上躺着吧,不必起來了。你今日立了大功,他日本王妃再論功行賞。”

她說到這兒,又問道:“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人是她在發現周家有異動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下去的暗線,這些時日都沒什麼動靜,不想今日倒是傳回來這樣大的一個消息。

不過看這個人的模樣,便知道他的身份怕是暴露,這個暗線在周家的作用,也徹底的到頭了。

秦懷玉倒是不可惜在,就憑着這樣一個消息,已然是賺了的。

聽得秦懷玉詢問,那人頓時靠着床強撐着坐了起來,先是給秦懷玉謝了恩,復又將事情描述了一遍:“這紙條是屬下偷出來的,先前那會兒發現周家人不對勁兒,屬下就暗中潛入了書房,正拿到了這個紙條。只是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人發現了。但結合先前聽到的消息,事情則是十分清楚明了,周家跟人聯合,試圖在煙花爆竹上做手腳,來對付人。”

只是那跟周家聯合的人,卻還沒有查出來。

自然,他也沒等到查出來,就被發現了,之後一路生死逃亡,好容易避開了那些人,他才轉了好幾個彎,最後確認無人跟着,方才進了淮安王府。

好在,消息總算是傳出去了,也不枉費自己這一遭。

聽得那人的話,秦懷玉點了點頭,復又問了一些細節,之後跟顧明淵對視了一眼。

秦懷玉看到他眸光中的神情,方才回過頭來,跟那人道:“你且在此處先安心歇着,之後本王妃對你另有安排。”

那人謝過秦懷玉,她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去了。

“王爺,失態危急,咱們現在怎麼辦?”

以這人所言,這一批藏了**的煙花爆竹,已然進了京城,現下正被存放在了某個角落,準備隨時來一次意想不到的炸裂。

而周家雖然是在明面上的,現在卻偏偏不能輕舉妄動。

畢竟打草驚蛇,他們不知道是誰在跟周家合作,萬一驚動了那暗處的人,直接將**給燃了怎麼辦?

秦懷玉心中糾結,卻見顧明淵的神情冷肅:“無妨,本王能查得到。”

既然是外地送來,必然逃不過幾個地方,一一查記錄便是了。

更何況,他可不止這一個法子。

顧明淵定了主意,當下便傳召了人馬就要出去。

這會兒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去,一片暗沉沉的模樣,彷彿是風雨欲來的徵兆。

顧明淵看了一眼,轉身要走,卻又頓住。

他的袖子被秦懷玉抓住了。

對方什麼話都沒說,但是那眸子里卻帶着顯而易見的擔憂。

顧明淵的心忽然便被充盈起來,他放柔了動作,摸了摸秦懷玉的臉,輕聲道:“你在家裡等我,不必擔心。”

分明只一句話,卻讓秦懷玉的心瞬間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