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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這話,庄月蘭還沒說什麼呢,就見秦懷玉先笑了。

她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秦老夫人,方才漫不經心道:“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言,秦老夫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矜淡道:“字面上的意思,先有國法再有家規,這輩分也是如此。懷玉丫頭,你是個知道分寸的,這話什麼意思,你該懂得吧。”

她就不信,秦懷玉當真會以為嫁到淮安王府,就覺得有人給撐腰,天不怕地不怕了吧?

要知道,那可是皇家。若是秦紅淼吹個枕邊風,秦懷玉必然會受點苦。

“您放心,這些話我還是聽得懂的。”

秦懷玉笑的和煦,只是那眸子里卻滿是嘲諷:“不過有一點,我得跟您更正一下——說句不知羞的話,便是我嫁過去了,正經的婆婆也是先皇后。莫說是她秦紅淼只是區區一個美人,就算是現在宮裡管事兒的嬪妃們,您去問一句,誰當得起我這一句母后!”

她說到這兒,在秦老夫人極度難看的臉色中,又輕慢的加了一句:“這宮裡的女人多了去了,秦紅淼,她算老幾?”

秦懷玉都不知道該說這秦老夫人是天真還是愚蠢了,竟然真的以為秦紅淼進宮受了寵愛,就可以壓制住自己跟秦家了?

別做夢了!

且不說現在成年的皇子有好幾個,單說那些後宮中已經生下孩子地位穩固的嬪妃都不知凡幾,真當秦紅淼受了幾天寵愛,就可以駕馭聖心了?

也就是秦老夫人現下糊塗了,也不想想,宮中那麼多的皇子,為何顧明淵最為受重視?因為他是先皇后唯一的兒子!

先皇后之子,又得皇帝的寵愛,她日後嫁給顧明淵,即便叫那些嬪妃們一句母妃,也沒人敢真的在她面前立規矩。

無他,因為她正經的母后是先皇后。縱然先皇后已經仙逝,可誰敢在她面前立規矩,那就是越界。

到時候不必自己說什麼,皇帝都會頭一個覺得她們意圖對先皇后不敬。

活着的人,是如何也爭不過死去的白月光的。

那些都是人精兒,誰會觸這個霉頭?

敢這麼想的,只有秦老夫人了吧。

秦懷玉眼中嘲諷明晃晃的像是一個巴掌,讓秦老夫人的臉上火辣辣的。

她豁然站起身來,指着秦懷玉道:“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秦懷玉,誰教你的規矩!”

這次不用秦懷玉說話,庄月蘭便淡淡道:“我教的規矩,您若是有意見就忍着吧,我的女兒,無需受別人的窩囊氣。”

這話說的硬氣,讓秦老夫人氣得手指都在抖,偏偏又對庄月蘭無可奈何。

她今日過來本意是想要求庄月蘭幫忙的,如今鬧成了這個樣子,自己先覺得臉上掛不住,咬牙切齒道:“好,好的很。庄氏,你還真會教孩子!”

聞言,庄月蘭還整好以暇道:“您客氣,我也覺得懷玉很好。”

聽得母親這話,秦懷玉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瞧瞧她家娘親這氣勢,她都想鼓掌了!

不過秦懷玉到底還是克制了一些,萬一把這老太太在自己家裡氣死了,多晦氣不是。

因此秦懷玉笑着當了一隻鵪鶉,乖乖巧巧的坐在了庄月蘭的旁邊。

偏偏有人不樂意看她鵪鶉的樣子,又指着她道:“秦懷玉,你這般做事,可別忘了,淼姐兒也是你的妹妹!一家姐妹,如此相殘,你覺得傳出去會有什麼好名聲不成?”

得,這是又開始威脅自己了。

秦懷玉笑的一臉淡然,耐心十足的更正道:“您可別這麼說,鎮國公府分家,這可不是一家姐妹,而是堂妹。哦,還是庶堂妹。”

她說到這兒,又托着腮笑眯眯道:“還有,您樂意拿那雙庶子女當個寶,那就寵着唄。只是跟旁人可沒關係,奉勸您也少拉人下水,人都不傻!”

正經八百的堂妹那是秦紅瑤,可不是她秦紅淼!

再說了,就算是要寵着,她也得寵秦紅瑤姐弟不是,犯得上去對那一對白眼狼好?

當她是什麼了!

做善事也沒有救惡人的道理。

這一番話,徹底將秦老夫人的火氣給撩了起來。

她氣得想要說什麼,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偏偏那一雙母女還都在一旁的淡漠的看着,讓秦老夫人更加難堪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這麼說,你們執意不帶他去宮裡赴宴是吧?”

對於這話,庄月蘭回應的乾脆利落:“不帶。”

“好,很好,這事兒我記下了!”

秦老夫人說完這話,拂袖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丫鬟去扶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推開。

眼見得秦老夫人氣呼呼的離開,秦懷玉忍不住便笑了起來:“嘖嘖嘖,瞧瞧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

見她這模樣,庄月蘭無奈的一笑,道:“你呀,人都走了,你還這幅樣子。”

聞言,秦懷玉頓時笑着蹭到她面前,問道:“娘親覺得我這樣子怎麼啦,不好么?”

“你說呢?”

庄月蘭點了點她的眉心,道:“你明知道她不受激,偏還要說那一番話,若是傳出去了,外人怕是又要說你無禮了。”

她跟婆婆吵起來倒是不怕,總歸自己這一把年紀了,再者京中也都知道那秦老夫人是什麼德行。

但是秦懷玉就不一樣了,她還是小姑娘呢,到底不好。

聽得這話,秦懷玉嗤了一聲,道:“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慣她那樣子。有人想要得寸進尺,我就連這個寸都不給她!”

別以為她不知道秦老夫人打的什麼目的呢,想拿鎮國公府當踏板,做夢去吧!

見她這模樣,庄月蘭不由得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是是是,就你最厲害了,鎮國公府的混世魔王,誰能在你手底下討的好處去?”

她一面說,一面起身道:“行了,讓人將小花廳收拾了,咱們回房去吧。”

秦懷玉笑着應了,一面挽着庄月蘭的手,一面道:“母親慢些,當心腳下。”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