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晃神之後,男人快速將癱軟在床上的韓敘翻了個身,調亮了床頭的夜燈,冷冽的目光在女人的臉和地上的晚禮服之間來回掃視。
扔在床角的手機再度亮起,男人剛抓起手機,就聽裡面的人焦急的說:“老闆,您的‘快餐’帶來了,我們就在您的房門口……”
男人冷眼看着躺在身旁疲憊不堪昏睡下去的韓敘,板起稜角分明的臉一言不發。
手機里的背景傳來吵雜的動靜,他才沉沉不耐的問:“外面怎麼回事?”
“沒事老闆,是二少爺帶着人找新娘子呢!”
“別墅里的人都給我打發去花園,門口那女人你帶走!”
男人心煩氣躁,毫不客氣的說完一句話就扔掉了手機,俯身撿起地上的大紅晚禮服迅速套回了韓敘身上。
手機又不識趣的響了起來,男人銳利的黑眸似要殺人,對方不等他開罵就趕緊一口氣討好的問:“老闆,‘快餐’您不要了嗎?是個‘洋快餐’哦?”
“白!季!岩!再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韓敘如同翻車現場被碾壓過一樣虛脫無力,渾身散架裝也裝不回去。
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隱約感覺自己被翻來翻去也懶得睜開眼睛,勞乏過度到似乎連魂魄都從身體里飄了出去。
忽明忽暗的朦朧遊盪之中,隱約見不知什麼鬼影子從她頭頂閃過去,似乎是累出了幻覺。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漆黑的房間里突然燈光大亮,被刺目的光亮驚醒過來。
房門大開,燈光刺激着她的視覺神經短暫適應了片刻,才看見老公南君澤高大英挺的身形就站在房門口,俊朗的面容此刻滿是焦急。
他三步兩步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兩個看起來同樣着急的伴娘,走廊外似乎還有好些個身影。
腰酸背軟加上那裡傳來的灼痛讓韓敘腦子清醒了不少,酒勁過去,眼前不再重影模糊,見自己老公來到床前,嘟起嘴撒嬌想埋怨他剛才的粗暴。
礙於門外還有別人,才不好意思開口,連忙被子拖到脖子下面,把自己蓋嚴實,生怕自己赤身不着寸縷會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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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君澤看着臉色疲憊的韓敘猶豫着沒走。
韓敘動了動通紅的雙眸斜帶了眼旁邊的伴娘,忙心附和着對南君澤說:“你先去招呼客人吧,我沒事,一會兒下面該找你了!”
南君澤這才抿起嘴角點了點頭,滿臉寵溺的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濕潤的吻,轉身走出了房間。
門口還站着另一個貌美如花的粉嫩伴娘,熱心的開口問:“我要留下來幫忙嗎?”
韓敘心不在焉的回過神來忙婉拒道:“謝謝不用了,李天湖在這裡就可以!”
李天湖是是她的閨蜜,大學四年的死黨,長的不算出眾,標準五官分開看都很美,放到一起就顯示不出優勢的那種,人很仗義,風風火火的耿直性子。
前幾天聽說韓家要把她嫁給宋家,李天湖還一拍桌子說要回家找她老子要個幾百萬零花錢幫韓敘還債。
結果一聽韓家的窟窿是二十個億的無底洞,李天湖當場閉了嘴。
今晚婚宴伴娘團里的六個伴娘,只有李天湖是韓敘自己帶來的,其餘的她都不認識,如今只想趕緊把外人打發走。
人一個個離開後,韓敘猛地在床上坐起來,讓李天湖去關上房門,自己爬下床跌跌撞撞的在房間里找剛才折磨到她要死要活那男人的身影。
洗手間,衣帽間,床底下,大陽台到處找了一遍,都沒看見人影,慌的她團團亂轉。
李天湖莫名其妙的問:“韓大你在幹什麼?”
李天湖一直喊她韓大,因為她家裡還有個韓二。
韓二這個敗家子在韓家被一堆銀行行長圍着追債的時候,他拿着老爹韓柏楊抵押私產貸回來的三千萬跑去澳門玩老虎機輸了個精光,家不敢回學不去上,連今晚她的婚宴也沒有出現。
正是韓家屋漏偏逢韓二貨,她才咬牙放棄讀研勉強把自己推進婚姻的墳墓,連宋家這個女人們羨慕的好歸宿,她也沒找到多少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