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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進聽風築,就聽見宋潯大喊一聲:“給我把傭人叫出來扶着她點。”

然後自己飛速跑上樓,洗澡去了。

韓敘倒是悠哉悠哉的,反正自己身上乾乾淨淨,吐完了一身輕,下車冷風一吹,立刻精神抖擻。

進了這棟大房子,跟韓家的熱鬧比起來,她頓時覺得冷清。

一個人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蓋着厚厚的羊絨毯,想等着宋潯洗完澡下來,好嘲笑他幾句。

沒多大片刻,困意來襲,還沒等到宋潯下樓,韓敘眼皮掙扎了幾下就耷拉下去,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她自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加蓋了一張小被子,四周也不見人,依舊只聽見廚房有一點洗刷的動靜。

韓敘以為宋潯又回公司去了,心底還有點小抱怨,出去了也不告訴她一聲。

無聊地一個人上樓回卧室,剛要一腳踏進主卧室的房門,隔壁書房沒關緊的房門裡,居然是宋潯和白季岩的說話聲。

原來他沒走,這主僕二人,真是到哪都能工作,回家也不消停。

想着進去跟宋潯說一聲,人又不是機器,回家了就休息休息,別老是不停的工作。

走到書房門口,猛地卻聽見宋潯在跟白季岩說南君澤。

宋潯在說:“給南君澤打電話,就說,我約他談點私事。”

私事!他們倆不可能有什麼私事,就只能是談她跟南君澤離婚的事。

韓敘心神一凜,緊貼着房門聽着裡面的動靜。

白季岩果真在打電話,聽他跟南君澤客套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說:“老闆,南總說,現在他正忙,一會兒處理完手頭的事,再回復我一個時間。”

宋潯冷哼一聲:“連約個時間都要回頭再回復,我這個弟弟還真是沒點出息,他這是要去跟他那媽商量,按他老媽的指示才能答覆我才是真的。”

白季岩問:“那我一會兒要不要再主動打電話去問?”

宋潯冷冷地說:“不用,等他自己打過來,別搞得我好像在求他一樣,越是催的緊,宋清雲會讓他吊的越高,到時候就不是一般的條件了。”

韓敘偷偷紅了眼眶,心臟隱隱作痛。

宋潯一心想把她跟南君澤的婚給離了,而南君澤那邊,卻要受宋清雲干擾。

宋清雲是個不願吃虧的女人,哪怕明知韓敘跟南君澤遲早都要離婚,宋清雲也必定會把她利用到盡。

被牽着鼻子走的,只能是宋潯。

宋家別墅里,南君澤掛斷了白季岩剛剛打來的電話,問一旁喝茶的宋清雲說:“宋潯要約我談跟韓敘離婚的事,媽您怎麼看?”

“現在?看來挺着急的,也是,肚子很快就能顯懷了。”宋清雲放下茶杯頓住了動作,神思起來:“想談也可以,讓他自己寫辭呈,向股東聲明是自願退出宋氏的管理。”

“好的,我記下了。”南君澤低頭戳着手機屏幕,將宋清雲說的條件打在了記事本上。

“還有!”宋清雲又補充了一句:“讓韓家把欠我宋家的五個億給還回來。”

“什麼?!”南君澤猛地一愣:“媽!這樣合適嗎?”

宋清雲不悅道:“怎麼不合適了?那五個億,當初是韓柏楊來跟我借的,借據為證,到了法庭上,他也該還錢!”

南君澤語氣明顯焦急起來:“媽,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那五個億,說不好聽點,是咱們上門提親的禮金,要不是這樣,韓家當初也不可能答應,怎麼能到了離婚就要回來呢?本來韓敘就夠無辜了,我總覺得虧欠了她,您能不能給韓家留點顏面!”

宋清雲忽然不知哪來的怒氣,伸手大力拍在茶几上,連茶杯都被彈起,發出“哐啷”的碰撞聲。

“她無辜?韓家要臉面?我就是毀了韓家也不為過!你個沒出息的,是不是對韓敘動了真心了?!”

“媽,您在說什麼?”

“你可憐韓敘!可知道當年你媽我受了多大的羞辱?!”宋清雲一抬眸,已是滿眶淚水。

回想起往昔那些事,宋清雲這二十幾年來都沒咽下過那口氣。

那一日,她滿懷希望地跑去找韓柏楊,把他堵在了他租住的老屋巷子里。

可她見見到的,卻是韓柏楊抱着另一個叫李心秀的女人。

她聽見李心秀在巷子另一頭嬌滴滴地喊“柏楊哥”的時候,側身看了過去,李心秀是故意摔在地上,讓韓柏楊過去抱起來的。

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能看懂。

韓柏楊抱着李心秀走回屋門口的時候,就在宋清雲眼前,他懷裡的李心秀向她拋來了洋洋得意的眼神。

宋清雲想不到,只不過分手數月,外表俊朗的韓柏楊就被這個女人給勾去了。

宋清雲本就是刁蠻高傲的大小姐脾氣,加上韓柏楊斬釘截鐵地說他們的感情已經過去,只想不辜負秀兒的時候,宋清雲就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讓這對狗男女好過。

她覺得自己退了一步,本可以跟韓柏楊重修舊好,都是李心秀的介入,才讓猶豫不決的韓柏楊決然拒絕入贅。

胸中堵着一口惡氣,見無可挽回韓柏楊,一氣之下,選擇與父親交好的南家的男人南山嶽閃電結婚。

婚後的日子,忙着懷孕生子和家族生意,宋清雲騰不出手來報復韓柏楊。

只得先讓老趙找了個人去韓柏楊身邊,伺機尋找有用的機會,等待一擊即中。

不料沒幾年,家族突生變故,她的父親病重,不久之後,哥哥宋清輝掌管了公司。

再接着沒多久,宋清輝和南山嶽因為一次工地事故雙雙意外去世。

整個宋家,就剩下了宋清雲,帶着一個年幼的宋君澤。

宋清雲是哭幹了眼淚,強打起精神來打理公司,不希望南家後繼無人,還將幼小的宋君澤改名為南君澤。

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還要去打理整個宋氏公司,宋清雲越發的忙碌。

甚至很多時候,天亮走出家門,回到家裡已經漆黑一片,年幼的南君澤總是一個人倒在沙發上睡。

這種日子還不是最遭心的,煩躁的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