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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在四千米高空,酷暑一掃而空。東海的波濤一刻不停拍打着日本海岸,這個從明治維新崛起的島國,在一次曠世海戰後讓世界重新認識了亞洲。所以在日本國內有一種說法廣為流傳,說是日本打敗滿清北洋才開啟了現代中國,所以中國人應該感恩,服從日本的領導。這個說法在辛亥前後有着相當大的市場,民黨先驅默認,很多中國年輕人也被吸引前往日本學習。但事與願違,當楊秋和國社黨橫空出世,利用歐戰前的種種矛盾將日本逐出大陸後,日本的重要性迅速下降,並最終在沙特建國後被徹底取代。

所以日本懷恨在心,三十年來無不夢想着再用一次甲午式的進攻,以弱勝強奪回亞洲老大地位。為了這個目標,在國家經濟和資源每況愈下的情況下,日本依然對內盤剝,對外積極和蘇聯勾結,從美歐遏制中國的政策中獲利,大肆從歐美手中購入廉價的鋼鐵等原材料,還積極拓展太平洋殖民地,並最後通過對外擴張的模式窮兵黷武,在陸地大海和天空持續與中國進行着無聲地軍備競賽。

今天,這場競賽終於來到終點。

周志開看看手腕上的飛行員專用手錶,經過近一個半小時的飛行,已經是晚上八點十分,距離預定的“颱風登陸”僅剩二十分鐘。窗外兩架同樣安裝雷達的海轟七和他一起組成三角隊形,十二架剛剛服役的空軍殲八天權戰鬥機保護在外圍。“隊長,那是什麼飛機?”首次見到天權的投彈手很好奇,臉頰貼在窗戶上,滿眼的求知。

“北方雷聲公司的殲八,外號天權。流線機身、馬克姆座艙。層流翼、前緣襟翼、1500馬力水冷V12發動機、六挺12.7毫米機槍,作戰半徑和速度比雙頭蛟還強......。”周志開是海軍一級飛行員,參加過海軍對天權的考察,介紹起來頭頭是道。但其實這款以著名的P-51野馬為原型開發的戰機和野馬有很多不同,當然這些都是飛行員們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天權因為大量採用新技術和製造複雜的流線外形,所以價格昂貴、生產難度大,單架工時足夠製造兩架閃電,所以連財大氣粗的空軍都不得不咬牙將最初的兩萬架預產合同減小一半。不過與天權的先進相比。他更在意此次突襲的手段。夜晚利用雷達導航,進行機群跨海長途奔襲,這應該是人類空戰歷史上的第一次。雖然還沒發現佐世保,也不管成不成功,此次行動都能為日後的大規模航空夜戰提供寶貴經驗。

夜色是戰爭的最佳掩護。由於日本沒裝備雷達,所以他率領的“滾雷”中隊頗有點如入無人之境的感覺。但這不代表就能輕易找到佐世保。下方稀稀落落的燈光,讓他擔心地皺起眉。日本畢竟不是歐洲,城市發達率和電力供應連民國東南發達地區都比不上,所以至今無法準確定位。拖得越久肯定越不利,日本沒有雷達但有耳朵,機群的噪音在夜晚可以傳播很遠。所以為最後定位。海軍會用潛艇向天空發射燈光信號。

但到此時還沒見到信號,他有些焦急,如果二十分鐘內無法見到信號,他就不得不主動降低高度。採用深入陸地目視搜索的方式,但這樣一來肯定會在進攻前被發現。“讓戰鬥機散開,準備下降......等等,隊長。看那邊。”就在他準備採用備用方案時,副駕駛猛地手指左側大喊起來。順着手指。海面上出現了三盞成一字排列的紅色燈光,忽閃忽閃不斷發送莫爾斯碼。導航員立即拿筆記錄下密碼,核對確認無誤道:“是我們的潛艇,目標就在東北147公里。”

“檢查炸彈。滾雷一號呼叫,目標方向東北147公里,二號、三號跟着我下降至2500米高度,成一路縱隊準備投彈。第一騎兵小隊負責引導,下降至1000米高度,發現目標後投放照明彈,其餘小隊注意四周空域保護轟炸。”因為不知道日本的無線電技術達到什麼程度,所以為避免被發現,一路上滾雷中隊都保持着無電線靜默。

下令後,兩架天權率先下降至一千米,同時三架海轟七也降至2NT、頭部尖銳、橄欖狀彈體更細長、沒有環狀尾翼。四片尾翼曾十字星狀,且比較寬厚,尾翼末端有四組紅色燈泡。炸彈投出後,控制員能通過尾翼的紅光來判斷軌跡,並用無線電控制方向舵,實現較高命中率。當然,要想用好“滾雷”,必須使用專用瞄準具並進行長時間訓練。

轟七模板來自B24,算不上純正的戰略轟炸機,相比原型,機身更寬更扁,彈倉也更大,可攜帶十噸級的超級炸彈。為人詬病的彈倉捲簾門也被改為傳統向外打開的硬質艙門。但不得不說,轟七的機體結構強度和耐揍能力還是不如B-17,這不是技術和製造的原因,而是上單翼飛機本身的缺陷,不如下單翼飛機強度高。不過對付日本還是可以的,因為日本戰鬥機普遍裝備的是7.7毫米機槍,雖然射速快,但威力實在是不怎麼樣。

和往常不同,周志開並沒採用俯衝急速下降的戰術,而是緩慢盤旋逐漸降低高度。這是因為“滾雷炸彈”和傳統炸彈不同,無需低空投彈。如果不是夜晚,甚至可以從六千米以上高度投彈。

一百多公里飛機來說也不過幾分鐘,等周志開下降到2500米空域,佐世保港終於出現在眼前。

和岳鵬說的一樣,今夜的日本很亂。不算激烈的宗谷海峽攔截戰讓日本海軍吃了個小虧,連倖存人員都沒找到,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到底是下面軍官自作主張。還是中國栽贓誣陷誰也不知道,所以高層在提前動手和等待山本五十六主力就位後動手間猶豫不決。加上事發突然,所以戰備警報發布後,佐世保港依然燈火通明,水兵們忙碌着為各艘戰艦補充物資。高須四郎中將站在交通艇甲板上,手扶佩刀臉色嚴肅。作為第二戰隊的指揮官,在後面的一天一夜裡他要面對中國海軍第一艦隊的三艘北京級戰列艦和兩艘航母。雖然數量上是四對三,還有那霸的兩艘幫忙,但他卻沒有任何言勝的把握。因為北京級大改後已經換成九門L50/380毫米艦炮。無論口徑還是威力都能壓制他的四艘扶桑和伊勢。

順着舷梯爬上旗艦扶桑號戰列艦後,軍官們都已經等在甲板上。“支那人有動靜嗎?山本大將到哪裡了?”高須四郎向參謀長福留繁詢問情況。

“支那人已經開始動員,有四艘巡洋艦離開青島和旅順,但三艘北京級戰列艦和航母都沒離開。”福留繁大佐遞上電報:“這是山本大將發來的電報,他已經在全速趕來。二十小時後就可以抵達。大將要求我們確保黃海和對馬海峽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