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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然的巨響中夾雜着刺耳的擦刮,廣告牌在大樓的牆面上拖出巨大的裂痕,拉緊的電纜發齣劇烈的響聲,其中一根砰的綳斷了,在天空中飛舞而出,牆面的玻璃、裝飾,各種物件繽紛如雨,轟然落地,原本掛在那大樓牆上的一扇大廣告牌被推了出去,先是崩斷了大半,僅僅一根鋼柱掛着,在空中晃動幾下,終於掉了下來,砸爛了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車頂,隨後蓋住了整個人行道,揚起漫天的塵埃在整個路口瀰漫開來。

黑色的桑塔納呼嘯而來!

“!”

應子豐所乘坐的小車之上,那駕駛員看着對方衝來的氣勢,猛然大罵了一聲,踩足了油門,瘋狂地轉動方向盤。轟然一聲巨響,桑塔納的車頭終於還是撞上了車尾,巨大的衝擊力下,那小車在原地猶如陀螺般的旋轉了三四個大圈,桑塔納也因此失去了控制,車尾一擺,砸上第三輛小車的車頭,隨後車身撞爛了道路旁邊的欄杆,隨後打橫飛上了人行道,撞在兩輛已經停下的汽車上。

巨大的鋼鐵牌子在街角大樓的身軀上划出一個帶有弧線的巨大傷痕,被一樓某個大商場邊沿擋住,停頓一下,終於以震撼所有人的氣勢轟然落地,砸扁了幾輛汽車,周圍是四散奔逃的人群,無數電纜斜斜的拉下來,像是玩線球結果將自己綁住的貓,或者是被橋上鋼纜纏住了的哥斯拉。

大樓失去了外牆,在上層工作室或者寫字樓里的人們從邊緣顯出了慌亂的身影,白花花的紙片被大風吹起,從樓房裡飄落而下,猶如電影《後天》里被龍捲風刮過地大廈......

整個場面。到得此時,方才安靜一瞬,最前方打橫的那輛轎車未有受到方才撞擊的影響,上面的幾名特工第一時間打開車門,沖了下來,他們這時也顧不得在鬧市區,端着手上的槍便對撞在人行道上的桑塔納開始掃射,其中一人從懷裡拿出手雷,還沒拉環。一個東西從空中飛過了他的身邊。準確的落入敞開的車門裡。

那也是一顆手雷。

“散開----”

大喊聲響起來。幾個人朝着不同地方向沖了出去,隨後,爆炸地火焰從車內洶湧而出,將那防彈地轎車在大街上燃成一團火球。

兩支手槍從桑塔納的後方伸了出來,槍口噴出火舌。

一名方向沒跑對,未有躲藏在其它車後的特工胸口中彈,在爆炸的氣浪中飛了出去,另一個人躲在車後僅僅露出了機槍的一截,子彈划過時,那支衝鋒槍被打得直接飛了出去。過不多久。有一個人才剛剛舉槍冒頭,被一槍打爆了拿槍的手,鮮血淋淋。

火力壓制。以家明此刻的狀態,就算是源賴朝創最強的時候,恐怕都得甘拜下風。

應子豐的那輛車停止了旋轉,一群人被晃得頭昏腦脹,應子豐的額角狠狠撞在了防彈地玻璃上。鮮血從頭上流出來,隨後便被人拖着下了車,這車子是可以防彈,可防不了爆,現在沒有速度,對方有手雷有火箭筒,自然是趁着他還沒用的時候趕快逃跑。

三輛車上的人一塊護着應子豐。順着車輛的掩護朝另一邊的一個大型超市跑過去。應子豐看見幾輛警車正朝這邊過來,本想提議匯合。但行動組的組長只是看了一眼:“人太少了,攔不住的。”拉着他就跑。

一邊跑,一邊往家明那邊扔過去幾顆手雷,甚至也順手引爆了自己地兩輛車,讓火焰干擾對方的視線。一路衝進超市,道路上又已經倒下了四名特工,家明看着那群逃跑的人影,提着槍,從人行橫道跟着走過去,口中喃喃說著:“跑啊......跑啊......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裡去......”耳聽着警笛聲朝這邊過來,他直接抬起手,最前方那輛警車的擋風玻璃陡然變成了雪花,駕駛座中噴出鮮血,砰的一下,轉向的警車撞在了側面傾倒的鐵柱上,接着又是一輛,後方地一輛來不及躲避,轟地聲音中釀出連環的車禍,再後方地,已經不敢過來了。

同一時刻,距離這邊算不上太遠的道路上,方之天坐在他的加長型轎車中,與東方路以及其餘兩人一起看着車載電視里的畫面。十字路口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在這邊如同直播般的重現過來,很幸運的,屬於葉蓮小組的一名成員正好在附近,於是將這一切都拍攝發了過來。

“我的天哪......”

倒塌的巨型廣告牌,剝落的大樓,奔走的行人,壓扁的車輛,在爆炸的現場,鮮血與死亡混成一片的景象,即便早已知道家明與簡素言實為一體的事情,大概也猜測過家明的實力,但在此刻,卻依舊難掩心中的戰慄感覺,無論他怎樣去想,都想不到家明居然會把事情弄到這種程度。

“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份上......他要把事情鬧大,已經豁出去了......”

方之天喃喃地說著,頓了一頓,深深地皺起眉頭,狠狠地咬緊了牙關:“我現在真想親手殺了應子豐......”

東方路扭頭看他:“方叔叔?”

方之天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裴羅嘉的那件事情之後,無論當事人怎麼想,外人都會把顧家明或者簡素言當成確確實實的我們的人,這本來是可以利用的威懾力,但在這件事情鬧大之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決裂了......應子豐......這件事我也有些想錯了,他一向有分寸,為什麼突然動這麼大的氣......”

有些話方之天沒有說出來,但東方路心中也清楚明白地知道,炎黃覺醒內部情況複雜,目前來說。方、應兩系一直都有鬥爭,只不過之前由於裴羅嘉的壓力,這種矛盾一直被壓在最低點上,但御守滄驟然死去,雖然目前這死訊還沒有得到百分之百的證實,但外患之後,內部鬥爭自然要做好準備,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突然發現應子豐做錯了事情有可能惹怒顧家明。他自然就會因此考慮到自己身上。

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一次打擊應海生的好機會。

如果還在跟裴羅嘉交戰的時候。為了防止內耗,方之天肯定會在得知消息地第一時間跟應海生商量,然後制止應子豐的行動,由上而下地將事情一次性抹平,家明回來就算生氣,但畢竟過去了,這事情也比較好交待,或者連續給沙竹幫幾個好處都無所謂,你生氣歸生氣,好處卻已經接了。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也是這樣做,原本沒有錯。

問題在於,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讓家明的性格突然這麼暴戾,如同火藥庫一般,還未反應過來,就突然以所有人都完全想象不到的暴力方式爆發了。

有些事情並不簡單。對於炎黃覺醒來說,應海生此時偏偏還不能死,他可以死於跟方之天的鬥爭,卻絕不能死於被人刺殺,否則就必將影響炎黃覺醒的根本。對於在炎黃覺醒中根系深厚的應家來說,並不是樹倒獼猴散那麼簡單,各種關係盤根錯節。他一旦非正常死去。接下來就必然是一場大規模的內耗。方之天雖然也會為了這種鬥爭使用各種手段,但他卻無法坐視炎黃覺醒傷了元氣。這也就是他憤怒及自責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