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明白您的意思。”秦夢瑤嘆口氣，道：“功法有擴充，卻沒有本質改變。

九維與九維之前，我們與長生界修士不一樣，皆為完美進階。

但到了祖神，我們也必須有所取捨，心體技氣四大要素開始不均衡。

您留下的功法我們無法往後推演，此時我這個11維雖比盤古、女媧等古祖強大，卻依舊不完美。”

“你如今具體什麼境界，可還能繼續進步？”瑪雅皺眉道。

“進入長生界第一個萬年，我便進入帝皇級巔峰...這個巔峰是對長生界而言，我個人感覺它很有問題。

幾十萬年過去，我實力不升反降，因為過去的界域法則與此時不一樣。

我們靜齋還算好了，盤古、女媧、三清、佛陀、三皇、五帝等上古存在，甚至無法維持長生，他們每一個jìyuán皆必須輪迴一次。”秦夢瑤苦澀道。

瑪雅不由陷入沉思。

漫威宇宙有沒有12維的存在，她不確定，但肯定有成為12維的機會——因為漫威宇宙輕鬆壓制了11維巔峰的由迦可汗，說明11維巔峰不是上限。

由迦可汗11維巔峰，正在渡晉陞12維的起源之劫，顯然，祂的宇宙也允許生命晉級12維。

機會給了你，能不能把握住是你的事。

如果沒天賦、沒機遇，無法實現最終的超脫，那即便墜入輪迴也不能怪其他人。

但長生界壓根不給人晉陞的機會。

“恭迎祖師法駕！”

仙霧瀰漫的白玉大道到了盡頭，一道柔和金光破開漆黑虛空，露出一座仙意盎然的浮空島。

那是由龐大宮殿群構成的浮島，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瓊樓玉宇重堆砌，廣寒仙子舞清影。

瑪雅對仙界與天庭的一切幻想，在此時此刻得到滿足。

中央‘長生殿’高居九仞石台之上，坐北朝南，999級金絲白玉階梯蔓延而下，盡顯高貴與神聖。

階梯之下，有千丈方圓碧玉壘砌的廣場，數萬仙童仙翁、俊男靚女，衣冠華貴，姿態恭敬，皆跪地高呼“恭迎祖師法駕”。

“他們都是靜齋弟子的親眷家屬。”言靜庵小聲解釋道。

瑪雅依舊沒在人群中看到浪翻雲，不由發問道：“翻雲呢？”

言靜庵眸光一閃，垂頭低聲道：“師弟在邊疆防禦異人祖神，過兩天才會回來。”

“喔。”瑪雅點頭，似乎完全信了她的話。

廣場之前，卻是33丈高的門牌，暖黃白玉雕刻，上書‘慈航靜齋’四個大字。

門牌兩邊玉柱掛着兩塊牌匾，紅底黑字，分別用古篆寫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這道門，也算南天門了。

踏上浮島前，瑪雅還注意到身下雲霧縹緲中，似乎隱藏着一塊大陸。

“那裡是長生界？”瑪雅問道。

“下方是凡人界，我們這一層才是長生界。”

言靜庵等弟子來迎接瑪祖師的地方，是在虛空領域，並沒進入宇宙之內。

到了此時，她們一行才正式進入一個高等位面...嗯，比瑪雅的九維母宇宙更高等，至少11維。說它是仙界，一點兒也不誇張。

“弟子蕭晨，拜見祖師！”

廣場上，位於眾人之首的是一個儒雅洒脫、俊逸不凡的青年，等瑪雅落在門牌之前，他第一個跪拜行禮。

“不必多禮，趕快起來。”瑪雅笑呵呵上前將他扶起。

她用‘慈祥’的眼色打量蕭晨好一會兒，才道：“好，很好，翻雲與夢瑤都沒選錯人。”

“師祖過獎了。”蕭晨露出靦腆笑容，臉頰都紅了。

似乎他之前打算欺師滅祖的行為只是幻象。

蕭晨側身，讓出身後一金一紫長袍的中年男女，道：”師祖，這是我與夢瑤的兩個孩兒。“

“弟子蕭炎、蕭薰兒拜見祖師！”

男子面容威嚴霸氣，渾身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尊貴氣質；女子容貌秀麗，端莊穩重，也有一種母儀天下、公正刑法的帝王之氣。

“好，好，很好......”瑪雅笑得嘴都合不攏，只一個勁兒叫好。

“師祖，這是犬子......”蕭炎與蕭薰兒又輪流介紹自己的道侶與子女。

瑪雅臉都笑僵了，除了一隻叫好，卻拿不出半點實惠，實在是這些徒子徒孫一個個境界比她還高。

一個見面會便折騰了三四個時辰，等到星辰點綴天幕之時，瑪雅終於在言靜庵等人的簇擁下，踏上999重玉階，來到長生殿。

進入長生殿，瑪雅終於看到一點自己存在過的痕迹。

中堂之上，掛着一副‘仙人傳道圖’：飛舟從天外而來，瑪雅盤膝坐在舟頭講述天地至理，她身下的帝踏鋒，跪滿了素色衣裙的女人，依稀可辨言靜庵、秦夢瑤等人的形象。

瑪雅當然不用跪拜自己，她上了一炷香，又站在上首。

正式接受眾弟子跪拜之後，便在言靜庵的引領下，來到側殿。

廣大的殿堂擺滿珍饈佳肴、仙果瓊釀。

瑪雅北面首座，言靜庵、秦夢瑤、靳冰雲、蕭晨四人作陪。

“師祖你也看到了，炎兒、薰兒都在衰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秦夢瑤放下玉着，面容憂傷道。

瑪雅瞥了下手中年人模樣的蕭炎兩人一眼，目光後移，蕭炎的老頭模樣的兒子。

“什麼原因？他們境界比我還高，應該早已長生了才對。”瑪雅問道。

蕭晨眸中閃過一道冷色，嘆息道：“因為此世仙帝太多，上蒼之地再次修改了長生界的法則。炎兒那些後輩沒經歷過大劫，對法則之變適應力太差。”

“為何不離開這片界域？長生界天道有缺，可以去其他世界提升境界呀！”瑪雅提議道。

“我們無法離開......除了祖師，也沒有其他外來者。”蕭晨定定看着瑪雅道。

“不對呀，我沒感受到封印氣息。”

瑪雅露出疑惑之色，問道：“你們可知道石之軒？當年要不是他進入我的母宇宙，我也沒法拿到這個界域的坐標。”

蕭晨面色突然變得陰沉無比，周圍空氣也彷彿籠罩一層寒霜，他眸中閃過一道怨毒之色，語氣卻十分無奈：“就是因為知道石之軒，知道他的世界如何被輪迴者毀滅的，我才百分百確定長生界是一處養殖場。

可惜，縱使我們知道這些，縱使我們達到仙帝境界，也依然無法改變結局。”

“那道毀滅大唐世界、並將石之軒送離這片界域的天光，到底是什麼？”瑪雅沉聲道。

蕭晨正色道：“那束天光是一道攻擊的餘波，來自界海的另一端，似乎來自一位絕世強者的搏命一擊。

誰家養豬也不會只養一頭，我懷疑類似長生界這樣的養殖場有很多，而界海是所有養殖場共同的化糞池。

這些年，我一直在界海探尋同盟者...很可惜，不知是何緣故，一個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