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到老摩根的異變，小摩根還在激動叫道：“我不會下地獄，摩根家族有用不完的錢，除了下半輩子的正常花銷，我將錢全部拿來做好事。

嗯，一分錢也不捐給慈善機構...什麼慈善基金，都是騙人的玩意兒，害了多少人。

我僱傭一批精英，將錢全花在實處，就不信不能上天堂。”

見瑪雅面露疑惑之色，鹵蛋小聲解釋道：“那些下地獄的大富翁，也有不少人是一輩子做慈善的。

除了自己弄出不少慈善基金之外，還給慈善基金捐了很多錢。

但...事實勝於雄辯，他們下地獄了。

據教宗所說，罪孽可以贖，但能贖多少，要看你能買多少贖罪捲軸。

呃，並不是中世紀教廷用來騙錢的贖罪捲軸，而是真正受到天堂承認的...哎，我也說不清，大概類似文明功績點，嗯，是善惡值。

很多基金會，公益慈善投入比例太低了。

收到100美刀，只拿60美刀出去做慈善，其中45美刀被定向用於某些人群{ps：不是所有人都有平等的被慈善的機會，審批機構專門挑選合適的人，比如，白皮、聰明的孩子更容易獲得救助，比如，某些特定族裔，也許基金會不會明說，但審批人員都聽基金會boss的指令}，另外15美刀在經過層層剝削，真正落到實處的，能有3美刀就算有良心{ps}。

你想想，做這樣的慈善，能上天堂？能上才有鬼了呢！”

瑪雅點點頭，又問道：“教宗見過見過上帝？他怎麼知道贖罪卷的事？”

“據說有虔誠牧師見過天使，是天使告訴他的，然後那位牧師成了某一代教皇，贖罪卷的事就此流傳了下來。

只是再好的事，落到人類手中也能辦成壞事。

天堂的贖罪卷類似於某種計算方程，用金錢幫助他人，可以贖罪；虔誠向上帝祈禱，也能贖罪。”

鹵蛋聳聳肩，古怪道：“但結果...很多富豪覺得被上帝欺騙了，卻不想想自己到底幫了多少人，有對上帝貢獻了多少虔誠。”

瑪雅瞥了眼還在向兒子宣揚歪理邪說的老摩根，若有所思問道：“所以，你擔心老摩根不是個例，無數個老摩根臨死前發瘋，會造成巨大社會破壞？”

“是的，這就是我特意跑到霓虹找你的原因。”

鹵蛋點頭，繼續道：“也許從長遠來看，知道shànèyǒubào的輪迴結局，能引導社會向更和諧的方向發展。

但如今是豺狼當道，惡鬼橫行。

說句不好聽的，就連托尼與老霍華德，八成也是下地獄的結局，如果他們被內心的魔性誘導，那......”

“這麼說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死前懺悔立升天堂’之類的善意謊言，還真不能拆穿。”瑪雅皺眉。

曾經，她也覺得“立地成佛”和“立升天堂”很不公平，很扯淡。

但現在她明白了，力不用盡，事不做絕，給別人留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給大家留活路。

“其實‘立地成佛’也不是謊言，真正誠心悔悟、真正付出虔誠的人，也的確會被上帝原諒。

教廷中，有很多這方面的記錄，他們看到天使迎接‘洗凈罪孽’的靈魂。

《聖經》是正確的，神父幫助罪人做死前懺悔，也是正確的，關鍵在於個人本身！

能真正立地成佛的太少太少，少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它是個謊言。”鹵蛋搖頭道。

他來找瑪雅之前，也是做了不少準備工作，教廷的卷宗都快被他翻爛了。

“那最近一兩年，他們就沒有看到過升天堂的聖跡？”瑪雅想了想，又問道。

“呃，真有人升天堂？”鹵蛋驚疑。

“廢話，每天都有。”

瑪雅翻個白眼，虧得這貨之前還說得那麼信誓旦旦，卻不想他自己一點都不信...嗯，鹵蛋這貨八成也得下地獄！

“**！天堂什麼樣子？”鹵蛋連忙問道。

“與《聖經》上的描述一摸一樣，珍珠大門敞開，無盡祥和白光從門nèi射出，兩個小天使在一個老頭子的帶領下從門內跨出，然後...然後就沒了，靈魂進去後，大門關上、消失。”瑪雅聳肩道。

“你沒騙人？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以為米國佬都信上帝，也都看《聖經》，這種升天現象，不是都爛大街了嗎？”瑪雅淡淡道。

好吧，她說謊了。

寫輪眼升級之後，她能看到維度中最微小的縫隙，甚至在蓋亞的指點下，找到奧林匹斯、濕婆、荷魯斯等幾個神系維度。

但她依舊無法捕捉更高維的天堂之門。

一直到太昊將自己的空間感悟傳授給她...是的，去年她跟着古一學藝，今年，她又師從太昊，隔三差五的學了小半年。

就在一周前，她終於融匯貫通，將自己的空間屬性提升到駭人聽聞的200點，也就是2000%！

從那一刻開始，世界的結構在她眼中再無秘密...就好似玩Dota開全圖一般。

然後，瑪雅驚奇發現，原來真的有天堂，而且，每天升天堂的人...好多！

就好似一個tōukuī狂，瑪雅連續看了好幾百次升天堂的過程，嗯，過飽了眼癮。

“吼——”

一聲不似人聲的吼叫大斷兩人的對話，循聲望去，就見奄奄一息的老摩根一個敏捷的魚躍沖頂。

從病床跳起，將小摩根撲倒在地，他掐著兒子的脖子咒罵道：“老子還沒死，可以改遺囑，敢不聽話，我就——”

小摩根奮力掙扎，卻難以掙脫老爹的鐵鑄似的手臂。

“改遺囑？我要報警，我要向神盾局舉報你，我要將你的邪惡計劃公布與眾，你個惡魔，啊——”

卻是老摩根聞言怒極，竟一口咬在兒子臉頰上，“刺啦——噗嗤！”

肉條撕裂，鮮血飆射！

“mother法克，他瘋了？！”鹵蛋凝眉咒罵。

“墮落了。”瑪雅神色莫名，卻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接着，她又微微一笑，問道：“弗瑞，好好看看這一場家庭倫理劇，待會兒看到什麼都別激動。”

“嘿，小子，需不需要幫忙呀？”

非常突兀，卻又非常自然的，一個頭戴黑禮帽老紳士出現在病床旁邊。

他是年近六旬、和藹的白人老頭的模樣。

考究的白襯衫、褐色馬甲、黑西裝，還杵着文明棍，讓人一看就覺得，這是一位來自上東區的老錢。

只有一樣，他的皮鞋是非常騷包的鮮紅色，有點非主流......

“幫，幫我......“小摩根翻着白眼哀求道。

紅皮鞋的老頭微笑點頭，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老摩根突然一個踉蹌，撲倒在小摩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