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廣場的前半段，人數更加稀少，一兩百米長度竟然不足50人。

接過雪緒遞過來的薄毯，羅根盤膝坐在老矢志田身側，東張西望一會問道：“怎麼還不開始？”

“等第一縷太陽。”老矢志田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旭日東升那一瞬間，是距離天照大神最近的時刻，那時候的禮拜，也最容易被天照大神傾聽到。

所以，我們矢志田家族專門選擇這個時間段過來。”

羅根嘴角抽搐，他很想說：我有瑪雅的手機號，隨時可以聯繫她，完全不用這麼麻煩...關鍵是這會兒，她八成在曼哈頓睡大覺呢，哪裡聽得到你們的呼喚？

咦，不對，自己正在倒時差，紐約與霓虹時間不一樣。此時曼哈頓是白天，瑪雅說不得還真就在對面呢！

這樣想着，羅根便直起腰板，探頭探腦向前張望起來。

“哎，羅根，你幹什麼？不要太過失禮。”矢志田拉着他的袖子緊張叫道。

“你知道的，我的鼻子很靈，能從空氣中分辨一個人的氣味。我看看能否感應到瑪雅，看她是否在裡面。”羅根解釋道。

“呃......”老鬼子臉頰肌肉抽動，半響，他隱晦朝身後方向努努嘴，說道：“這裡是公共場所，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注意着呢！

而且，瑪雅天照神就在宮殿裡頭，百分百確定。”

羅根放出感知微一查看，果然，身後、身側很多人霓虹顯貴都對他指指點點，還小聲罵他“白皮鬼畜，不知禮數”。

“法克，你們禮拜的天照神，難道不是白皮？你們咋不喊她米國鬼畜？”

羅根心裡腹誹，面上卻露出歉然之色，縮着身子，再也不探頭探腦、東張西望了。

可向著前方看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了。

“前面人怎麼那麼少？才幾十個人，占那麼大一片地方。”

“習俗！第一波在凌晨一點，內閣大臣領銜眾多政府官員...嗯，禮拜結束，他們還要回去睡覺。

周一要工作，所以，優先權讓給他們了。

第二波，凌晨兩點，天皇一家過來祭拜。

第三波，凌晨三點，也就是之前一波，歸花魁娘子們。”

老鬼子年紀大了，閉目養神，不再搭理羅根，回答他的是右側的小矢志田。

“何必這麼麻煩。為何不一起來？”羅根不解道。

“不是說了嗎？習俗！每年農曆春節前夕，天皇會引領我們一起做禮拜，那是大祭，是大禮儀。

每周末的禮拜是小禮。

總不能大小禮儀樣式都一樣吧？那樣的話，大禮儀還有什麼威嚴可言？”小矢志田說道。

“呃...好像有點道理。”羅根齜牙咧嘴點點頭，又用下巴朝前方女子點了點，疑惑問道：“你一直說花魁娘子，可我看她們...似乎很男性化，哪裡有成為花魁的資格？

我是說，以你們霓虹的審美，也該是嬌小、溫柔、可愛、恬靜...起碼她們一點大和撫子的風采都沒有。”

“她們是俱樂部的花魁娘子，所以，你懂？

我們霓虹人覺得美不美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看外星佬的喜好。

每一位花魁娘子，都不是評選出來的，而是數據決定的，百分百精準，沒有半點水分。”小矢志田解釋道。

“俱樂部？”

羅根猛地打了個寒顫，立即收回縈繞在那些姑娘們身側的嗅覺感知。

小矢志田察覺他的異常，解釋說：“你可別看不起她們，她們可是走過花魁道中的真花魁。

在霓虹，花魁的地位非常高，只有她們能穿最高貴的和服，戴最美麗的首飾”

狼叔擺擺手打斷他道：“我明白你們的習俗。呵呵，男人嘛，打扮得越是尊貴的女人，征服起來越有成就感。

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給你們上層大人物提供更高的享受？普通人哪裡接觸得到花魁娘子？”

老矢志田睜開雙眼，與兒子微一對視，兩人皆在對方眼中看到詫異之色：這個羅根，似乎比想象中的聰明呀？！

“羅根，你讓我刮目相看啊！”老矢志田誇讚道。

“嘿嘿，瑪雅可是悄悄給我搞了三次升級計劃呢！”羅根得意道。

兩個矢志田立馬露出羨慕嫉妒...與諂媚的神情。

“哎，真羨慕你。不過，俱樂部的花魁不一樣。”

小矢志田搖了搖頭，低聲解釋道：“她們都是我大和民族的英雄。

之前不是說過，用數據選花魁嗎？

這裡的每一位花魁，都最少為霓虹國庫貢獻百萬星幣。

是的，花魁的標準，便是納稅超過百萬。

而她們...一個個也都是身家百萬的大富翁。

最有錢的那幾位，據說短短半年，便賺得千萬積蓄比索尼老總還有錢，妥妥的霓虹首富。

這樣的人，比我們做出的貢獻大，比我們有錢，我們憑什麼瞧不起她們？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偶買噶，千萬？半年怎麼賺到千萬的？”

羅根目瞪口呆，他是木葉高層，去年年底分紅，也才拿到十幾萬星幣獎金。

就這，他的薪水都超過了國聯mìshūcháng，而霓虹俱樂部一個花魁，竟然半年純收入千萬...那算上賦稅，不就至少2500萬的營業收入？

嗯，國聯抽兩成地球稅，剩下的霓虹政府與個人平方，個人大概能拿總收入的四成...比鹵蛋掌控時期翻了四倍，而且還都支付星幣。

小矢志田疑惑，“你沒去過俱樂部嗎？不是聽說你們米國人...特別是達官顯貴，特別愛好”

“我沒去過，從沒去過。”羅根頭皮發麻，連忙擺手打斷他道。

“俱樂部與之前不一樣了黑衣人沒有商業頭腦，營業權回歸我們手中之後，按照傳統，花魁道中再次開始盛行。

你可知參加一次花魁道中的現場門票要多少錢嗎？”

小矢志田豎起三根手指，神色誇張道：“三千星幣，整整三千星幣啊！

即便南門都督府收走一半場地費，花魁娘子也能分到600星幣的純收入。

而這才一個觀眾，俱樂部是私密會所，當日比不過籃球賽與角斗場的規模，但也有百十號人。

所以，你明白她們多有錢了吧？”

“法克，外星佬都腦殘嗎？”

羅根目瞪口呆，這俱樂部產業，真的要超越木葉水果與茶葉生意了！

“地球時代，明星開一場演唱會，位置好一點的門票不也幾萬，十幾萬的嗎？”小矢志田不以為然道。

“可是粉絲崇拜明星，崇拜偶像...俱樂部花魁，還是地球文明的花魁，有那麼高的逼格讓外星佬崇拜嗎？”羅根懷疑道。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