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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只有良妃一個人正坐高堂。

乾帝沒有來。

只是送來了些賞賜。

不過慕至純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委屈了霍筱雅。

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拜過堂之後,丫鬟就奉上了茶水。

要霍筱雅給良妃敬茶的意思。

慕至純還怕她看不見,拉着她的手去碰到茶盞。

霍筱雅當即就明白了了。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那麼發懵。

霍筱雅端着茶盞,給良妃跪拜,“母......母妃請喝茶。”

慕至純既然改口叫她娘做母親。

她自然也要懂得知恩圖報,改口隨了慕至純的稱呼。

“好...”良妃何嘗不是很欣慰,喝了兒媳敬的茶之後,良妃親手將霍筱雅給扶了起來,並且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鐲子,“母妃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給你,往後你就是我的兒媳了,以後阿純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母妃,母妃幫你教訓他。”

鐲子也經過良妃的手,戴在了霍筱雅的手腕子上。

然後又聽見慕至純輕笑的聲音在耳邊說,“這是母妃的陪嫁,雖不貴重,但也是母妃的一番心意,雅兒你莫要嫌棄。”

霍筱雅垂眸,她雖看不清慕至純和良妃的臉,但是卻能看清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通透翠綠,很好看的鐲子。

還是良妃的陪嫁,她怎會嫌棄呢?

“阿純,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你不用對我說話這麼客氣的,我們是一家人。”紅蓋頭下,霍筱雅的聲音很輕然。

她叫他,阿純。

她說,他們是夫妻了,是一家人。

既然已經成親了,就莫在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話了。

聽着有些見外,且,慕至純不是高攀她,他沒必要降低自己來取悅她的。

夫妻之間,應該平等的。

慕至純笑了,她的話,像是冬日裡的暖陽,暖到了他心窩子里。

良妃也是滿臉欣慰,看來阿純娶她,沒娶錯。

慕至純溫柔的握起霍筱雅微涼的雙手,捂在自己手心,“娘子,你知道嗎?我不想讓你受絲毫的委屈,可是今日我們成親,便就委屈了你,我們......沒有賓客,端王府里也是冷冷清清的,空有這一座府邸,卻給不了你什麼,娘子,終究還是委屈了你。”

連一個風風光光的大婚都不能給她。

終究,是委屈了她。

不難聽出慕至純語氣中的自責。

霍筱雅聞言,隔着紅蓋頭隱隱瞧了一眼,從進門時,她就發覺了府里的冷清。

但委屈,談不上。

紅蓋頭下,她勾唇道,“我剛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況且只有我們兩個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喜歡清凈,這不是還有母妃在嗎?有母妃還有我娘祝福我們就夠了。”

“阿純,這樣就足夠了。”霍筱雅輕聲說。

既然叫她一聲娘子,就不用那麼見外了。

“娘子你真好。”慕至純臉上的笑容燦若朝陽。

“好了,看到你們彼此體諒,母妃也就安心了,母妃該回宮了,阿純,好好善待你的娘子。”良妃欣慰的說。

“母妃這就要走了嗎?”慕至純似是有些不舍。

但他也曉得,母妃今日能出宮,已經是父皇的恩典了。

宮裡有宮裡的規矩。

“你啊,好好照顧你的新娘子吧,母妃隨時等着你們來看母妃。”良妃笑着說。

然後就回宮去了。

“兒臣恭送母妃。”想看母妃,隨時可以去。

不過今天,是該照顧好他的新娘子......

新房裡,喝過交杯酒之後,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喜慶的新房裡,就剩下慕至純和霍筱雅兩個人。

安靜的彷彿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霍筱雅緊緊的揪着手指頭,紅蓋頭下看不出她的緊張。

拜堂成親之後,該做些什麼,誰都知道......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兩個人還是沒動靜兒。

要不是霍筱雅還能在紅蓋頭下隱約看見慕至純腳上的靴子,她都以為房間里沒人了......

霍筱雅斟酌着,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同樣慕至純也在猶豫着,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那個......”

“那個......”

不說話時,兩個人都不說話。

一開口,兩個人又一起開口。

倒是很有默契!

“你...你先說吧......”即便不去看,也能聽出慕至純的緊張。

說話似乎都是從喉頭裡擠出的音。

霍筱雅抿唇,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道,“你先幫我把蓋頭掀開吧...”

娘不是說,只有新郎才能揭蓋頭嗎?

坐了這麼久,他連蓋頭都沒掀呢......

這頭冠,很重的!

壓得她脖子都酸了......

“哦...好......怪我大意了......”慕至純聞言,頗有一股手足無措的緊張感。

他忘了揭蓋頭了!

霍筱雅笑了一下,忽然心裡輕鬆了不少,慕至純平時看着挺沉穩的,怎麼現在這麼緊張呢?

沒揭蓋頭還大意了......

然後一雙手,緩緩揭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露出她面若桃花的容顏來。

某一瞬間,慕至純像是呆了一下。

“娘子......你真美......”慕至純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為女色所迷之人。

但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為女色所迷這句話的意思。

倒是霍筱雅,突然被他這麼一誇,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呈現出嬌羞之色,就更美了。

“阿純,我想請你幫個忙!”不過,霍筱雅現在有更擔心的事。

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你說吧,只要是你的事,我一定幫你。”慕至純想都不想的說。

“侯府遇刺的事你聽說了嗎?卿卿不見了,你可不可以幫我找找她?”霍筱雅着急的抓着慕至純的手說。

慕至純聞言,眸光忽閃了一下,“此事我也是今晨才聽說的,我知道你與裴卿卿感情好,不用你說,我已經派人去幫忙找人了,一有消息就會告知你的。”

聽慕至純這麼說,霍筱雅多少也算是鬆了口氣,“多謝你......”

多個人找,就多分力量,總是好的。

不然京師城那麼大,怕找晚了,卿卿會出什麼岔子!

都怪那個牧野彤!

居然利用卿卿去刺殺鎮南王!

想起鎮南王,霍筱雅便不禁眸光一黯。

北宮琉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出城了吧?

今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娘子,你這頭冠挺重的吧?我幫你取下來......”

慕至純溫柔的嗓音響在霍筱雅耳邊,他伸出手,想幫她取下頭冠。

可是不防霍筱雅無意識的往後閃躲了一下。

慕至純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眼神閃了閃,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然後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有沒有裴卿卿的消息......”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可是他的背影,叫人心疼。

霍筱雅眼神閃爍了一下,她是不是又傷到了慕至純?

她心頭,何嘗不是糾結複雜,像壓了快大石一樣沉重。

裴卿卿被刺客擄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師城,自然也很快就傳進了宮裡,傳到了乾帝耳朵里。

“你說什麼?裴卿卿不見了?!”

聽聞全貴公公的稟報,說裴卿卿不見了!乾帝當場就不淡定了!

他還要找裴卿卿對質明白呢!怎麼就不見了?!

“回陛下,說是昨日夜裡,侯府進了刺客,正是那戎狄郡主,意欲刺殺侯爺同鎮南王,侯爺夫人也被刺客擄走了!”全貴公公亦是着急的說。

末了還補充一句道,“陛下,侯爺已經命人將戎狄郡主押送進宮來了,說是請陛下定奪,如何處置戎狄郡主?”

現在這個時候,乾帝哪還有心情想如何處置牧野彤?!

他要知道裴卿卿究竟是不是他的骨肉!

結果卻跟他說,裴卿卿不見了,被刺客擄走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

乾帝分分鐘就怒了,猛地一拍桌,“白子墨呢?讓他來見朕!”

感覺自己氣的心肝兒都疼!

乾帝動怒,全貴公公自然也要繃緊了皮,“陛下,侯爺正滿城搜尋刺客和裴卿卿的蹤跡,現下整個京師都知道了,侯爺夫人被刺客擄走了!”

乾帝氣的臉都憋成了豬肝色,陰森森的磨牙,“豈有此理!”

白子墨這麼做,是心虛嗎?

所以,裴蓉華說的都是真的?!

裴卿卿,並非他的骨血!

若說裴卿卿失蹤,不是有人故意為之,乾帝不信。

“龍影!”乾帝陰沉至極的一開口。

龍影就像鬼魅幽靈般憑空出現了,“陛下。”

“都給朕去找裴卿卿,一定要把她給朕找出來!”

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裴卿卿找出來!

“是!”龍影得了指令,分分鐘就又如幽靈般消失不見了。

“陛下......那戎狄郡主該如何處置?”全貴公公硬着頭皮問。

這人可還在宮裡押着呢,畢竟對方是戎狄郡主,沒有陛下的指令,誰敢擅自處決呀。

“先關着,等找到了裴卿卿再處置不遲!”乾帝不耐煩的叱呵道。

“是...”陛下說關着,就關着。

......

與此同時,裴家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裴少楓正要出門去尋裴卿卿,聽聞裴卿卿失蹤,裴少楓哪裡還坐得住?

可不防他還沒來得及踏出家門,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瞧着眼前這個戴着斗笠的人,裴少楓微微眯起了眸子,“你是何人?”

“裴將軍不記得我了麽?”那人說話間取下了斗笠,露出真容來。

裴少楓瞧着眼神一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