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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普通人家,怕是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說難聽點,跟喪盡天良有啥區別!

這要是放在民間,不被人罵喪盡天良才怪呢。

即便不是愧疚,乾帝心裡絕對是覺得羞恥的。

當然,沒人會說自己可恥。

何況是堂堂皇帝?

與此同時,鎮南王北宮焱和白子墨一行人在回了行宮查驗之後,並沒有燒毀什麼東西。

也沒有損失什麼貴重物品。

除了烏金箭。

北宮焱拿着一支烏金箭在指尖把玩,“打翻燭台,放一把小火,只偷烏金箭,侯爺覺得這個小賊會是誰呢?”

此刻的北宮焱渾然不知,他的兒子被人算計了。

“本候若能掐會算,還要大理寺刑部的人做什麼?”男人好以暇整的說。

“侯爺,烏金箭事關重大,侯爺忘了霍霄是怎麼死的嗎?”倒是裴卿卿,臉色更為嚴峻些。

這男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雖說沒什麼,但是就像她說的,事關烏金箭,就不得不謹慎些。

誰知道那小賊偷了烏金箭是想幹什麼?

霍霄的教訓,不能忘。

裴卿卿開口,男人漠然的臉色才正色了起來,溫潤的眉間輕佻,“夫人真以為是有人想偷烏金箭?”

放火偷烏金箭是假,恐怕想引開鎮南王才是真。

難道忘了,北宮琉還沒回來嗎?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顯然,裴卿卿還不太明白。

不是為了偷烏金箭?那是為了什麼?

這回,男人把目光放在了鎮南王北宮焱身上,“王爺覺得呢?”

這算不算糊塗一時呢?

北宮焱聞言擰眉沉思了一下,“侯爺的意思是……”

然後,北宮焱赫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珠子一凜,“琉兒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心中閃過的第一句話就是,遭了!

“王爺!”就在北宮焱話音一落的時候,青楊和追風一道跑了進來,面露急切,“王爺,世子出事了!”

聽得這話,當即就叫北宮焱心頭一驚,“琉兒出什麼事了?”

裴卿卿聞言,清冷的眉眼間亦是透着嚴峻。

她明白了。

原來白子墨的意思是這個。

偷烏金箭,不過是個幌子,為的是引開鎮南王。

真正的目地,是衝著北宮琉去的。

白子墨雖然沒說話,但是眉眼間的嚴峻不輸裴卿卿。

“王爺,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青楊着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拖着鎮南王去!

着急的青楊都急的沒說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真就是要着急的拖着北宮焱走。

聽說北宮琉出事,作為父親的北宮焱自然也是站不住的,不用青楊拖,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

“侯爺……”裴卿卿擔憂的看了眼自家男人。

北宮琉出事,她自然是擔心的。

北宮琉畢竟是自己人,一同共過患難的。

白子墨知道她擔心,然後牽着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腳跟上北宮焱一同去看看。

此刻,由乾帝攙扶着太后,正急匆匆的趕到了福康宮偏殿。

“快!打開門看看!”太后急的都要站不穩了,若是不乾帝扶着點,怕是老人家杵着拐杖都不會走路的架勢了。

吩咐人打開偏殿那緊閉着的門。

“母后,母后別著急,興許是那些奴才們弄錯了。”乾帝在一旁安撫道。

有太后下令,很快就有人去推開了殿門。

裡面赫然飄出一股幽香的氣味兒,若是細細聞之,還能聞到絲絲荼.蘼的味道。

只是眼下大家着急都來不及呢,誰還注意到一些細微的香氣啊。

門打開了,外面冷風一吹,不過分分鐘,什麼香氣都被吹散了。

哪還有什麼荼.蘼的香氣。

乾帝攙扶着太后,是第一個衝進房間里去的。

一進去,赫然便見裡面的床榻里,躺着兩個人。

隔着雪紗床幔,第一眼倒看不大真切床上的人是誰?

“啊!”太后一看到這一幕,當場就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沒暈過去。

“你……你們……”太后指着床榻裡面的兩個人,上氣不接下氣,氣的話都說不全。

顯然是氣的不輕。

乾帝亦是冷冷的一皺眉,“你們都出去!”

吩咐的,自然是跟在後面隨性的宮婢們。

然後,跟來的宮婢們都乖乖的退了下去。

可該看見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退出去有什麼用,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乾帝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在人看不見的地方,乾帝與太后母子倆對視一眼,傳遞一個只有彼此都懂的眼神。

然後,床上的兩個人,像是聽到動靜兒醒了過來。

“啊!”下一秒,清晰的傳出一聲驚嚇的女聲。

只見床幔後面,女子從男人身上爬了起來,連忙捂着自己胸前被扯開的衣裙,不停的往角落裡縮,整個人都嚇哭了,“你……我……”

北宮琉醒過來,腦袋還有些疼,然後就聽見,不,是瞧見,瞧見縮在旁邊的女人。

而他,躺在床上。

北宮琉迅速意識到不對勁,蹭的一下就翻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思緒,就聽見了一道嚴厲的叱呵聲: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宮裡干出這種事來!”開口訓斥的,是乾帝。

聽聞乾帝的聲音,若說北宮琉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他未免就太愚鈍了!

北宮琉當即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

他俊朗的眉頭一皺,沒有第一時間理會乾帝的訓斥,而是看向縮在旁邊哭的瑟瑟發抖的女子,“你是誰?”

他的嗓音都是沙啞的。

可是人家姑娘家,就知道哭,話都不敢說,北宮琉問她是誰,都把她嚇得發抖,恨不得把自己捲成刺蝟一樣。

見她怕成這樣,北宮琉好看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這下怕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琉兒!”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了北宮焱急匆匆趕來的聲音。

北宮焱一進門,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乾帝沉着一張臉,太后痛心疾首的臉色,然後他的兒子,還在床上?

床上還有女人的哭聲。

北宮焱威嚴的眉頭當即就皺的死死地,很快就明白了。

除非是瞎子傻子,才看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