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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殷笑道:“你是西花廳廳長,莫非連慶後的背景也沒有查清楚?”

韓漠淡淡一笑,道:“侯爺,恕韓漠直言,西花廳在五年前就已經沒有權利在他國調查情報,各國所駐吏員,都是隸屬東花廳......自從五年前,西花廳的檔案室里就沒有其他國家的情報了。”頓了頓,依然微笑道:“來前臣下倒是查過檔案,西花廳中有不少五年前的別國檔案,並無如今這位慶國皇后的情報......所以臣下對於這位慶後所知實在不多。”

“這倒是實情。”曹殷頷首道:“五年前,這位慶國皇后還只是慶宮裡的一名妃子,說來也巧,這位妃子正是五年前才成為慶國皇后,一統後宮!”

韓漠拱手道:“請侯爺賜教!”

曹殷道:“你可知這位慶後如今有多大年紀?”

韓漠搖了搖頭。

“二十八!”曹殷緩緩道:“風華正茂,絕佳年齡!”

韓漠皺起眉頭,頗有些吃驚:“才二十八?”實在有些想不到,權傾慶國朝野的慶後,竟然如此的年輕。

韓漠很是清楚,就是這個女人,手底下有着一股強大的力量,以她為核心形成了後黨一派,憑心而論,這樣的女人,那還真是頗有些了不起,必定有着高明的手腕,才能夠將一群慶國官員控制在掌心之中。

韓漠一直以為,慶後即便不是年紀很大,也總該是三十五六歲的人,但是此時聽說只有二十八歲,很感意外。

曹殷一隻手輕輕撫摸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背,輕聲道:“這位慶後二十歲入宮......!”

韓漠皺起眉頭,臉上顯出一絲驚訝之色。

這個時代不同於後世,姑娘家十五六歲即便是婚嫁之齡,有些甚至更早,二十歲未出閣,那已是並不多見的事情。

這宮裡在民間挑選秀女,自然更是要挑選年輕貌美的女子,二十歲的姑娘家,已經算得上是老姑娘,即使未出嫁,那也是很難有機會入宮。

曹殷卻是已經看出韓漠的心思,微笑道:“你並不知道,這位慶後在入宮之前,那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她是河西人氏,據說年幼時便出落的美艷無比,年歲越大,便長得越是美艷動人,而且......這位慶後天生體帶異香,所經之處,異香不息,每到春夏之際,更有蝴蝶纏繞身邊,這也是當時名動河西的事兒,更有河西第一美人的稱號。”

韓漠有些失禮地摸了摸下巴,想不到這位慶後還有這樣的異事。

“她的出身,雖不貴,卻是很為富有。”曹殷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才繼續道:“河西魯氏,那在當時,可是慶國四商之一。慶商遍天下,善於生意,所謂的慶國四商,便是慶國最有實力的四家商人,這河西魯氏便是其中之一。所以這位慶後出身富有家庭,錦衣玉食,而且很有些見識。到了婚嫁之齡,多少人家上門求親,卻都被這位慶後拒絕......!”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道:“本侯倒是聽過一個傳說,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知是何傳說?”韓漠輕聲問道。

“據說慶後幼年時,有一名道士見到她,竟是對其父囑咐,此女富貴無比,生有異相,只可入宮,不可外嫁!”曹殷笑道:“如果這是真的,那位道士還真是有眼光,竟是被他瞧准了。也不知是否是這個原因,慶後拒絕了所有的求親者,到十六歲時,便開始參與選秀,那是準備進宮了!”

“十六歲參加選秀,以她的容貌和家境,怎地到二十歲才入宮?”韓漠有些奇怪。

曹殷搖頭笑道:“說起來,便是連本侯也弄不清中間的狀況。不過以本侯的猜測,恐怕是慶後的父親捨不得出血吧!”

“捨不得出血?”

“你仔細想一想,魯氏乃是河西第一巨富,他家女兒要參與選秀,慶國負責甄選秀女的官員豈會客氣,自然是要向魯氏大大索要一筆財富。”曹殷道:“越是富有,這個時候便越要出大血。可是據我本侯所知,慶後的那位父親雖然家貲萬貫,可是......卻偏偏是個吝嗇如命的人。若是他知道自己女兒進宮後必能成為皇后,只怕還會咬一咬牙,狠狠捨出一筆。只不過,要付出一筆巨大的財富,卻只能讓自家女兒入宮,並無其他的任何保證,他怎甘心大大出血?”

韓漠無奈道:“侯爺的意思,就是因為這位富商的吝嗇,才導致他的女兒沒能迅速入宮?因為他的固執,慶後被活活耽擱了四年?”

曹殷笑道:“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若是得不到相等的利益,他是不會做那個買賣的。只可惜目光太過短淺,而且也小看了他女兒的本事。如果他知道有今天,讓他拿出全部的產業來,只怕他也願意的!”

韓漠搖了搖頭,有時候天下事就是這樣滑稽。

一個商人的吝嗇,導致了慶後晚入宮四年,卻不知若是早些入宮,慶國的後黨會不會提前出現在慶國的政治舞台,從而導致慶國更早地進入動亂時期。

“或許這位商人後來還是被他女兒勸說動了。”曹殷平靜道:“年已二十的慶後還是入了宮,她雖然晚了四年,但是......上天似乎很眷顧她,又或者她確實擁有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全部優勢,入宮之後,她很快就得到了崇仁帝的寵幸,更是迅速被直接冊封為妃子,一個商人之女在入宮之後的短短時間就被冊封為後宮妃子,實在是很罕見的事情。”

韓漠沒有說話,可是心中卻已經知道,能夠讓崇仁帝在短短時間內被征服,慶後必定有着出眾的相貌和魅力,更有着極深的心機和高明的手腕。

“也就是說,她入宮三年之後,便被冊封為皇后?”

曹殷嘆道:“有時候本侯也覺得這個女人的運氣實在是太好,若是按照常理來說,她便算再能魅惑崇仁帝,卻也不可能登上皇后的寶座。她入宮之時,慶國已經有了皇后......而且先前的這位皇后,非但是當時的丞相之女,更是生下了數位皇子,其中就有如今的慶太子,可說後位穩如泰山!”

“慶太子不是當今慶後的兒子?”韓漠皺眉道。

曹殷點頭道:“不錯,慶太子是先後之子。雖然當今慶後也生了一位小皇子,但卻只是封了王!”淡淡一笑,“慶後或許心中想着她自己親生的兒子成為慶太子,只不過如今的慶太子還有商鍾離保着,而且那位老邁的慶國丞相雖然如今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卻還有一些影響力,另立太子動搖國基的事情,有商鍾離和慶相反對,慶後一時半會卻也是難以實現的!”

韓漠摸了摸下吧,看來慶國內部的事兒還真是頗有些複雜了。

“慶國先後的位子如此穩固,怎會......被如今這位慶後奪去了後位?”韓漠起身來,從旁拿起茶壺,為曹殷的茶杯中重新斟上了茶。

“因為慶國先後瘋了!”曹殷聲音很平靜。

“瘋了?”韓漠張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