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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自稱是中原四國最富庶的國度,這一點未必是真,但是若說慶國的皇室是最富有的皇族,這句話倒未必是假。

很多人都知道,慶國的皇帝,有兩樣的愛好,一樣是美女,另一樣,則是收集天下寶物,無論是珠寶玉器還是古董字畫,只要是寶物,只要值錢,這位皇帝便都喜歡。

深知內情的人甚至知道,慶國紫衣衛衙門,不但是負責暗黑事務,更有一個重要的職責,便是為皇帝搜尋天下各種的寶物。

從某種角度來說,或許正是因為擁有這樣的使命,從而導致了紫衣衛專業能力欠缺,三國暗黑機構,紫衣衛居於最末。

但是慶帝確實收藏了無數的寶物,種類繁多,數量龐大,為此在皇宮之中,還專門建了一處收藏寶物的處所,稱為聚寶閣。

聚寶閣可說是皇宮之中守衛最森嚴的處所,除了皇帝的寢宮,或許這裡的守衛是最為嚴密的。

五層高閣,金碧輝煌,整個閣身蟠龍飛鳳,都是以大玉石為壁,龍鳳之圖就雕刻在玉壁之上,更是以金漆表在圖身,雖是在夜間,但是在柔和的月光之下,白玉與金漆相映成輝,炫目無比。

韓漠跟在慶後身邊,最前面是兩名宮女挑着燈籠,身後也是幾名宮女提着燈籠跟隨,到得聚寶閣前,果然見到聚寶閣前都是威猛健壯的宮中衛,一個個虎背熊腰,別說手底下的武功,就是這老虎一樣的身板子,那也是讓人生怵。

開了鎖,進了閣內,寬闊巨大,慶後瞥了韓漠一眼,嫵媚一笑:“貴國可有這樣的寶閣?”

韓漠神色平靜,道:“倒也有寶閣,不過寶閣裡面珍藏的寶物,那都是我燕國歷代先皇猛將的鎧甲和兵器,在我燕國人的心中,殊死為國的先祖們留下的遺物,才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慶後咯咯嬌笑起來,花枝招展,美目流轉:“好一個會說話的人兒。”

聚寶閣寶物眾多,按照玉器、字畫、古董、瓷器等都是分門別類,各藏於一層樓,字畫珍寶,則是藏於聚寶閣二樓。

聚寶閣乃是重地,所以宮女隨從是不得進入的,慶後只是親自領着韓漠到了三樓,韓漠便見到三樓之中有着十幾隻大柜子,封存起來,裡面想必都是世間難得的字畫珍寶。

慶後看了韓漠一眼,聲音柔和:“韓將軍,能否幫本宮寬衣?”

韓漠一怔,看着嬌顏如花的慶後,眼中顯出奇怪之色。

慶後嫵媚一笑,道:“這裡的字畫都是珍潔之物,這身金裝貴氣太沖,怕沖了字畫的素雅之氣。”

韓漠猶豫了一下,不管怎樣,對方畢竟是一國皇后,自己也不能太過怠慢,走到皇后身邊,慶後卻已經開始將拉開大鳳袍的衣帶,韓漠只能從後面接住,幫助慶後脫下了那華貴的大鳳袍。

大鳳袍雖然貴氣,但是卻太過累贅奢華,掩飾了慶後那成熟豐腴的美好身段,這大鳳袍褪下之後,裡面便顯出一身白色的長裙來,一條粉帶系在腰間,宛若輕柔的白雲披在身上,將慶後那玲瓏起伏熟美至極的風流身段兒完全勾勒出來。

她的身材修長,卻略顯豐腴,該瘦的地方卻絕不會胖,該豐滿的地方,也絕不會讓人失望,只看慶後背影,玉背挺直,香肩圓潤,纖腰如蜂,渾圓的玉.臀被白色的長裙包裹,形狀極美,宛若熟透的桃兒一般,在蜂腰的映襯下,愈發顯得圓潤挺翹,令人心神蕩漾。

此時這寶閣內只有慶後與韓漠,寂靜無聲,看到如此美妙的背影,韓漠一時倒也忘記面前這個女人是慶國最有權勢的女人,等到慶後回過神,韓漠豁然驚覺,這個女人可是心機深沉,今日卻帶着自己孤身來到寶閣,說不準其中另有陰謀,自己不可不防。

韓漠不動聲色將大鳳袍掛在旁邊的架子上,這才轉身看着慶後,只見這位慶國最有權勢的女子,果然是明媚妖嬈,皎若秋月。

這個女人不但有着絕美的容貌,更有着一般美女難以擁有的富貴氣質,那是一種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貴氣,若不是身居高位,久經熏陶,很難擁有這股子高貴氣質。

酥胸豐滿挺拔,玉面似笑非笑,那雙有些狐媚的眼眸子裡帶着讓韓漠有些猜不透的神采,看着這個高貴的女子,韓漠終是明白什麼叫做“六宮粉黛盡無顏”,美貌與氣質的結合,形成了一種令人難以匹敵的美艷。

慶帝能對她迷戀無比,言聽計從,倒也不是沒有理由。

這樣一個百媚橫生的美人兒,一般的男人,恐怕都會拜伏在她的裙下。

韓漠並沒有讓自己的視線留在慶後的身上,驚鴻一瞥,便如同標槍一樣站直,微低着頭,拱手道:“皇后,不知唐淑虎的畫作在哪裡?”

慶後嫵媚一笑,走到牆壁處,也不知她按了什麼,牆壁便有一處深陷下去,慶後伸手從裡面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回頭看着韓漠,嫵媚笑道:“韓將軍,我大慶的寶閣秘密,你可是知道了,千萬莫泄露出去哦!”

韓漠看她笑容,只覺得這個女子果然是非同凡響,她一顰一笑甚至是一句話,雖然並沒有故作出狐媚樣子,但是那種魅惑氣息,卻不悠然地從她的骨子裡散發出來,與這樣的女人單獨相處,便是韓漠也有些心跳加速,但他知道自己所處環境,絕不可掉以輕心,運起《長生經》,穩住心神,含笑道:“皇后不必擔心,這聚寶閣重兵守護,便是連蒼蠅也飛不進來,外臣就算知道這個秘密,那也是毫無用處的。”

慶後眼波流動,柔柔一笑:“本宮倒是有些不信。本宮一直都覺得,韓將軍本領高強,文武雙全,這天下可沒有地方難得住你。”她裊裊走到一隻柜子旁邊,繼續道:“當初你們燕國渤州郡叛亂,大雪封山,誰都以為積雪封山的黎谷山脈乃是天然屏障,連神仙也飛不過去,可是韓將軍不照樣領着近千騎翻過了黎谷山脈,獲得了一場漂亮的勝利嗎?連黎谷山脈都無法阻擋韓將軍,這些寶閣啊,道觀啊,更不可能阻擋得住韓將軍......!”她回過頭來,嫵媚一笑,軟語問道:“韓將軍,你說本宮說的對不對?”

韓漠聽她說到“道觀”,心中一跳,面上卻是平靜如水,只是微笑道:“皇后娘娘過獎了!”

慶後也不多說,彎着身子,用鑰匙打開柜子,便在裡面取畫。

她身體挽着,玉.臀拱起,白色的裙子緊緊裹住那圓滾滾的臀兒,線條清晰,渾圓無比,韓漠瞥了一眼,急忙收回目光。

他心中卻頗有些好奇,這寶閣就算再重要,閣內也該有專人辦差,例如這種開鎖的事兒,總該安排人來做,這些事兒總不會每次都是慶帝或者皇后親力而為吧?

慶後從裡面取出四份捲軸,都是以黃色的金錦包好,放到閣樓中間那張楠木金絲邊大桌子上,笑道:“韓將軍,這幾幅都是唐淑虎的畫作,乃是我慶國瑰寶。”

韓漠上前,慶後已經打開其中一幅畫,平鋪在大桌子上。

韓漠背負雙手,走到桌邊仔細看了看,只見這幅畫上,分為上下兩個區域,上面乃是一座山,山上卻是種滿了桃樹,畫中的桃樹已經開滿了桃花,滿上遍野,桃花盛開,竟是佔據了整幅畫的三分之二。

這幅畫的下方,卻是畫著一條小河,河邊放着一張小桌子,兩名白髮老者多面而坐,一名老者舉着手中的酒杯,似乎正在向另一名老者請酒。

整幅畫意境脫俗,充滿着一種對魏晉古風的敬意,飄逸之氣躍然紙上。

韓漠心中暗暗讚歎,唐淑虎終不愧是慶國第一才子,這一幅畫不但畫工達到級高的境界,便是那意境也展現出來,畫與意相合,不愧是畫中妙品,稱之為寶物,絕對當得起。

畫作的左下方,蓋着唐淑虎的拓印,更是提了“桃花”二字,倒是空出一大片的地方,足夠題上一首詞。

“韓將軍,可想出什麼好詞?”慶後抬起頭,軟軟笑道:“你的詞題上去,這幅畫便不是價值千金,而是價值連城了!”

看到這幅畫,韓漠心中已有計較,這書桌上倒是有筆墨硯台,韓漠拱手道:“皇后,那外臣便獻醜了!”

慶後緩步走到一旁,將中間的位置竟是讓給了韓漠,抬手道:“韓將軍請!”

韓漠也不客氣,上前去,挽起了衣袖,便要磨墨,慶後卻是搶過來,柔聲道:“本宮幫你磨墨!”

韓漠一怔,忙道:“豈敢!”

“能一睹韓將軍大才,本宮為將軍磨墨,又有何不可?”慶後輕笑道:“本宮倒是想看看,韓將軍對這幅畫,能做出何樣的詩詞來?”

韓漠提起筆,見慶後將墨磨好,這才以筆蘸墨,微一沉吟,再不猶豫,提筆便在畫上書寫起來。

慶後緩緩靠近到得韓漠身邊,看着韓漠題詞。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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