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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流放下電話的時候也在笑,靈頓候爵要定時間地點和他見面,自然沒有什麼好打算,這些小白都能猜到。靈頓候爵無非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和他過不去,如果有可能的話當場殺人滅口也說不定,就算當場做不了事後也可以有線索追查。白少流卻不怕這些,他有把握讓靈頓候爵不敢輕易動手,他決定親自去。

小白為什麼膽子變大了,要親自露面招惹靈頓候爵?原因有兩方面,第一是他現在底氣足了,一堆法寶可不是白得的,不論是“外境內攝”與“內息外感”的修行都大有精進,藉助星髓的幫助,覺得自己精氣之充沛、法力之強大都遠勝往昔,何況還有新得的法寶相助。另一方面他也清楚眾位高人給他這些寶貝可不是讓他自己收着玩的,雖然話沒明說,但就是想讓他在市井中對付像靈頓候爵這樣總是想打風君子主意的人。自己不去探探他的底細與想法,怎麼對付這種人呢?

靈頓候爵心懷不善,但是鴻門宴那麼好擺的嗎?不要忘了這裡是烏由,強龍還壓不住地頭蛇呢!白少流是這麼想的,靈頓候爵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忘了他也得到了一枚星髓留在身邊兩個月,這兩個月中他感覺自己的魔法力大漲,除了梅野石那種高人,應該不會再懼怕其它的人,誰惹到他頭上正好藉機出一口惡氣。

對於教廷來說,此時把靈頓候爵與白少流都算計進去了,而這兩個人也各有算計。可是靈頓候爵與小白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見面的那一天,烏由市西郊齊仙嶺上,發生了一起凶殺案,這起凶殺案後果影響之大超出了很多人的想像。死的不是別人,就是海恩特神官。

海恩特神官去齊仙嶺幹什麼?他是奉魯茲主教之命去監視風君子的行動的,魯茲主教告訴他說這是教廷的意思,要密切關注風君子在齊仙嶺一帶的一舉一動。兩個月前有人發現齊仙嶺上有一道金光落地然後又衝天飛去。懷疑是崑崙修行人活動的跡象,或者就是風君子本人的行跡。風君子這個人有可能故意裝作封印神通諸事不知,其實一直在暗中搞什麼勾當。

海恩特神官很鬱悶也很消沉,監視風君子實在毫無意義,這個人就像芸芸眾生中最普通地一員,成天沒有任何特殊的舉動,對他的監視實在是無比枯燥。然而海恩特鬱悶的卻不是因為幹了這麼一份枯燥的差事,而是另有原因。

這位海恩特神官曾經在岡比底斯山的最高騎士訓練宮中接受過訓練,然而成績平平。距離他成為一名神殿騎士的最高理想還相差甚遠,但他從來沒有放棄努力,在烏由教廷做為一名神官也是恪盡職守。他心裡很明白,到教廷最需要開拓的志虛大陸建立功業,是他獲得榮耀為上帝盡職最好的方式。

白少流在濱海公園與海恩特打過交道,刀架在脖子上海恩特仍然全力反擊,寧死也不受脅迫。是一位視騎士風度勝於生命地武者,確實也是一條硬漢子。但這條硬漢子最近可受到了不少打擊,首先拉希斯主教被殺的時候自己就在一邊,不僅沒有能夠保護主教大人還把珍貴的十字銀劍弄丟了,騎士丟失了十字劍就是莫大的恥辱。

那曾經是教廷特賜給神殿騎士的珍貴長劍,是他娶了妻子伊娃&amp#8226維納時維納家族的長輩送給他的禮物。與維納家族地聯姻一直是他的榮譽,他也十分愛惜自己的妻子與這柄十字劍,所以當靈頓候爵來到烏由後向他提起維納家族的榮譽受到傷害,他也願意幫助靈頓候爵。但不久前他卻沒有了這個想法。不僅不想再幫靈頓候爵對付風君子也不想再見到維納家族的人。這又是為什麼呢?

靈頓候爵的報告是派他送回教廷的,他從岡比底斯山辦完差事之後順便回到了鬱金香公園,好久沒回家了,他想給妻子一個驚喜。結果卻在自己卧室中撞破了妻子與情人的幽會,看見了那兩人在床上裸糾纏地醜態。他當時撥出了劍卻沒有動手。而是咬牙跺腳轉身離開了自己的家,頭也不回一路又趕到了烏由。

他看清了那個男人是誰,卻什麼都沒說,對誰也沒說。也許這僅僅是他的家事。可如果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就是一件醜聞,不僅是教廷的醜聞也是維納家族地醜聞,可是悶在心裡感覺可想而知!維納家族的榮耀?海恩特突然覺得有點可笑,磨滅維納家族榮耀的人不是風君子,而是他們自己。

海恩特正是帶着這種鬱悶消沉的心情進行監視工作,可偏偏風君子沒什麼好監視地,這個人的行動很有規律,基本上是晚出早歸。風君子大概喜歡睡懶覺,早上十點鐘左右出門,晚上六點鐘左右也就到家了,從周一到周五從來如此,周末兩天都待在家裡偶爾出來。這一天是星期天,海恩特正在胡思亂想時又看見風君子出門了。

風君子雙手插兜踱着步子來到了小區外面一家小超市門口,蹲在地上逗一隻小黑狗,過了一會兒起身進了小超市,手裡又拿了兩盒紅色包裝香煙出來,站在那裡打開一包抽出一根點上,表情很滿意的樣子。

海恩特所在的位置是小區旁邊齊仙嶺的主峰上,就是澤仁帶着小白飛天落地的地方。風君子住的小區離海很近,翻過齊仙嶺就是海邊,在小山頂上觀察那個小區視野很好很方便。海恩特很多時候都是藉助一副軍用望遠鏡才能看清楚很多活動細節,因為魔法傀眼術對風君子無效。

傀眼術魔法與修行人的神識搜索有類似之處,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查覺到不同類型的能量波動,從而感知地形地貌以及有什麼東西在活動。傀眼術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也不方便,比如在人多的地方,使用這種魔法會被各種雜亂的信息干擾,很難準確的找到一個人,除非事先把那人的活動鎖定才好跟蹤。

當然,如果能用傀眼術魔法鎖定一個人,還可以用更高明的方式重點進行觀察跟蹤,比如藉助水晶球。可以在很遠地地方專門窺視這個人的一舉一動。

風君子確實有與眾不同的特別之處,傀眼術根本鎖定不了,所以水晶球一類的法器通通沒用。如果用傀眼術直接探查,也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而奇怪的是你能看見他,離得近也能聽見他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一切正常的感知通通沒有限制。所以要想監視他的行動,想在遠處能看清楚,最好地方式就是用望遠鏡而不是傀眼水晶球術。

海恩特也覺得奇怪。世上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人,如果說這個人的潛行術魔法已經到了最高境界,那也不可能直接觀察的這麼清楚毫無障礙。在望遠鏡里看見風君子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小區,小黑狗還在他身後跑了一段,然後他的身影轉過樓角看不見了,應該又上樓回家了。

海恩特還沒有放下望遠鏡,突然感覺背後有人!他一直沒有施展傀眼術。甚至把傀眼術收起刻意不再運用,因為施展傀眼術不僅對風君子無效,而且還受到小區周圍各種活動的干擾。就這麼一大意之間,竟然讓人欺近到身後,出於一種敏銳的直覺,而且他本能地覺得身後有危險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