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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還特意等我這麼長時事情找我嗎?......你的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

連亭抬頭看着風度翩翩的約格,神色很複雜:“是的,我有事找你,可以私下和你說幾句話嗎?”

約格有些奇怪,仍然微笑着答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這裡沒有別人。”

連亭很鄭重的說道:“我不想受打擾,也不想被別人聽見。”

約格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按了一下書桌上的召喚鈴,對門外的隨從說道:“請你們離開這裡,沒有我的召喚,不要*近書房,我和連亭小姐有些私人事務。”然後抬頭問連亭:“這樣可以了吧,有什麼事就說吧,在我面前什麼話都可以說。”

連亭站起身來,隔着桌子沖約格招手:“你過來,我要悄悄的對你說。”

“我真的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你究竟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約格走了過去,俯下身側頭湊過來一隻耳朵。他平時很謹慎,不論到哪裡親信們布下的兩隊無敵戰陣總是形影不離,但是在連亭面前,他毫無防備。

連亭也湊近他,抬在空中的手還沒有放下似乎要攏住聲音說一句耳語,不經意的很輕巧的一翻,帶着冷梭的那一根拇指向前指向約格。約格一直面帶溫和的微笑,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了連亭這個本不應引人注意的動作,眼神中陡然出現驚駭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約格眼中剛剛變色,連亭的指間飛出一片銀色飛翼,就像一隻巨大的帶着鋒利邊緣的蝴蝶翅膀,在極近的距離內掃向約格。這種情況。這麼近地距離,按常理說約格根本躲不開,哪怕是再高的高手也不行,可是約格偏偏躲開了,至少躲掉了一大半的正面襲擊。

在連亭發動偷襲的同時,約格就像能猜到她的每一個動作以及出手方位似的,很輕巧的一側步閃身,竟然閃到了連亭的身後。他也沒有完全避開銀翼地鋒芒。從左肩到左耳間被掃中,飛起一道血光——他受傷了!

連亭一擊未竟全功,而約格已經閃到了她的身後,與此同時凌厲的風聲掃來,約格立掌如刀已經斬到了連亭的頸後,這不完全是崑崙道術也不完全是神跡魔法,而更接近志虛傳統的武道格擊。約格出手如此凌厲。假如有旁觀者,會發現此人功夫與蕭正容也不相上下,連亭腦後有幾根髮絲已經被掌風揚起。

如此近身格鬥失了先機,已經沒有辦法躲閃了,然而連亭卻沒有受傷,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見咔的一聲,那是約格的右上臂脫臼地聲音。就在他的一掌要擊中連亭的要害的時候。突然硬生生的停住,這一股內勁已發出而強收,自己的手臂脫臼了!

這一系列變化簡直匪夷所思,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就不得不說一說約格的修為了。想當年地七葉也是武道雙修之人,精通內家功夫,當然,他的丹道境界更加高超,已有化身五五的大神通。掙脫誅心鎖奪約格之舍。感悟境界仍在,但神通修為也要從築基開始重新修鍊,短短几個月時間內自然無法大成,雖然比一般的修行人快了很多,如今也不過是剛到能夠御物的境界,甚至尚不能與連亭相比。

但他畢竟是一代宗師,這份超人的眼光見識與反應還是有的。同時他佔了兩個便宜。第一個便宜是他精通內家功夫與志虛國術。這是恢復的最快地。約格的爐鼎也很好,所以近距離格鬥的身法招式已經相差當年不算太遠。其次是他非常了解連亭的法術。因為想當年宣一笑在終南山中煉製冷梭時,七葉就在一旁。

他沒有想到連亭會突然襲擊他,但是看見連亭的手勢,就明白過來她要幹什麼,剩下來都是應激性的反應,躲過了她的大部分襲擊。不要說七葉這種高手,就算功夫練到小白那種地步,出手地時候是不會一邊再去想招式地,而是下意識地做出一個最合理的動作。約格滑步閃到連亭身後,同時右手已經斬到她地頸後,這完全是一體的動作,然而他卻不想傷她,收住了自己的招式以至於上臂脫臼——他畢竟還沒恢復當年的功力,做不到收發自如。

連亭躲過一劫反應也很快,旋身後退右手拇指點向身前,一對銀翼張開捲住約格,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銀光閃閃的翼尖左右對剪卡住了他的咽喉。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連亭出手到約格受傷被制服只有一瞬,此時約格才來得及說話:“連亭,你這是幹什麼?”鮮血從耳側和肩頭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的眼神中沒有驚恐,只有疑問。

“是你!你殺了我父親!”連亭紅着眼睛低喝,指向約格的手在輕輕發顫抖,扳指上伸展出

翼芒也在約格的咽喉前顫動。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約格很平靜的問。

連亭咬了咬嘴唇,聲音低沉:“我當然要殺你,但是你剛才沒殺我,我給你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為什麼要那麼做?......不要狡辯,我有證據!”

約格的眼中流露出憐惜的神色,柔聲道:“七花師兄看見你這樣為他報仇,一定會感到很欣慰,但也不願意你這樣冒險。......小連兒,把銀梭收起來,約格是你的殺父仇人,但我不是你要找的約格。”

連亭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七花師兄這四個字在約格嘴中吐出來太突兀了,而且約格知道她手指上的法器名叫銀梭,還能叫出她小時候的乳名,這隻有她從小最親近的人才會清楚的,從教廷的樞機紅衣大主教嘴裡說出來簡直不可能!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名,你和我父親究竟是什麼關係?”連亭顫聲問道。

約格眨了眨眼睛:“你遞給我一支筆,就什麼都明白了!”

“休想玩花樣,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連亭從桌上拿起一支筆遞給坐在椅子上的約格。但法術未收,銀梭扳指上展開的銀翼仍然緊緊纏繞着約格地脖子,約格艱難的抬起左臂,側着身子在桌上寫了一行字。

一聲激動的驚呼,連亭收了法術,人也倒地半跪撲到了約格懷中,用半帶哭腔的聲音輕呼道:“天吶,是你。真的是你!”只見桌上寫的字跡是“勿暗傷,多寬懷,往事已,來者待。”

這十二個字在連亭的記憶中是不會忘記的,那就是在宣一笑遇難後不久,坐懷丘地那頭鎮山瑞獸白毛用蹄子在洛園沙灘上寫的字。那是白毛第一次用文字和連亭交流,後來連亭猜到了白毛的來歷。它應該就是轉世為驢世世輪迴的七葉。此事十分私密,而桌上的字跡用左手寫下,筆法有些笨拙,卻與當初沙灘上白毛的蹄跡一模一樣。

連亭暗算約格一擊失手,約格有機會傷她卻沒有,以至於被她制服,卻在桌上寫了這麼十二個字。而且還能認出銀梭叫出他的乳名,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就是白毛轉世,卻不可思議地成了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