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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再會正道

這一刻,呂布卻是真的動了殺機了。

白衣如雪,長劍如虹。

靜齋自師妃暄之後,另一位傳人新月靜靜地站在街道之上,淡淡的月華灑下,兩人身上似是披上了一層的輕紗,只是不遠之處是已經咽氣的天君席應,還有淡淡的血跡,全然破壞了氣氛。

呂布的殺氣,並沒有掩飾,新月自然感受得到,雖然此前已經有了準備,但真正面對渾身散發著暴虐殺氣的呂布時,依舊感覺呼吸窒悶,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呂兄並非魔門中人,雖然和魔門聯合,卻並非大奸大惡之輩,此次斬殺天君,更表明了立場,如今,正該棄暗投明才對。”

呂布看了新月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呂兄何故發笑?”新月看着呂布莫名其妙的發笑,不由蹙眉問道。

“跟師妃暄比起來,你差的太遠了,真不知道慈航靜齋為何會讓你當齋主,至少,師妃暄在我面前,不會跟我開這種天真的玩笑。”呂布冷笑的看着新月。

“你~”新月俏臉一寒,劍心通明的境界竟然被呂布一句話給破了,師妃暄,在新月心中,就是最大的破綻,能作為靜齋傳人的候補人選,無論資質還是樣貌,她都不比師妃暄差,在新月心中,師妃暄能被選為當代傳人,靠的也不過是運氣比她好,的道樊清慧的重視罷了。

同樣是優秀的人,卻長期被另外一人壓着,長年累月之下,心理自然會發生一點點的扭曲,正如昔日樊清慧與碧秀心,新月從來不認為,自己哪裡比師妃暄差,但在慈航靜齋所受的待遇,差距卻極大。

越是天賦好的人,就越容易驕傲,而越驕傲的人,往往也最不容易服氣別人,尤其是這次她獲得慈航靜齋齋主之位的手段,並不光彩,因此,更忌諱別人在她面前說師妃暄。

“我怎麼?”看着被破了劍心通明境界的師妃暄,卻依舊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氣,做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態度,呂布不由冷笑道:“我這魔頭之名,可是你們慈航靜齋給掛上去的,怎麼,今天又要反悔了?只是不知道今日能反悔,是否明日也可以再次跟我翻臉呢?”

“呂兄過慮了,新月可以以靜齋的信譽擔保,日後秦王一統天下之後,定不會為難呂兄。”新月神志一清,連忙說道。

“呵,這就是你來的真正目的吧,只是我憑什麼聽你的?”呂布仰天一笑,虎目之中,卻是殺機盈露。

新月很快穩定了心神,雲淡風輕,一副洞穿世情的感覺,妙目望向呂布,淡淡地說道:“如今江湖皆是知道呂兄大名,而且呂兄從嶺南而歸,能夠從天刀宋缺刀下走出,呂兄確實是讓新月佩服萬分”

她仰望虛空,淡淡星辰,淡淡光華,映於她璀璨如明星一般的明眸之中,風華淡淡,拂動她白色的衣袍,有着單純的美感,她聲音幽幽,透着一股疲倦的感覺,讓人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憐惜的感覺,“呂兄挾着無邊威勢來到巴蜀,只怕巴蜀從此多事了,妃暄只是為了蒼生平靜,希望呂兄可以跟新月到靜齋一趟,以消除巴蜀一番血光”

呂布挑了挑眉頭,哂笑道:“到靜齋?我又不是和尚,為何要到靜齋一趟?”

“呂兄莫非真的不顧念巴蜀百姓,要陷巴蜀於刀兵之中?”新月此時悲天憫人的情懷無比的強烈,彷彿是聖女一般,當真是讓人生出愧疚之心,但是呂布心志堅定,聞言不由嗤笑道:“陷巴蜀於刀兵之中?”

他呵呵一笑,負手而立,身上的氣機隨着心意流轉,淡淡的勁風激蕩而出,吹動着他紫色的袍袖獵獵作響,此刻他直如山嶽一般,讓人生出了仰視的感覺,笑聲越來越大,最後是一陣大笑,笑得連眼淚也要留下來了,新月眉頭微微蹙起,淡淡地說道:“呂兄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良久呂布才止住了笑聲,幽深的眼瞳如同無盡的星空一般,望着新月,帶着三分嘲笑,二分不屑,還有一份的怒意,新月心中不由一抖,呂布冷冷地吐出一口濁氣,仰望着蒼穹,千百年前的月色也是如此,但是照的又是什麼人呢?

“你可聽過呂布和貂蟬之事?”淡淡的話音,淡淡的感覺,讓新月心中產生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點點頭,新月道:“昔年呂布因貂蟬而反董,名聲狼藉,最終因貪戀美色而導致命隕於白門樓”說道這裡,臉上卻是有些古怪,眼前之人,也叫呂布,好像是在說他一般。

這段歷史,在唐時並不是這樣,只是《隋唐無雙》遊戲背景卻是按照現代的歷史所設定,因此有此一說。

呂布冷笑道:“那你可知,歷史對貂蟬的評價?”

“紅顏禍水”新月心中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皺了皺眉頭,這種感覺源於同為女子的貂蟬落得這麼一個評價

“放屁”呂布冷笑一聲:“貂蟬做的,和你們做的又有何不同,董卓亂朝,天下男兒,妄稱英雄,卻要一個女子去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漢室的苟延殘喘,最終,卻落得後人如此評價,當真可悲”呂布笑聲中,有種滄桑的感覺,令新月心中一顫。

“其實貂蟬所做的一切,和慈航靜齋又有何不同?只是她不像你們一般虛偽齷齪,整日將天下蒼生掛在嘴邊,在我看來,你們嘴中的這紅顏禍水,比你們這些自詡為天下正道的*子,強了不止一籌”

“呂兄,還請慎言”新月目光一寒,看着呂佈道,語氣中,已經有了微微的怒意。

“天下間誰人不是覬覦着巴蜀一地,李密、宋閥、李閥,便是你身後的慈航靜齋口口聲聲為了天下蒼生,也不是為了讓巴蜀投入李閥的懷中?你如此如此不也是讓巴蜀百姓陷於刀兵之中?”

新月淡淡地說道:“呂兄既然要如此想,新月也是沒有辦法只是希望呂兄能夠與新月到靜齋靜修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一輩子么?”呂布冷笑道。

“到了天下一統,百姓安居,呂兄便是可以離開了”新月說道,一副為了天下蒼生的摸樣。

“看來你還是你慈航靜齋就將天下人都看作了你們的奴僕,任你差遣不成?”呂布臉色沉了下來,勁氣鼓動,衣袍作響,周身空間發生一陣扭曲,兩人之間的空間突然間生出了凹陷的感覺,新月心中一震,生出了危險的感覺,眼前的男子突然如同披上了迷霧一般,她整個身心都被一股氣機鎖定。

“呂兄莫非真的不能夠體會新月的難處么?”她暗暗咬牙,運氣,身上自有一股氣勢生出氣勢,讓人不敢輕視。

“笑話,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何要體諒你?我若體諒你,又有誰會來體諒我?終究,還是要靠拳頭來說話的”呂布冷笑一聲,銳利無匹的氣勢旋風般席捲而來,衝擊着新月的護身真氣,地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直如蛛網一般,勁風吹動着兩人衣袍獵獵作響。

新月的臉色有些發白,以前只聞其名,但終究沒有真正交過手,對於呂布,她心底自是有一份不服,只是如今雖然還沒有交手,單是呂布身上那股氣勢,已經令她不得不動用全身的功力來抗衡,對呂布,再也無法生出輕視之心。

“咯咯,這位就是慈航靜齋的新掌門人?”就在兩人氣機碰撞之際,一陣銀鈴般的笑容響起,一身白衣赤足的婠婠如同夜間的精靈一般從天而降,一雙妙目打量着新月,隨即發出一聲輕笑:“看來,慈航靜齋沒了樊尼姑和師妃暄,也開始沒落了,竟然找這麼一個小丫頭來當齋主,令人好生失望呢。”

婠婠和新月,年齡相差並不大,但此刻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一副長輩的架子,令人不禁莞爾,新月臉上卻是泛起一抹怒色,隨即俏臉一陣潮紅,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

“阿彌陀佛,呂施主也是一方霸主,如此欺負一個小姑娘,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枯木般的聲音傳來,街道盡頭,一名和尚緩緩地朝這邊走來。

“了空禿驢?”呂布微微訝然:“沒了四大聖僧,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就是這份勇氣,呂某卻不得不佩服。”來者赫然便是昔日凈念禪院之主,了空

“若是為了天下蒼生,了空便是身死又有何妨?”了空表情漠然,新月趁機退後,與了空並肩而立,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看了過來。

“呵,禿驢的臉皮,呂某還是真的要甘拜下風才對”呂布冷笑一聲,隨即目光看向遠處,厲聲喝道:“寧老道,再不出來,我立刻出手,擊殺這兩人”

一聲苦笑,眾人只覺眼前人影一花,寧道奇已經出現在四人之間,看向呂布苦笑道:“呂施主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呂布嗤笑一聲:“如今似乎是你們咄咄逼人吧,寧老道,你不會是想說,憑你們三人,就留得住我們吧?”說著,退後一步,與婠婠站在一處,兩人氣機相連,皆是冷眼看向對方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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