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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美人計與反美人計

又一月。夏轉秋。

暴漲的黃河水。終於平息了下來。但曹禪的大將軍府還在全力運轉,並不是說度過了天災就能安心的。

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百姓的生計,以及開導黃河。使得明年,再無災難。

一場天災,讓曹禪心中明悟,殺伐之事可以避免,可以計算。但天災卻是不行,天災之強,足以使得國不復存。

看看河東府庫中,消耗了多少錢糧,多少的布匹吧。這麼多的物資,足以支撐一場十萬人的戰爭。

這還不算每日往來曹城,河東,河內的兵丁,徵召的民夫。所付出的勞動力。

幸好有田豐這個能吏在,他在河東各縣殺了不少人,肅清官場,平息了民憤,增添了他威望的同時,也給府庫帶來了一些收入。

河東才能勉強支撐。

曹禪一邊找來了一些有治理水患經驗的人才,治理黃河。一邊加封了田豐為廷尉正。持假節,封關內侯。罷免了原來的廷尉周清。

廷尉正是廷尉屬官,但現在曹禪罷免了廷尉,廷尉正就掌握了廷尉的實權。曹禪給田豐開闢了一條走向執掌天下刑法的路。

最忙碌的時候,呂布回都了。

帶着他北上征戰白波軍的兵馬,一萬五千人,令一萬留在了晉陽駐守。其心可想而知。

他不僅要守住晉陽作為根基,還要窺視曹禪的河東,以及尚在城中的他妻女。

曹禪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與呂布火併,而是順時的讓出了河東中,東北兩面城門,讓呂布駐紮。以驕其心。

呂布征戰返還,以功勛該重賞。

第二日朝會,曹禪見到了呂布。

一身銀白亮甲包裹着他堅硬似鐵般的身軀,剛毅的面容,冷傲的眼神。有了晉陽這座根據地後,呂布已經再次的成為了呂布。

那個孤傲的并州狼。這次朝會足足帶了一千兵丁,強行的從雄霸手中奪取了一座宮門的控制權。以保證他的安全。

這頭狼啊,再次的露出了他的爪牙。

看着頭呈三十度往上翹,掃過他似笑非笑的呂布。曹禪心下古井無波,不過是手上的一支養罷了。

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如果說上次曹禪封魏侯的朝會曹禪是主角,那麼今日的朝會。呂布才是主角,剿滅白波軍一部,收復了晉陽。

這個功勞,雖然比不上曹禪,但也可以厚加封賞了。想求什麼。就看呂布開不開的了口了。

現在的朝會,幾乎只說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沒辦法,曹禪的大將軍府太強了,已經完全架空了朝廷。

案例一些小事之後。朝臣中走出來一個眉清目秀,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叫馬凡。

但曹禪卻知道,此人與呂布暗有聯繫。今天,呂布肯定要藉著這馬凡之口,說出他想要什麼。

“啟稟太皇太后,大將軍呂布征戰白波歸來,功勛卓著,案例當封賞。”不出曹禪的意料,這馬凡一開口就是為呂布討賞。

又是一年,但何後卻是半點不見年老色衰,反而更加有風韻了。一身隆裝,盡顯雍容。她懷中抱着的小皇帝也大了一歲,看着更乖巧了些。

何後聞言看向呂布,只見呂布此時大大咧咧的跪坐在位置上,甚至是她看向呂布的時候,呂布毫無顧忌的與她對視。

這是很無禮的一件事,雖然曹禪私下裡與她什麼都玩。但在正式場合內,曹禪還是恭敬有禮。給足了她臉面。朝廷的臉面。

打個比方,呂布的鋒芒畢露。算是真小人。而曹禪面上恭敬,私下裡齷齪無比。算是偽君子。

在何侯看來,面上恭敬的偽君子,可比真小人可愛多了。如果讓呂布執掌朝政,還不若讓曹禪來。

何後收回了目光,隱藏起了心中的一絲厭惡。重新看向了那馬凡,淡淡的點了點頭,問道:“賞,當然要重賞。不過哀家心中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賞賜。不知馬卿心中可有計較?”

沒有料想之中的刁難,也沒有曹禪的發難。馬凡心下大喜,趕忙拜道:“呂大將軍收復并州。臣認為,呂大將軍之功勛可比大將軍大司馬在鄴城殺假帝,影響力可謂更加的深遠。”盡往呂布面上貼金後,馬凡頓了頓,肅然舉拳道:“臣以為,應封呂大將軍一字侯,劍履上殿,賜面君不拜。”

此言一出,群臣立刻嘩然。

臉皮厚也不是這種厚法的,曹禪斬殺了假帝是穩定了漢室的統治,功在社稷。呂布剿滅了白波一部,收復了并州的幾個郡縣。雖然也勞苦功高,但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還收復并州呢。直接把呂布的功勞誇大了無數倍。

大殿內。王允心下也是眉頭深鎖,這呂布比想象中的更加彪悍,驕狂。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住。

但是,心中曹禪已經呈權臣之勢力,他沒有被的選擇了。王允心下嘆氣。乾脆閉起了雙目,來個眼不見為凈。

群臣雖然嘩然,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列為攻殲呂布。因為曹禪沒發貨,因為曹禪的黨羽,程昱還在那邊老神在在的坐着。

曹禪在妥協。很快的,朝臣們心中明悟了起來。有些人立刻眼神閃爍了起來,這是不是變天的契機?一個可以重新執掌權力的契機?

曹禪的大將軍府幾乎架空了朝堂,很多人都很懷念當年那權勢赫赫的生活。

就連坐在曹禪不遠處的呂布也以為如此,他認為曹禪是投降了。從他帶兵進入河東,曹禪退出了兩面城門的守軍,讓他的人馬駐紮就可以看出來。曹禪是想退。

現在也沒見他發話。這小子是不是知道此地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想要讓出河東。讓出朝廷?

呂布看向曹禪的目光中充滿了探究,但是曹禪卻面無表情的。一點外露的情緒都沒有。看了半天后,呂布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你若退走還好,若是不退走。休怪我無情。不過呂布心中卻是有仰仗的,他與北方白波的統帥楊奉,以及董承等人有些聯繫。

若是真走到那一步,就暗中聯合這些人,把曹禪趕出河東。他進而入主朝廷,掌控朝廷。呂布心下很是陰狠。

突然曹禪似乎有些清醒了過來,睜開了緊閉的雙目,臉上帶着一絲愜意。似乎是發現了呂布的目光,曹禪甚至還朝着呂布淡淡的點了點頭。

呂布的臉色猛的陰沉了起來。不知道這個權勢赫赫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嗎?

心下疑惑,但呂布還是勉強點頭還禮,就把目光轉向別處。

何後高坐在御座上,下邊朝臣們的面色轉變,以及曹禪,呂布的小動作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心自有決計,所以怡然不懼。

何後看着曹禪淡笑的面容,還很禮貌的對呂布點了點頭。心下搖着頭,已經認清了曹禪,這人是不會打無把握之仗的。

呂布恐怕活不過一月了。不對,若是這個男人願意饒他命的話。

何後心下有些吹噓。想呂布堂堂飛將,領兵打仗超一流的人物,為什麼非要跟曹禪玩權謀。

這不是以己之短,敵他人之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