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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軟糖與皮鞭

“我想了個辦法。不知鄧壯士認為如何?”曹禪扶起了鄧上,繼而笑着道。

鄧上心下一驚,也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那老村長移了祖墳的辦法。但鄧上也知道以曹禪大將軍之尊,自然無不會無故放矢。

“是何辦法?”鄧上問道。

“看看。”曹禪笑着從身後一個護衛手中拿出了竹簡,也就是進來前給阮元看了的那捲竹簡。

這竹簡一出,小老頭阮元的目光就盯在這上邊了。

到底寫了什麼,才能讓大將軍如此自信。

在阮元好奇的目光中,鄧上從曹禪的手中接了過去。神色凝重的展開來,上邊的字數不多,片刻,鄧上就讀完了。

讀完後,鄧上的臉色湧起了一股異樣的紅潮,那雙壯碩的手,捧着這小小的竹簡,卻是有些顫抖。

顫抖許久,鄧上抬起頭看着曹禪道:“大將軍,真要如此做?”

“只要能夠平息亡者靈魂,使得我別州安泰發展,這點事不算什麼。”曹禪笑着道,隨即又問道:“不知道鄧壯士認為這個辦法穩妥否?”

“很穩妥,很穩妥。鄧上代全村。不,全別州的百姓多謝大將軍美意了。”鄧上顫抖着收起了竹簡,捧着竹簡雙手奉上,並且深深的一拜道。

曹禪此法,是真的,真的能看出其治理別州的決心啊。曹禪有兵將,有深廣的資源。再有決心,別州何愁不盛啊。

這一拜,鄧上是絕對出自真心的。

“呵呵,那就有勞壯士,代為傳達吧。”曹禪沒有接過竹簡,而是笑着扶起了鄧上道。

“諾。”鄧上聞言一愣,但還是抱拳應諾。撒開步子,朝着村長鍾鄧的宅子走去。

“敢問大將軍,那竹簡里,到底寫的什麼?”阮元心下好奇的緊,不由湊過來問道。

這個小老頭,很是質樸。從來沒有與曹禪見外過。

“我記得鍾氏祖上曾經出過一個太守,雁門太守。”曹禪笑着道。

“追封?”阮元心下一愣,但這小老頭到也是很機靈,立刻道。並且心中對着曹禪豎起了大拇指,這招好啊。

追封是榮耀,在榮耀之下,遷徙墳墓的事情,那鍾鄧應該不會在阻攔了吧?

“關內侯。”曹禪的目光有些深遠,抬頭看向半空。只心中古井無波。

對面阮元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關內侯?開什麼玩笑。自從曹禪接掌朝政以後,削了很多當年向十常侍購買者的侯爵位。現在侯爵可不像以前那般可以花錢買了,必須要有戰功。或者文治。

關內侯雖然沒有世襲封邑,但卻有世襲封號。從此以侯傳家,子孫襲位。

這是戰功上,起碼要斬首三千以上,才能封的關內侯。這是明文規定的。而曹禪今日不過是為了遷徙一座小村莊,就封了人家的先祖為這等爵位。

但是,這也從側面看出來,曹禪治理別州的決心。阮元敢斷言,今日之事,必定在來日傳為佳話。

曹大將軍在別州的威望也將如日中天。也會在今次小小村莊中,為遷徙祖墳,而封其侯位,從而成為一段佳話。

將來的各項命令,政策,必會很容易的讓人接受。

看着稍微抬頭,目光有些深遠的曹禪。阮元低下了身子,對着曹禪拜道:“大將軍高遠。”

“高遠不高遠是我的事,但是治理這河道卻是你的事。今日之後,此村莊必將遷徙。你要好好的規劃一下,為這別州富庶,添上助力。”

曹禪聞言收回了目光,神色轉為肅穆。鞭策道。

“諾。”阮元肅然應聲。

村長鍾鄧的宅院外,鄧上疾步到達後,手持竹簡,直闖了進去。負責看門的是一個老僕。見鄧上直闖進入,一邊喝罵,一邊趕緊抄前一步,前往稟報鍾鄧。

鍾鄧是八十餘歲的一個老者,滿臉的皺紋,白髮蒼蒼。是阻止遷墳的老頑固。此時正躺在偏廳內的軟踏上休息。

神色安詳,一點也沒有因為阻止了曹禪這個權勢赫赫的大將軍而心虛。

所謂人老成精,鍾鄧也是看出來了曹禪治理別州的決心,才會這般有恃無恐,治理州郡必要民心。

鍾鄧就這般掐着曹禪的脖子,不樂意遷墳。

墳內葬着祖宗,怎麼能遷。

所以,鍾鄧睡的踏實。

那守門的老奴,先鄧上一步到達偏廳。扯開嗓門,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鄧上那匹夫打上門來了。”

“什麼。”鍾鄧立刻被這聲音驚醒了,鄧上這個人,雖然鍾鄧看不起他,但是卻不否認,鄧上在村中很有威望。

年輕人都崇拜鄧上那一手的射鵰本領,爭相拜師。因此。鍾鄧往常也不得不禮讓鄧上三分。

往常的時候,鄧上也乖覺。禮敬他三分。兩家人就這麼互相敬着,從沒有出過任何爭執。

就算是前些日,鄧上不滿他不遷墳的態度。也沒有紅過臉。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着鄧上的影響力,鍾鄧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披上外衣,起身走了出去。

門外,老奴跑在前邊,鄧上跟在後邊。

“老爺,老爺。”見鍾鄧站在門口,老奴眼睛一亮,上前道。

鍾鄧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話。隨即眯着眼睛看向鄧上。

龍行虎步,氣勢非凡。今日的鄧上,似乎極為不同。來者何意?鍾鄧心中猜測着。

“見過老村長。”鄧上見到鍾鄧後,並沒有放肆,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不管別的,面隨八十歲的長壽之人,行禮是必須的。

“你小子直闖而入,是什麼意思?”鍾鄧心中猜測不到鄧上是什麼意思,就擺起了長者的身份,老氣橫秋道。

“我帶來了大將軍的手令。”鄧上舉着手上的竹簡道。

鍾鄧面色一變,莫不是真的惱了?想要強行拆遷我家祖墳了?祖墳就是鍾鄧的逆鱗啊。誰敢刨他祖墳。他就罵誰。

誰管是不是大將軍。

“你小子在我鍾家村活了四十年了,今天居然幫着外人挖我家祖墳,良心讓狗吃了。”鍾鄧掄起旁邊的一桿鋤頭,朝着鄧上打下。

疾步後退了幾步,鄧上避開了這軟弱無力的一擊。心下卻真是惱怒了,大將軍遷徙鍾家祖墳,還不是為了別州百姓考慮。

這條河要是通了,鍾村也能惠利。村民們少走數里路去跳水灌溉。省下的功夫,也能開墾多些的田地,田地多了,就是年年餘糧富足。

過着安樂的生活。再加上大將軍屯兵在別州。以抵抗鮮卑人。他們河套人,真是覺得老天開眼了啊。

但眼前這人,卻是倚老賣老。硬是把遷徙祖墳說成是挖祖墳。死硬,耍潑無所不用其極啊。

“轟隆。”一擊沒中,鋤頭直擊地面。發出一聲巨響,這一下子後,鍾鄧也沒有繼續的力氣了,握着鋤頭,喘着粗氣。

但是眼神卻牢牢的鎖定着鄧上,像是要吞了鄧上一般。

“大將軍手令,並不是要挖你祖墳,而是要封你祖上,雁門太守鍾偉為關內侯,召集你鍾氏族人,祭祖,遷墳吧。”那一下,卻是讓鄧上對這老人的尊敬,也沒了。冷聲道。

“什麼?”鍾鄧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關內侯?曹禪要封他祖上為關內侯?他祖上的直系一脈,可不就是他這一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