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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變天之幕府

河東內,不管怎麼變化。曹禪都可以控制。都可以控制,但是人的命是不能控制的。也想不到,不對,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相信,活到了曹丕篡位時候的漢獻帝,居然會死。

就算是曾經意識到了失態嚴重,也是不敢相信的。認為只要有名醫,有良藥一定能挽救回來。

“原來,我的到來,不僅改變了人的命運,連別人本悠長的壽命,也剝奪了。劉協。”曹禪聞言,只呆愣着,喃喃道。

“大將軍。”旁邊程昱也是渾身一震,只覺得辣手。見曹禪呆愣,提醒道。

“一切如常。如果天子真有危。甚至駕崩。到時候再發布消息。若天子無恙,豈不是自亂陣腳?”曹禪回過神來,言出令出。

“鎮定。現在沒事,天子無恙,我也無恙。懂?”說完後。曹禪轉頭對着前來報信的小卒道。

“諾。”曹禪的鎮定,使得這小卒鎮定了許多,抱拳應諾。

“回去告訴雄霸,讓他安心。”目前宮室一帶是雄霸負責的,若軍心浮動,雄霸首當其衝,他一定要振作。一定要鎮定。

“諾。”小卒聞言告退。

小卒走後,曹禪對程昱道:“天子命短,不在我。見機行事吧。”

“諾。”程昱點頭道。

入河東以後,雄霸就奉命駐守宮室。一支以來都還算太平。但今日太醫的到來,卻讓他焦頭爛額。

天子病危,有駕崩之險。當聽太醫這般說的時候,雄霸已經失了方寸,不管是曹禪怎麼強勢,這天下名義上的主人還是天子。

有着高人一等的壓迫力。因此雄霸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派人傳遞消息給曹禪,而是方寸已失。

過了些許時間,雄霸才反應過來,派遣了心腹,來報曹禪。另一邊,命士卒加緊戒備。

他自己卻不敢有絲毫懈怠,一直在偏房中,焦急踱步。等待着曹禪的命令。

當那小卒來報說,曹禪的,命令後。

雄霸鬆了一口氣,如常就如常吧。總也比不知所措強太多。雄霸一邊強自鎮定,一邊下令。解除戒備。

宮室中,這短暫的戒備,以及解除戒備。在外界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但有一個人卻以敏銳的政治嗅覺察覺到了。

這人自然是何後。

宮室內,何後鬆了一口氣。隨即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宮室戒備。除了她能有這個影響力以外,也就只有另一個了。

天子劉協。

死吧,死了最好了。死了之後,只得她來坐鎮朝政了。雖然新君可能會很快的就選出來,但是她也有了喘息的時間。

就像現在,她門口常有士卒守備。只准在不大的院子內溜達,以及早朝的時候,去做個樣子。其她一切都處在軟禁之中。

這證明,曹禪已經對她厭惡以及,等天子病好,就準備徹底把她幽禁在宮中,直到年華老去,直到變成那白髮蒼蒼的婦人。

何後不允許,也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身華服,何後靜靜的坐在床榻之上,神色平靜,但是緊緊拽在一起的手。卻表明她的內心極為不平靜。

眼看已經是死路一條,卻忽然浮現出一絲光芒。何後,怎麼能平靜。

只是何後再怎麼渴望,卻也知道此時最好不要動。免得曹禪更加厭惡。

三日,接連三日,河東都顯得非常平靜。

但曹禪知道,這種平靜是非常脆弱的。若是天子崩,不僅是河東的事情了,也是天下的事情了。

這三天的時間內,曹禪都在思索,若是天子崩,袁紹,曹操等反映會是怎麼樣的?

最主要的,還有他手中握着的朝廷,還有沒有效用。

天子,死了也就死了,曹禪可以隨時再立,但是新的天子能有多少效用。曹禪不知道。

董卓廢立,關東反。

他立帝王,天下反?

曹禪不知道,這已經不是可以揣度的了,這關乎到天下諸侯的人心,以及野心。

三日來,曹禪依舊稱病不出。朝中的事情,也都還是程昱在做主。戲志才回河內的日子也遙遙無期。

現在動蕩,少不得他的軍隊坐鎮的。

坐於塌上,腰間一下蓋着一張薄薄的被子。曹禪閉起雙目,一股孤獨的感覺,始終環繞着。

這不是驟然而起的感覺。而是隨着入主河東後,一日一日慢慢積累起來一種感覺。

曹禪雖盤踞在這小小的府邸中,但影響力卻能輻射整個天下。但這小小的府邸,也困住了曹禪。不是身體上的束縛,而是心靈的束縛。

人隨時可以出去溜達,但是心卻只能困在此地。但這是他選擇的道路,亂世中,極為艱難的道路。

曹禪不悔,現在不會,將來不悔,永遠不悔。

忽然,有士卒進來,見閉目養神的曹禪,眼中有些敬仰,也有些畏懼。

心中所想,聲音就小了許多,“啟稟大將軍,程先生回來了。”

“請進來吧。”曹禪緩緩的開啟了閉着的雙目,只是平靜的眼中,此時稍微變得有些炙熱,吩咐道。

“諾。”士卒聞聲應諾。

士卒走後,曹禪把目光看向了前方。

荀彧,鍾繇。陳群。程昱此去,就是接這三人入城的。曹禪以大將軍的名義徵辟三人,三人都毫不猶豫的應了。

從收到消息,第二日就啟程。今日總算是來了。

片刻後,程昱一馬當先,臉上掩不住的笑容,當初潁川諸友人,今日全部聚集在此。實在大善。

“身體有些不適,不能相迎,還望海涵。”曹禪舉拳對程昱身後的三人,笑着道。

“哈哈。昔日友人,今日大將軍,大司馬。論友人,何必客套。論身份,大將軍也不用客套。”陳群大笑。

口口聲聲大將軍,卻沒有一點獻媚,巴結的味道。反而充滿了豪爽。

昔日潁川友人,當以郭嘉最是洒脫。戲志才最是豪爽。陳群等有些偏軟,但這三人中,還是陳群最為豪放。

“哈哈哈。長文所言深得我心。坐。”曹禪跟着大笑。

三人也不客套,互相看了眼,分了座位坐下。

曹禪看了眼三人,笑着道:“昔日友人,今日重聚,本因設宴慶賀,但最近實在是多事之秋,我也就不客套了。”

說到這裡,曹禪頓了頓,這才道:“呂布,孫堅,王允等人其實我自己已經有了決斷,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我焦頭爛額,心下沒底。”

“即來此,本就是分憂爾,大將軍儘管言。”卻是鍾繇,搶先道。

“稍等,等我之長史到再說。”曹禪笑了笑,道。三人聞言,心下都有些好奇,來時,他們已經知道曹禪府上已經有了左長史。

左長史,幕府諸臣之首。被徵召為右長史的鐘繇,以及主簿陳群,位尚在左長史之下。

三人的心胸都不狹隘,自然沒有不服的。但是好奇總是有的。

片刻後,賈詡走了進來。見大廳內坐着四人。心下已經瞭然先是對着曹禪一禮,隨即對着四人一一點頭,坐於末位。

曹禪笑着指着賈詡道:“此間最大,我的左長史賈詡,賈文和。能力吧,我不多說了,等相處下來,你們就知道了。”

“見過賈長史。”三人齊齊對着賈詡一禮道。

隨後,曹禪指着荀彧,道:“此人潁川荀彧。”

“潁川陳群。”

“潁川鍾繇。”

賈詡一一還禮。其實賈詡除了他們三人的長相以外,其他都很了解。畢竟此三人是他動筆,徵召來的。

介紹完也看着幾人互相見禮後,曹禪的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當初,往潁川行的時候,焉能想到會有今日。當日之奢求,不過是為了朋黨遍天下,好多條路罷了。

幕府,從此他的幕府也就構成了。有這幾人在,即使遇到什麼事,也可以迅速的應對,並且做出正確的處理辦法。

而且,人數的眾多,也可以讓曹禪心下安心,他過分的依賴程昱了,雖然說程昱也不可能背叛。

但是旁聽則暗,兼聽則明。唯有多聽,才是最理智,最正確的。

耽誤了片刻,曹禪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嘆了口氣道:“我拚命從董卓手中,搶回天子。並且領兵在此,不惜與呂布這等虎狼相伴,也要維護的天子。卻是命不久矣。”

此話一出,三人再也保持不住笑容。荀彧的反應最大,他大聲道:“大將軍此言當真?”

其他二人的反應雖然不似荀彧這般大,但也少有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看着曹禪道。

“絕無戲言。”迎着三人的目光,曹禪緩緩的點了點頭。心下嘆了口氣,果然,天子事即天下事。影響力之大,超乎想象。

不過幸好,三人的心智都是超乎尋常。在震驚之後,迅速的恢復了正常。

“大將軍之位可有不穩?”陳群問道。

“大將軍選誰為嗣君?”荀彧問道。

“大將軍可是怕天下不穩?”鍾繇問道。

所謂謀臣多,就有非常頭疼的問題。人人性格獨立,側重不同,或善攻,或善守。或攻守兼備。若有謀臣,而不能用。

多亦無用。

曹禪覺得袁紹失敗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他畢竟不是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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