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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午,午睡中的李維正便被一陣憋氣弄醒了,他:睜開眼,眼前出現了兩張胖嘟嘟的小臉,憨態可掬,是他的兩個小寶貝,一左一右坐在他的頭兩側,一個在掐他的鼻子,一個在揪他的耳朵,兩張小臉蛋彷彿笑開了花一樣……首.發

李維正心花怒放,一下子將她們抱起來,並排坐在自己胸前,兩個小傢伙平空飛起,開心得‘咯!咯!’直笑,他仔細打量了她們一下,便點其中一個小寶貝的鼻子道:“這麼調皮,你一定就是妹妹了。”

他話音剛落,帳簾背後便傳來了葉紫童的嘆息聲,“虧你還是她們的父親,連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都還分不清楚。”

“我又弄錯了么?”李維正輕輕拍了拍兩個小傢伙的臉蛋,苦笑道:“你們倆到底誰是妹妹,誰是姐姐?”

本來妹妹的左耳垂有一顆小痣可以區別,或許是長大的緣故,那顆小痣越來越淡,不仔細看是很難看出,一般紫童和倩倩都是憑感覺和細微處來分辨她們,可李維正長期在外,沒有這種感覺,這幾天已經連弄錯三次了。

“我教你一個分的法子!”紫童笑吟吟地從帳簾後走出來,她蹲下摟着兩個女兒對李維正道:“你好好地看一看她們的嘴唇,就會現不同了。”

李維正連忙仔細地觀察們的嘴唇,他突然現了,她們的唇形是不同,一個輪廓分明,唇線剛毅,另一個飽滿柔和,唇線的界線模糊。

紫童見他有現,便又笑道:“輪廓分明的是姐姐,乖巧飽滿的是妹妹,其實她們的細微區別還有很多地方們的耳朵形狀不同,後腦勺的頭型也不同,眉眼也略有不同,還有妹妹愛哭愛笑,姐姐文靜穩重,只要你和她們呆久了,很容易就能區別出來。”

“那好,以後我每天和她呆一個時辰她們一起玩。”

李維小心地將兩個孩子摟住,翻身坐了起來紫童笑道:“這麼早用兩個小傢伙把我叫醒,是何用意?”

紫童白了一眼。“昨晚答應人家地事。這麼快就忘了嗎?”

“答應之事。讓我想想。”李維正向她眨了眨眼昧地笑道:“我想起來了。我答應過你後耕耘要賣力一點。時間要長一點。”

“就知道你會胡說八道。”紫童又羞又急。跳起來揪李維正地耳朵。李維正抱着兩個女兒。無力抵抗。只得忍痛被她狠狠揪了一把。

“再想想應過我什麼?”紫童叉腰氣鼓鼓道。

李維正騰出一隻手。摸了摸生疼地耳朵笑道:“不就是陪你回娘家。探望丈人丈母嗎?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揪你耳朵是教訓你胡說八道什麼時候說過要什麼久一點地話。”

“你雖然沒明說,但就是那個意思。”

李維正見她又要動手忙將兩個女兒抱起道:“乖乖們,到娘那裡去。”

紫童見兩個寶貝都向自己張開了手臂,只得一手一個把她們抱過來,卻瞪着李維正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只是時辰還早,咱們收拾一下,去吃丈人家晚飯。”

紫童見丈夫答應,不由笑逐顏開,連忙道:“你先起來,我去把孩子安頓了就來幫你梳洗。”說完,紫童抱着兩個孩子匆匆到隔壁乳娘那裡去了。

其實來葉府也是李維正既定計劃之一,身為戶部右侍郎的葉天明也是太子黨成員,在太子朱標病重之時,他也一定充滿了迷茫和困惑,為了不讓葉天明做出錯誤選擇而將來連累到自己,他有必要去提醒一下葉天明。

早在昨天下午,紫童便派了一名家人去通知葉府,他們今天要過來,所以一大早葉夫人便忙碌開了,為女兒和女婿的到來進行準備,臨近傍晚的時候,載着李維正一家四口的馬車緩緩停在葉府門前,在門口等候的管家早飛快稟報進去,葉夫人帶著兒媳婦和幾個丫鬟婆子迎了出來。

“兩個小寶貝,給外婆抱一抱!”葉夫人從女兒手接過小外孫女,極為心疼地摟在懷中,兩個小娘長得珠圓玉潤,而且聰明可愛,到哪裡都被人疼愛,葉如棠的妻子也笑着抱過了姐姐,一家人在門口笑聲不斷。

“蘇童呢?怎麼不見她。”紫童不見妹妹出來,不由奇怪地問道。

葉夫人迅速瞥了一眼李維正,一絲慌張從眼中一閃而過,她連忙笑道:“她身體有些不好,不能吹風,在內室和老太太一起,等你們進去呢!”

葉夫人眼中的慌張被李維正看在了眼裡,他心知肚明,這必然是葉天明不准她出來了,從葉天明在處理葉蘇童一事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細微變化,剛剛加入太子黨時對自己可謂充滿感激,甚至還准葉蘇童跋涉千里去山東,這就隱隱有承認婚約,要把她許給自己的意思了,可一旦太子勢微,尤其在自己遭遇到官場險惡時,他的態度就開始有些轉變了

准許女兒和自己相見。

對於葉天明的這種候鳥型態度,李維正已經見怪不怪了,說實話,他現在也不想見葉蘇童,他來葉府可不是為了談情說愛,他對自己能否渡過這次官場劫難着實沒有半點把握,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連累葉蘇童,所以他只笑了笑,並沒有多言。

一家人簇擁着紫童和兩個小傢伙向後宅走去,葉夫人瞅了一個空,悄悄對李維正道:“紫童父親在房等你呢,你先去!”

李維正點了點頭,便給紫童的小丫鬟說了一聲,快步向位於中堂的房走去,葉天明的房和漢陽時沒有什麼區別,滿屋子的,幾口大箱子里堆滿了他平時的一些畫作和法,此時葉天明剛剛下朝回來,他正伏案飛筆疾一本明天要呈給朱元璋的奏摺,正寫着,管家進來低聲稟報道:“老爺,李姑爺來了。”

葉天明隨即放下了筆,將寫到一半的奏摺收了起來,隨即吩咐道:“請他進來!”

正如李維正對的了解,葉天明對李維正的態度也微微有了一點變化,這種變化的原因不在太子病重是李維正此時遭遇的官場兇險,正如有人落水後的人會奮不顧身跳河去搶救,而有的人則惜身退縮一樣,葉天明顯然是屬於後,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十幾年,對官場的權力鬥爭已經十分敏感和洞察入微了一點也不看好李維正。

他承認李維正手段很厲,少年老成官場的天賦和才幹,善於抓住機會,但自古就有句俗話,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作為以一名經營,無論他有多麼強的才幹如果沒有資源供他支配、運用,那麼切都是空中樓閣,對於商人個資源是錢,而對於官場中人個資源就是人脈。

李維正恰恰差在人脈,以前,他有太子這個大後台,人人和他打交道都要給太子幾分面子,所以,他無往不利,而現在太子病重,已經自顧不暇,他這個後台也就失去了,他現在除了錦衣衛那邊還有一點人脈外,滿朝文武還有誰肯幫他?不僅如此,他的對手可是新儲君的大熱門秦王殿下,還有詹徽、孫家泰這些重量級人物,這樣一來,朝中起碼一半的大臣都將視他為敵,如此力量懸殊的鬥爭,不說葉天明也知道,這次李維正必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