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紫嫣氣又不打一處來,可這會也沒空跟他置氣,“你怎麼不叫我,都日上三竿了還沒給婆母請安,都失了規矩。”
陳武咧嘴一笑,“沒啥,你什麼時候睡夠了再起就行。”
紫嫣正要往外走,被陳武攔住了,“你還沒吃飯呢。”
“沒時間了。”
“不用着急去,你先把飯吃了。”
紫嫣不理會,徑直走出房,卻見婆母正坐在院里剝着玉米,趕緊過去請罪。
“母親,真是抱歉,我睡過頭了。”
陳母眉眼含笑,“昨個兒一天肯定累了,多睡會兒應該的。”
“那怎麼行,成婚第二日我得向您請安敬茶的。”
陳母站起身,雙手在圍裙上拍了拍,“咱平頭百姓的沒那麼多講究,你不用管我,趕緊去吃飯。”
“那怎麼可以。”紫嫣不肯回去。
陳母笑着,“咱家沒那麼多規矩,你嫁過來已是委屈了,哪裡還能讓你再守着規矩。”扭頭朝兒子喊道:“武子,快帶你媳婦兒去屋裡吃飯。”
把紫嫣推回房間,陳母將兒子叫到灶房,關上門低聲數落。
“紫嫣身嬌肉貴,又是新婚,哪兒能經得起折騰,你可悠着點兒!”
昨晚那動靜她在上房都聽到了。
“別光顧着自己,自家媳婦得多心疼些。”
陳武被說得愧疚,連連點頭。
回到房間,
“對了,你那個……需不需要弄些葯來?”陳武小心翼翼問着。
說到這個,紫嫣放下手中碗,走到妝台前提筆寫下一個藥方。
“你就照着這個抓藥就行。”
“好嘞”陳武雙手接過藥方,仔細地揣到懷裡走出房。
紫嫣吃着早飯,一盤兒腌菜鹹得齁嘴,另一盤兒白菜炒肉浸油湯,放下筷子,拿起饃饃掰了一半,小口小口咬着,就着一碗小米粥喝了。
這算是嫁人了,終身大事就這麼交代了,念及家中親人,不知他們知曉後會作何反應,紫嫣哀嘆,如果當時隨長姐一起留在京城,會不會另一番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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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聚香小館
“小月嫁人後大姐就更孤單了。”
櫃檯後,言歡陪着長姐說話。
清音笑了笑,“女大當嫁嘛,她跟了我這麼些年,我也不能耽誤她終身大事。”
“放心,我會好照顧老闆娘的。”江雲輕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宋清音一個激靈,撫了撫胸口,幽怨又無奈,“你這麼神出鬼沒怪嚇人的。”
江雲輕笑得燦爛,轉到櫃檯前,興緻盎然,“聊啥呢?加我一個。”
“哎呀,女人家聊天兒,你一個大男人添什麼亂。”言歡揮手趕着。
江雲輕也不在意,笑眯眯把手中一盤點心推到言歡跟前。
瞬間言歡兩眼放光,樂歪歪捏起一塊塞嘴裡,立時被收買。
“大姐,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兒,寧王要娶側妃了,是三品武將妹妹,聽說是宮裡的宸妃親自做的主,這姑娘家族品階可比安雪要高,我琢磨着呀,那安雪可是有對手嘍。”
言歡說得眉飛色舞。
“瞧把你樂的。”清音輕笑着。
“好事兒”江雲輕接過話,“寧王錯把魚目當珍珠,我預感啊,那倆人以後好不了。”
“你又知道什麼。”
“我怎麼不知,我也見過那寧王妃,那種女人呀最是能裝模作樣,早晚有一天寧王會看清楚她真面目,不過那時也晚了。”
言歡使勁兒點着頭,滿嘴的點心含糊不清,“就是”
“也挺好”江雲輕咧嘴笑着,“把他倆綁一起,但願兩人天長地久。”
“不對”言歡糾正道:“是他們三人天長地久,相親相愛,永結同心!”
“說得好!”江雲輕伸出大拇指,“咱們要不備桌酒宴慶祝下。”
言歡趕緊鼓掌表示同意。
宋清音笑着搖頭,瞧着這兩人,真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
言歡走後宋清音一直低頭梳理賬目,江雲輕一手拄着頭笑眼看着。
“老闆娘,休息一會兒吧。”
“我不累。”清音頭也不抬說道。
“姑娘家得愛惜自己,不能這麼拚命,這兒有我呢。”
見她不理會,江雲輕又倒了杯水,笑盈盈遞過去,“喝點兒水。”“我不渴”
收回杯子,江雲輕又瞄準櫃檯上擺着的一盆梅花,隨手摘下一朵。
“這花好看,老闆娘戴肯定更好看。”說著就要給她別在發間,“鮮花配美人。”
“你怎把花兒摘下了!”
清音一見便惱火,啪的把筆摔拍桌上。
江雲輕端着水的手一顫,茶水飛濺出來。
“這花是專門從郊外折回,栽了許久好不容易開了花,你就這麼摘了!”
“抱歉”江雲輕趕緊立正,態度誠懇,“我錯了,又惹惱了老闆娘,對不起。”
隨之把花兒放回枝蔓上,嬉皮笑臉的雙手合十,“安回去了,老闆娘別生氣。”
清音抬手,江雲輕以為要打他,下意識一躲,清音手停在半空。
不敢迴避,心虛的人乖乖正過身等着挨揍,卻見對方手中絹帕落在他臉上,給他擦拭着水漬。
江雲輕笑了,享受着這溫柔擦拭,摸了摸袖口,“這衣服袖口壞了,今早穿時我看縫好了,是老闆娘幫忙做的吧。”
“昨日在院里收衣服時瞧見便順手縫了。”
江雲輕美滋滋道謝。
“沒什麼,你給店裡費心費力,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活計難免顧及不到,這些男子也做不來,即是我店裡人又住同院,我能幫得順便就做了。”
江雲笑得跟吃了蜜般,“老闆娘好生賢惠,誰要娶了你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清音淺淺一笑,並沒把這話放心上,“說到這個,小月比你小一歲都已嫁人,你也到了議親之年,親人不在沒人張羅,我有空會托東街的劉媒婆給你相看,成了家以後也有人照顧你。”
幸福笑容散去,江雲輕泄氣一嘆,“老闆娘別總一副長輩樣子。”成天拿他當孩子看!
“你每日忙於店裡,有些事無暇顧及,我做老闆娘的自當照應。”
江雲輕眼珠子一轉,笑眸彎彎,“老闆娘也無婚事在身,要不咱倆湊一起過吧,別勞煩媒婆了,省下錢以後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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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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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