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像堵了團棉花,女人又氣又委屈,一肚子怨氣瞬間噴發。
“你不是說梁家縱然不是大賢大儒但也是禮法之家嗎!你不是說你父母通情達理,府內無俗世之人嗎!”
“禮法之家,呵。”
紫嫣冷嘲,“禮法之家會允許妻妾同娶嗎?這是禮法之家做出的事嗎!”
被人指着痛斥家族,梁紹雖不快但也自知理虧。
“中饋一事便罷,總歸是內宅事,可大婚之禮……”
紫嫣惱到抓狂。
“你們這是要將我臉面狠狠踩在腳下,讓整個京城看我笑話!”
“紫嫣你聽我說!”
女人氣性上頭,根本不聽他解釋,滿腔惱恨傾瀉而出,“我知你父母不喜我,他們若不願接受直言便是,何必一次次刁難羞辱!”
“我算瞧出來了,這根本是你爹娘同林家設下的計謀,分明是故意逼我,讓我知難而退!”
“不是這樣的!”梁紹急得額頭冒汗。
“是昨日林夫人登門提出,只是想給自家女兒找回些顏面,爹娘也知這樣虧欠你,他們說了,聘禮上會再多加一倍作為補償。”
“聘禮補償?”紫嫣笑得嘲諷,“拿錢打發我這卑微之人,以禮優待林家高門,真是拿我腌漬人家了?”網
梁紹將人拉到懷裡,緊緊抱着她,“不是的紫嫣,爹娘本意是安慰你,你莫要誤會。”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成婚之禮只是個形式不是嗎。”
紫嫣一把推開男人,眼中泛紅,“形式?你是說這些不重要了?”
“哈,婚禮不重要,中饋權不重要,那你告訴我什麼重要?”
女人氣到失態,“誰家正妻不掌中饋,我忍了,今日卻又告訴我妻妾同娶,還同走正門,就是市井鄉野人家都不會做出這種事,口口聲聲禮儀之家,你們口中的禮儀到底是什麼!”
一而再的被人辱罵門庭,縱是梁紹性子溫和此刻也聽不下去。
“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紫嫣你不能替我想想嗎!”
梁紹儘力保持着風度,“說句你不愛聽但又是事實之言,你是罪臣女又是孀婦,這種情況原不配高門嫡妻。”
“自我要娶你消息傳出,親人、好友、同僚,多少人在背後笑話我,可我全不在意,為何?因為我心裡有你,在意你,只要能娶到你,我甘願背負這些!”
“可不管我在不在意,那些嘲笑都在我頭上。”
這些他本不想說,不想傷害到心儀之人,可為勸下對方也只能剖白心跡。
“為你我與雙親抗衡,爭取他們同意;為你我背負外界嘲笑;為你我放棄娶高門女子帶來的前程助益。”
“這些我從未與你發過牢騷,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一切我都咽下。現在要你為我受點委屈,你都不肯嗎?”
紫嫣笑的凄涼,“你是說同我在一起你顏面無光了?我讓你難堪?我家族敗落沒帶給你仕途助力!”
“不”
梁紹眼神誠懇,“我若嫌棄便不會娶你,我想說的是,在這門婚事上不只你一人背負委屈,我們都承受着自己該受的那份。”
“婚事艱難,為此我們都需付出一些,我承受的不比你少,但在我看來,什麼也比不上我們在一起重要。”
“你不也說過嗎,在意的是我這個人,只要我們在一起,那些個榮華富貴世俗眼光你都不在意,如今為何又拿着一個婚宴形式抓着不放。”
紫嫣一下被問住了。
女人轉開話頭,“事到如今,你該不會還看不透林家真面目吧?”
“先是奪了正妻掌家權,現又要求妻妾同娶同走正門,林家是何居心明眼可見!”
“分明是陰謀算計步步為營!目的要把我擠走,逼我主動退出,好將自家女兒扶正!”
提到林家紫嫣忍無可忍,破口大罵,“什麼書香門第,什麼林小姐大家閨秀言行端正,我呸!”
“人還沒進門就喧賓奪主,我就問你,這等心思的女人你還認為她是好的嗎?”
“她好與壞不重要!”梁紹耐心也快被磨盡。
“重要的是若不娶她我們就不能在一起,你知道的,這是爹娘最後底線!”
“就算林家再算計又如何,你終究是正室嫡妻,她終究是側室。”
女人淚水流下,眼前一片朦朧,“底線,你們的底線就是讓我不斷妥協,讓我不斷承受委屈是嗎?”
看着心儀姑娘眼淚掉落,梁紹心也軟下來,幫她拭去眼淚。
“只因我們情況特殊,前景艱難,就當是為我忍下這一次。”
看着男人誠摯目光,紫嫣知道他難處,亦知道都是家族意思非他所願,可眼下忍了這口氣,將來呢?將來是不是還會讓她不斷退讓?
紫嫣掩面痛哭。————
皇后去世後,後宮尊貴者當屬沈雲姝,這幾日的沈雲姝紅光滿面,不為別的,只因皇帝為她許下諾言。
而這一句,足以讓前朝後宮震動。
御書房內,聽了皇帝之言,幾位臣子紛紛上稟。
“皇上三思啊,明慧皇后喪期剛過,此時立後未免早了些。”
皇帝面色淡然,卻是異常堅定,“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後,早日立後後宮歸心,否則群妃無首易出亂子。”
再三勸說無果,臣子們不敢再反對立後一事,只是對立後人選不敢苟同。
“皇上,後宮娘娘有能者諸多,亦不乏資歷深厚之人,雲貴妃入宮晚,且未誕育皇嗣,非後位最佳人選。”
論資歷,沈雲姝是入宮時間最短嬪妃;論子嗣,未誕下過一兒半女;論能力,此女嬌奢享逸柔弱不能自理。
這等女子如何執掌鳳印,母儀天下!
遭到群臣反對,皇帝甚是不悅,臉色難看。
一名臣子見狀,知道不宜再繼續討論,上前拱手一禮,岔開方才話題,“皇上,臣另有一事啟奏。”
得到准許,臣子徐徐道來:“近來民間一話本盛行,名為《陌上遊記》。”
“雖為雜談閑書,卻是以編撰故事諷刺時下禮教,抨擊律法迫害百姓,直指當今,此書在民間流傳甚廣,不少人追捧,茶坊、說書,到處議論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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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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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