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奉承着,“誰養大的孩子跟誰親,孩子現在小,過了幾年便把那女人忘卻了,日後定跟娘娘一條心,姓宋的辛苦生養一場,都是給娘娘做嫁衣。”
孟鳶悠閑地撫摸着腕上玉鐲,“這可比直接殺了她有意思。”
……
皇后大喪落定,太子終於出宮,出宮後的他並沒有回東宮,而是去了京郊小院兒。
從二姐夫嘴裡得知太子為她所做一切,琳瑤這回見他倒平靜了不少。
待聽說皇帝將孩子指到孟鳶膝下撫養,雖是意料之中,可還是忍不住憂悶。
“太子哥哥對此怎麼說?”
太子眉目淡淡,“我同意。”
“那不准我踏入東宮呢?”
“我也同意。”
琳瑤沒從蕭胤宸臉上看到任何不滿和擔憂,他平靜的過分。
“太子哥哥好像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蕭胤宸勾唇笑着,“是,我很滿意。”
“換句話說,就算孟鳶沒有這麼做,我也會把孩子給她撫養。”
她主動出手,還省自己費力了。
察詳着面前男子,琳瑤不認為蕭胤宸想不到對孩子下毒手一事是孟家所為,他還同意把孩子交於孟鳶撫養,這……大抵是另有打算吧。
“瑤兒放心,孩子不會有事的。”
蕭胤宸安慰,“先前孟家對孩子下手,除了是報殺子之仇,亦或是猜到孩子身份,意欲神不知鬼不覺除掉他們。”
“而今孩子已從暗轉明,恢復尊貴,又有我和父皇寵愛看重,他們必會忌憚。”
“父皇親自將孩子交於孟鳶撫養,換句話說,孩子出了任何問題她第一個逃不過,憑這點,她便不能再對孩子下手。”
“另外,她膝下無子,需要皇子鞏固地位,至少在沒有更合適的皇子前,不會對時晏下手,欣欣是女孩子,對她沒有威脅,更沒有必要去招惹這個事端。”
是以,孩子養在她膝下反而安全,孟鳶亦責任重大。
至於那女人能不能擔得起這份重任……蕭胤宸嗤笑。
輕輕拉過女子手,“都交給我,我會保護好我們孩子。”
馬車上兩人靜靜坐着,不再開口,一下子安靜下來。
少時,見身邊姑娘一直沒有問出他想問的問題,蕭胤宸終於耐不住開口。
“你怎麼不問問我身上傷怎樣了?”
琳瑤看過去,“太子哥哥傷怎麼樣了?”
“當然……痛了。”蕭胤宸牽着她手捂在胸口傷痕處,男人幾分埋怨幾分委屈,“可某人根本不聞不問。”
“你少來。”
琳瑤抽出手,“我下的手輕重我知曉,一點皮肉傷而已,這麼些時日傷口早沒事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
蕭胤宸喘了幾口,“那當時總是痛的!”
看着面前姑娘,男人眉眼又軟下來,帶着愧疚心疼,“我知道,我就是流盡半身血,也抵不過瑤兒為我拚命生下孩子。”
琳瑤眨眨眼,“我決定生下孩子,是因為他們是我的孩子。”
“我知道不是為我。”蕭胤宸被整無奈了,“那時的我不配。”
“嗯”
蕭胤宸眉頭一挑,“嗯?還嗯?你還真,你怎就……”
就這麼心裡沒他嗎!
恍然想起眼前男人過去為她所做一切,琳瑤心尖一軟,慚愧低下頭。
“哎呀你做什麼!”
蕭胤宸不知她在想什麼,直接將人禁錮在懷裡,一手捏起她臉頰,“說句關心我在意我的話能怎樣!”
拍着捏在她臉的手,琳瑤嘴裡咕噥,“我知道,你先放開。”
蕭胤宸將她腦袋按在頸窩,想到皇后去世,琳瑤不忍再氣他,隨他去了。
“母后走時很欣慰。”
男人低柔的嗓音讓人聽得不由心疼,“謝謝瑤兒,讓我完成母后心愿,盡了孝道。”
“還有你。”蕭胤宸攥了攥掌心的手,“給我些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
琳瑤沒追問他說的一切是什麼,可也猜到是關於她將來何去何從,不過現在的她最擔心的是孩子,至於自己,她還沒想過日後會跟這個男子怎樣。
……
婉如歸來後的日子一直在家悶頭寫書,每每完成一卷,便拿到作坊印刷。
印刷作坊與各個書行都有生意往來,通過他們手,將書轉賣到各個書行。
直到這日,向子珩來探望岳父岳母,終於見到了分離許久的妻子。
三年相思,恍如隔世,男人眼睛濕潤,“婉兒是真狠心,一走數年不歸,一封信也不給我。”
男子依舊風姿儒雅,可少了幾分意氣風發,他還是孑然一身,心意無轉,婉如不知該喜該悲。
“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我們已和離。”“又說這個!”
向子珩最聽不得這句,緩了緩心緒,“跟我回家吧,這麼久沒見,我有很多話想同你說。”
“不回。”女子淡淡道。
“和離書已經撕了,我們終是夫妻,總這樣分離算什麼?”
婉如也不着急,現在的她相較幾年前沉澱了不少,“子珩,你說讓我跟你回去,讓我回去做什麼?是繼續看你母親臉色,還是受她羞辱?”
向子珩嘆了口氣。
他明白,有些事不能只說,需得做好安排。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你。”
向子珩面色凝重,“《陌上遊記》可是你寫的?”
婉如一愣,臉上故作淡定。
瞧她這樣子向子珩便知道了,“這本書現已流傳在不少朝廷官員手裡,官員私下議論紛紛,這個趨勢下去早晚會出事,你還是及時停止吧。”
就是如此,婉如才更不能跟他回去,否則哪日自己真惹上官司只會連累他。
和離書……女人心裡有了打算。
//
回去後的向子珩便找來弟弟商議。
次日,向母正在屋裡小憩,就見小兒子來了。
“母親,我聽柔兒說岳母過幾日打算約幾位官眷夫人品茶賞花,到時您也一同去吧。”
向母靠在軟墊上,眼睛都不睜,“我身子乏,懶得去。”
這回答向子衛一點也不意外。
早些年,母親因妹妹做了王妃一事興奮不已,走路都一蹦三尺高。
可這幾年,妹妹才不配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府邸。
孕期不知被哪個側妃小妾害得小產,至今沒個說法兒。
而裕王,若說先前對妹妹還能稱得上相敬如賓,而今也大不如前,一月未必留宿一回。
說句失寵王妃都不為過,母親也漸漸成了官宦女眷嘴裡的笑話,在外再也直不起腰桿兒,各種宴會能推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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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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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