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還會與她面上如舊,可心裡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信任,因為我不知道下次再遇到類似之事,在無人勸說的情況下她能不能堅守底線。”
“同樣的道理放在皇上與裕王身上,即便你的勸說裕王聽從了,可我相信經過這件事,皇上會對裕王不再信任,會不自覺與他疏遠,而這份隔閡會讓他多心,也會讓惡人再有機可乘。”
“皇帝哥哥總說如果,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有事先防備,那毒酒皇帝哥哥真喝了下去,今日會是什麼局面?登基後的裕王可會對你有半點憐惜?”
話是如此,可蕭胤宸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到底是他唯一的同胞弟弟,蕭胤宸總是自責沒盡到兄長看管責任。
心情沉鬱的人又染了風寒,眼看御駕親征日子就要到,可病情仍未痊癒。
“都是心病致使。”
琳瑤將湯藥遞過去,“要不把出征時間重新擇日?”
蕭胤宸接過湯藥,“吉時已定,大軍整裝待發,怎能輕易改變。”
“我沒事,傳旨下去,按計劃起程。”
“那怎麼行。”琳瑤擔憂,“皇帝哥哥病還沒好,現在出征若路上病情加重怎麼辦?御駕親征本是鼓舞士氣,皇帝哥哥卻自己先倒下了,這是助長敵國氣焰。”
蕭胤宸也頭疼。
皇帝龍體欠安,文武百官紛紛勸諫天子放棄親征,派得力將士前往便是。
眾臣勸說又兼身子確實不佳,蕭胤宸只好應了朝臣之言,命趙煥為三軍統帥,領軍出征。
大軍剛離開一日,蕭胤宸便得到一消息,當即眉頭緊擰。
“皇后也跟着去了?”
邵公公哆哆嗦嗦回稟,“是,娘娘不知何時離宮,剛得到趙將軍快馬消息,說娘娘也在軍中,趙將軍已勸說過,可娘娘不肯回來。”
蕭胤宸按着腦袋,“這丫頭……”
“娘娘說鳳駕親征也能鼓舞士氣,還說燕雲邊境娘娘比皇上更熟,請皇上放心。”
蕭胤宸恨不得把那個叛逆丫頭抓回來打一頓。
“還有就是……”
見君王臉色不好,後面的話邵公公不敢說。
“還有什麼?”
邵公公低下頭,壯着膽子一口氣說完,“娘娘把皇子和公主也帶去了。”
蕭胤宸驚得站起身,“她把皇子公主帶去做什麼!”
邵公公頭埋在地下,“娘娘說孩子們也想燕雲了,說不能讓孩子養在深宮溫室,要從小歷練,經風雨會豺狼。”
蕭胤宸氣得在殿里來回踱步,“兩個五歲孩子,難不成還想讓他們上戰場嗎!”
“皇上息怒。”邵公公連忙勸撫,“皇上也不要太擔心,皇子公主本就是在燕雲長大,有大軍保護,不會有事的。”
蕭胤宸腦子暈眩,妻兒去前線這讓他如何放心。
在他氣惱擔憂之際,琳瑤等人早已隨大軍遠赴邊境。
————
數年不曾歸來,夢幻般又踏上這片土地,紫嫣心裡悵然感慨。
琳瑤與趙煥上官齊等人在軍營商議作戰部署,紫嫣從軍營走出,所到之處,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總覺得周圍人看她眼光不自在。
回到自己營帳,拿出那柄長槍,猶豫片刻後提着走出軍帳。
出了軍營,尋着記憶方向走去,直到停在一處民院前。
大門陳舊,銅環卻擦得乾淨光亮,門前石墩也未移動過,院里上空幾縷炊煙,一如舊時模樣。
不知怎地,這份質樸看得她心裡十分踏實。
立在門前邁不出步子,幾次要上前敲門,手又不由自主縮回來。
猶豫之際,聽到屋裡院里響起說話聲。
紫嫣慌忙邁出步子,同時身後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伴隨着清亮的婦人聲線。
“我回去就把衣衫縫好,晚上送來。”
紫嫣原本只留了個背影,可因她手拿長槍,這模樣引起後方人注意。
“這是誰呀?”
紫嫣心一提,定了定神,轉過身來。
賽金花先是面容一滯,轉瞬又扯出一抹不陰不陽的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京城的金鳳凰呀。”
女人雙手環在胸前,扭着腰肢走過去,玩味地上下打量着她,“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在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到我們這窮鄉僻壤作何?”
紫嫣正要說話,就聽到一道熟悉的男子聲。
“把衣服給我吧,我說了,我娘會給我縫的。”
聽到這聲紫嫣趕緊側過身,而同時踏出門的陳武也愣在原地。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男人獃獃地望着那邊人。
場面一時間安靜下來。
“喂,還沒說你回來幹什麼。”賽金花口吻不客氣,帶着質問和嘲諷。
陳武回過神後走上前,目光一直落在紫嫣身上,喉嚨像被堵了團棉花,不知該說什麼。
兩人都不說話,賽金花翻了個白眼,悠悠地邁出幾步,將兩人身影讓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陳武半天才擠出幾個字。
紫嫣沒說話,只把手中東西遞給他,陳武一看驟然驚喜,“怎麼會在你這兒?”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你把它當了。”
陳武傻呵呵笑了笑,摸了把鼻頭,“沒什麼,這有啥可說的。”
紫嫣慚愧地低下頭,“我幫你贖回來了。”
“多謝。”
陳武咧嘴笑着,失而復得的兵刃讓他如獲至寶,像多年不見的兄弟歸來。
紫嫣看了眼面前男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賽金花,“我來的不是時候吧,抱歉,打擾你們了。”
“知道抱歉以後就少來。”
賽金花突然開口,邊說著邊晃悠過來,拍了拍手中衣服,看向陳武笑眯眯道:“我做好了晚上給你送來。”
紫嫣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像是明白了什麼,“東西送到了,我走了。”⑧ZW.??m
陳武還想說話,就見紫嫣拎着裙子快步離去。
賽金花擋在前面,遮住了他望着前方的目光。
“你怎麼回事?”陳武不悅,“說話那麼不客氣,都讓人誤會了。”
說著又不安地望向離去背影。
“誤會又怎麼樣。”賽金花不慌不忙,“許的她改嫁,就不興你再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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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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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