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匆匆忙忙更衣朝外走去,宮人們緊跟其後。
“怎麼會這樣,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呢!”
“娘娘莫擔心。”嬤嬤攙扶着她,“太醫院最好的太醫都在,不會有事的,您別著急。”
“我怎麼能不急!”皇后聲音發顫,“前天宸兒來請安還好好的,怎突然就病倒了。”
皇后邊說邊往外趕,出門時險些被門檻兒絆倒。
……
東宮上下亂成一團,太子房間幾名太醫忙裡忙外。
孟鳶陪在一側,幾名妾室也焦心不已。網
正廳里,皇帝坐在上首,面色幽沉,眉眼間儘是擔憂,皇后急得來回踱步。
下人們屏聲靜氣,提起十二分精神伺候。
“怎麼樣了!”
前來回稟的太醫還沒行禮,皇后便迫不及待問道。
戰戰兢兢的幾人彼此相看,誰都不敢回話。
“快說!”
當中一人壯起膽子,上前半步,“回聖上,回娘娘,殿下昏迷不醒,脈象凌亂,病得實在奇怪,我們幾人行醫多年也未探出個究竟。”
“飯桶!”
皇上一聲厲喝,太醫們嘩啦啦跪倒一片。
“要你們何用!”
皇帝氣到失態,皇后險些暈厥過去,琳瑤趕緊扶住她。
儲君突染怪疾,人事不醒,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消息很快傳遍朝野,一時激起千層浪。
太醫院徹夜不眠翻看醫術研究對策,皇后帶領後宮與太子府諸妃在慈恩殿拜神祈禱。
一連兩日,太子仍昏迷不醒。
皇后不眠不休,吃喝不下,僅僅兩日便生出几絲華髮。
皇上這兩日也寢食難安。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啊,既是嫡又是長,何等尊貴,幾乎在他膝下長大,親自教導。
這麼優秀的兒子讓他如何不疼,溫柔小意的雲妃也無法安撫他憂慮的心。
孟鳶慌了,從未這麼害怕過,太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儲君怕是要易主了,國母位子拱手讓人,這讓她如何甘心!
瞧着幾個膝下有子的皇妃,那一張張面憂心不憂的嘴臉,孟鳶心裡堵得慌!
一想到儲位更替,屆時新的女子被冊封太子妃,日後登頂鳳位,孟鳶心裡爬滿螞蟻!
另一邊的孟太師也在謀劃。
一面打聽儲君病情,一面做兩手準備。
若太子此番無救,屆時七皇子便是唯一嫡子,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二女兒嫁過去,國母務必得是孟家女兒!
七皇子喜歡宋琳瑤?
孟太師暗下決心,那個宋家女要敢擋家中女兒路,必當新仇舊恨一起算,讓她徹底消失在世間!
不過七皇子心性跳脫,毫無堪當大任之象,不敢將籌碼壓在他一人身上,又思慮着將家中庶女嫁一個給二皇子的寧王。
寧惜蘭無力地靠在窗前,滿腹愁思。
她還沒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難道就這樣又一次被命運拋棄?先前的苦心籌謀豈不白費!
七皇子日日待在太醫院,催促太醫們儘快拿出救治法子。
儲君病危,人人各懷心思,看不見的黑暗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朝臣們也憂慮,太子病來得奇怪,有人提議廣宣民間神醫,有人提議欽天監查測天象。
整個宮內外籠罩在陰霾下。
看着不省人事的兒子,皇后眼睛紅腫,頹然憔悴地坐在榻前守着。
皇帝握住她手,此刻的天子沒有了平日的高高在上,只是個擔心兒子的老父親。
“宸兒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
皇后貼在丈夫手上隱隱啜泣,兒子的病重讓這對夫妻生出短暫溫情。
————
“儲君染此怪病,實在異常。”
御書房,欽天監回稟。
“臣夜觀天象,發現東方蒼龍星宿逆行,出現熒惑守心,此乃大凶之象。”
“天象異常必有世殤,太子此番突染怪疾根源就在此。”
皇帝心一揪,“此話怎講?”
欽天監恭敬一禮,“回陛下,心宿乃二十八星宿之一,共三顆星,心為帝王,東為太子,西乃庶皇子。”
“此次熒惑逗留心宿東方,此為天降災禍於儲君啊!”
“可有化解之法?”皇帝焦心。
“禍與福相對,化災需功德,促使風水變換,凶星儘快遠離心宿,方保儲君安康。”
幾位臣子聽了紛紛上言,建議以朝廷名義廣撒糧財、施粥救濟。
“太子染疾來勢洶洶,可見此次凶象猛烈,僅此怕是不夠啊。”凌驍開口。欽天監點着頭,“沒錯,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大手一揮,當即下了道旨意。
————
就在紫嫣還在整理出遠門物資時,就見到陳武興沖沖跑了進來。
“此話當真!”
紫嫣驚喜的不敢置信。
“是真的,是真的!”陳武抹了把頭上汗。
“東宮病危,皇上下旨大赦天下,除通敵謀反者,其餘重罪減輕,輕罪赦免,盡舉國之力為儲君祝禱,消災祈福渡過此劫。”
紫嫣激動地扔下手裡東西,忙朝會仙樓跑去。
“貪污受賄徇私枉法乃重罪,此次雖不能赦免,但可減輕罪罰,免除流放,以戴罪之身禁足京城。”
“這就好,這就好!”
婉如激動得熱淚盈眶,“至少能讓人先回來,離開流放苦寒之地,我們一家也能團聚!”
幾個姑娘再三感謝姐夫,凌驍眼睛掠過琳瑤時,淺淺一笑,“不必謝,我也沒做什麼。”
————
東宮,皇后親自給太子喂下參湯,這幾日昏迷的人一直靠參湯吊著。
守了半日的皇后在嬤嬤勸說下拖着疲憊身子到隔壁休息。
人走後,房間只剩琳瑤。
“太子哥哥你快醒來吧。”
看着床上毫無反應的人,琳瑤急得直掉眼淚,“你是不是生我氣,你要是氣我就起來罵我打我,別這樣昏睡。”
“我知道錯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心裡一直敬重太子哥哥的,我當時救父心切昏了頭了……”
床上人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聽到有腳步聲,琳瑤趕緊擦乾眼淚。
太醫走了進來,琳瑤起身讓出位置,退到屏風外候着,眼裡噙着淚光。
心敬的哥哥若就這麼去了,帶着對她的失望痛心,她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他那麼好的人,不該這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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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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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