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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般配

對於抄詩揚名這件事,二狗本身是拒絕的,他抄詩的目的是為了泡那個為了聯動李小娘子。

再說,就二狗這不怎麼正經的名字,便是宣揚出去也只徒惹人笑爾。

故而面對別個的好意,二狗只能心領了,他卻將李清照交託於曹仙姑庵,便自脫身溜走了。

只二狗不知道的是,隨着李清照與庵中聚會的婦人們匯合,卻也把那首【浣溪沙】帶得了去,一眾人等卻驚訝於二狗這個鄉野少年郎竟也有些詩才。

唯曹仙姑自己卻滿心的羨慕嫉妒恨,她羨慕嫉妒於李清照竟得二狗與她寫得這般好詞,恨那狗崽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鍋里的,自家付出了大好的身子,竟不得隻言片語的寄贈,卻還吃他戲耍,當真是可惱至極。

離開曹仙姑庵後,二狗卻去了龐師娘的宅院,準備見一見司天台派來的護衛道人。

出於對二狗的保護,司天台在調集人手的時候並非是一起調動的,畢竟【司天道庭】的高手可沒有閑置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各有一攤子事兒擔著呢。

若得直接大規模調動,一來容易鬧出亂子,二來也容易打草驚蛇,引來邪徒異類們的注目。

當二狗抵達龐氏宅院時,宅院門口的屍體和血污早已被人清理一空,只有破碎的青石板和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卻還昭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屠殺事件。

二狗與准巡路天師守真道人的初次見面還算友好,只各自對對方的印象不甚相同。

二狗:好一個殺氣騰騰的凶道人!

守真道人:就這?這就是我等以後要侍奉的尊主,這也忒普通了吧?!

二狗看這道人,身穿玄色大袖道袍,玉環宮絛系腰,頭戴鑄鐵玄冠,身背一支四棱長鐧,腰掛一桿竹節銅鞭,其人生的面如銅鑄,方臉闊口,雙目如珠,開合間毫光自生,恰似天上的降魔主一般兇橫。

道人卻看二狗身小面嫩,氣質輕佻,穿着一身素色錦衣,整個一副富家紈絝的小模樣兒,屬實讓人信不得他有甚出挑的地方。

有靈能傍身,二狗卻能察知道人心中的輕視,但他卻並不以為意,只笑嘻嘻的拱手道:“在下相州陳二狗,見過道長。”

守真道人卻面無表情的打了個道稽,冷聲回道:“某家睢縣李承清,見過陳小郎君。”

二狗笑着說道:“原來是李道長當面,卻不知李道長來時,石道人可有甚吩咐么?”

道人冷着臉搖頭道:“翠玄師伯只令某家來這裡待命,不曾有甚特別的吩咐。”

二狗道:“既如此,那道長保護這所宅院並裡面的主人便好!只我進來時,卻在門口聞到了一股血腥氣,莫不是門前剛死過人?”

道人對二狗的吩咐不置可否,只輕蔑的說道:“小郎君怕不是聞錯了!哪有甚死人的氣息,只老道我打殺了些蚊蟲而已。”

二狗只笑道:“既然道長這般說,或許是我聞錯了!道長可有甚事要與我說么?”

道人搖頭道:“卻不曾有!”

二狗卻嘆了口氣,道:“如此我便去了!道長好自為之。”

說罷,二狗自便出了宅院大門,卻往祥符縣那邊而去。

守真道人卻看着二狗遠去的背影,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非是他故意輕慢二狗,若得二狗能年長些,他必不會這般隱瞞些事,只二狗明顯還是個不曾長大的孩子,便是再有些本事,卻也擔待不起成年人的世界。

看的二狗遠去了,這道人卻回了宅院一角,開封府的軍巡判官何椿正惴惴不安的等在這處。

何椿見得守真道人,當即起身賠笑道:“道長爺爺,小人”

守真道人沉聲道:“何椿!若依正理,某家本該一鞭打殺了你,只你這廝有些個見識,口風也謹慎,想來不是個會亂說話的,某家權且饒你這一回。

何椿聽得,當即伏地叩首道:“多謝爺爺寬宏!多謝爺爺寬宏!小人若得回去,定不敢或忘道長爺爺的恩德!”

守真道人又警告道:“只回去後,切記不得與人胡亂言語!若得漏了些許口風,莫說只你自己,便是全家的性命也不得保全!”

何椿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小人定然不敢泄露分毫!小人今日不曾遇得任何事兒!”

如此守真道人又告誡了何椿幾句,便放了他離開。

卻說這何椿離了龐宅,一路迤邐往那南衙而去,路上他一直在盤算該如何掩飾手下衙役身死失蹤,卻一時不得要領,畢竟七八條大活人突兀不見了,不管找甚借口都有些圓不過去。

但是當何椿入得衙門,卻才發現自己的擔心不過是些小事而已,開封府南衙之中卻發生了真正要命的大事。

開封府兼職推官,大宗正寺的寺丞溫益竟得暴斃於開封府南衙的官署里。

隨後更令何椿感到驚悚的消息傳來,新上任的吏部侍郎趙挺之的車架在御街上驚了馬,結果車架被驚馬拖着一路狂奔,最後扎進了汴河之中,車上的趙侍郎不幸落水身亡。

而在三天之後,何椿卻又得到了另一個讓他恐慌不已的消息,剛剛淹死在汴河裡的趙挺之的長子,封丘縣尉趙存誠在濟水上查案的時候,卻也不幸翻船落水,只與一干隨從溺水身亡,直直步了其兄弟的後塵。

這趙挺之一家的遭遇,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差不多都能看出其中有問題,誰家出事能出的這般全,再配上開封府推官溫益的暴斃,所有人都明白這裡面有事兒。

只不過卻沒有人站出來說話,所有人都在等,等待趙挺之的第三個兒子趙明誠的反應,或者說等待着他出意外,然後他們再冒頭兒。

只可惜,不管是有心人還是無心人,卻都沒能等來趙明誠的告狀或者死亡,趙明誠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趙明誠去了哪裡。

趙明誠初來京師,並沒有什麼真正交情深厚的好友,唯有端王府的一些人與他有些關聯。

而趙挺之倒是有幾個政治盟友,又涉及溫益的暴斃,確有幾個官員想要過問一下趙挺之與溫益之意外橫死。

奈何他等此時卻有些個無能為力,因為現在沒有人有心思處置這件事情,滿朝文武現在更關心另一件重要無數倍的事情――哲宗皇帝今個在大殿上咳血了。哲宗皇帝咳血之事並不是甚麼新聞,但是他在大殿上當眾咳血卻還尚屬首次。

皇帝身子搞罷工,可是愁壞了一眾朝堂百官,章等人為了穩定朝局,便是溫益、趙挺之等人疑點重重的暴斃橫死也不得不被強行壓了下去。

也正是從這一天起,章真正開始了獨屬於他的超級權相之路。

當然這幾天對於二狗來說卻是很納愛斯的日子。他幾乎每天都去李家守候,只李格非還有李清照的後母出了門,他便接了偷偷翻牆出來的李清照,兩個人便在這汴梁城裡到處遊走閑逛,享受美好的快活生活。

遊園、泛舟,參廟、集會,遍吃美食,遍飲美酒,各處汴梁美景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甚至二狗還在西園雅集上露了一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