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
肖恩一聽，終於是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跟着問道：“你天音閣不是消息最靈通的嗎，難道也查不到什麼蛛絲馬跡？”
齊曜搖了搖頭，肅然道：“天音閣是消息靈通不假，可也是一個販賣情報的組織，沒有僱主的消息我們一般是不會去查探的。”
“也是。”
肖恩一聽，頓時瞭然。
沒有苗頭，沒有僱主，誰會吃飽了沒事去查這查那的。
況且，即便是當初身懷正氣的老師滄玄以及常瘋子，都沒能察覺到巫族的絲毫苗頭，更別說對此一無所知的天元天了。
“而且，正是因為我天音閣的消息靈通，才覺得事態嚴重，因為我們真正開始查探的時候，除了三岳商盟蠢蠢欲動之外，竟然沒有半點的頭緒。”
“而現在，即便是凌霄殿，恐怕除了四爺，也沒有人相信這個，更不會關心這個。”
說到這裡，齊曜的面色才真正的凝重了起來。
“這也是！”
肖恩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當初自己在次元天的時候，也是一步一步的用鮮血，用事實來證明巫族陰謀的存在。
甚至是直到天地大戰的前一刻才用血淋淋，活生生的事實來喚醒所有的人。
單單是憑着一些信息就想讓人相信這麼恐怖的一個大陰謀，確實是有點痴心妄想了。
不過，如果現在真的是有四爺這麼一個強大的存在，就能夠給他一個開始，只要有了這個開始，哪怕是再艱難，他也有信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只是，畢竟他也沒有真正的見到四爺，這些年來的爾虞我詐，如果齊曜不是天音閣的，他也是不敢全信。
“對了，你所說的十五個大勢力，怎麼少了藍衣樓，難道這藍衣樓不夠強大嗎？”肖恩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
“就知道你有此一問。”
齊曜嘆了口氣，道：“藍衣樓不僅僅只是強大，而且還在於其神秘，神秘到令人一無所知，所以才沒有排入勢力之中，因為無法對比。”
“這是怎麼回事？”
肖恩聽了一怔，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你有沒有覺得你和五大學府弟子交手中，他們當中並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天才？”齊曜反問道。
“是啊，不過我也只是以為這些只是普通的弟子，也沒有太過在意。”
肖恩聽到才想起，確實是，在與五大學府弟子交鋒過程中，基本上都是靠着自身的境界實力發揮出一些優勢，要說特別出眾的，還真的沒有見到。
“你只說對了一半，這些都是普通弟子不假，可貴為五大學府，也不至於天賦弱成這樣。”
齊曜緩聲道：“他們同樣是有着次元天乃至尋常勢力無法比擬的修鍊資源，可就算是他們當中最優秀，最核心的弟子，也強不到哪裡去。”
“怎麼，難道這天元天就沒有天賦出眾的天才了嗎？”心中略作震驚，肖恩心動一動，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因為這是一個扼殺天才的時代，這片天地中，近些年來，每有一個絕世天才稍露崢嶸，就會遭到暗殺，而暗殺這些天才的劊子手，正是藍衣樓。”
“以至得如今這片天地除了一些實力頂尖的勢力尚能保持着一些不錯的苗子外，普通人就算是天賦再妖孽，也無法善終，而導致這片天地人才青黃不接。”
“而這麼不遺餘力的獵殺天才，這藍衣樓既不為名，也不為利，至於什麼目的，也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恰恰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們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齊曜也是點了點頭，一時間，他竟是有些噓唏。
“難道這天下間的人就這麼任由藍衣樓屠殺天才不成？”
聽到此處，肖恩也是面色劇變，道。
他聯想到在奠元天時，自己雖然是破壞了藍衣樓一個刺殺計劃，但也是沒有到非殺不可的地步，但卻是在那時開啟便遭到了藍衣樓殺手不遺餘力的追殺。
而滄海、衛巍那時同樣是沒有威脅得到乾坤雙絕地位的能力，這等等的一系列，未必就不和藍衣樓對天才刺殺有關。
“怎麼可能？”
齊曜苦笑的搖了搖頭，道：“這正是我要和你說藍衣樓存在的原因，他們太神秘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存在於何處，以何人為首。”
“只知道他們要刺殺任何一個人，都從來沒有失過手。”
“而且，我天音閣也不是沒有查探，卻屢屢遭受到對他們的威脅，久而久之，雙方就形成了一種相互忌憚的默契。”
“只要我天音閣不去查探他們的蹤跡，他們也不敢對我天音閣下手。”
他的聲音，充滿了苦澀和無奈。
“存在了這麼久，還製造了這麼瘋狂的殺戮，竟然還能夠神秘到沒有露出任何的蛛絲馬跡，而且行動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肖恩有些感到不可思議，那藍衣樓的手段，究竟有多恐怖？
“當然，你們兩個是例外的，不過也不算是什麼，因為畢竟你們也只是在次元天中小打小鬧而已，還沒有遭到他們的全力出手。”
齊曜意味深長的道：“所以，你們兩個小傢伙可得要當心了。”
肖恩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自然是感覺那藍衣樓的手段，究竟有多恐怖，當日在次元天時與他們交手，更是得罪了他們所有的那一派系，那些傢伙，想來不會讓他太過的安穩。
不過對此他也並不懼，只要有實力，任旁人如何暗算，那也是徒勞無功，便繼續問道：“還有孽妖城呢，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勢力？”
“那是一個另類的天地，你只需要知道這孽妖城是一個與這片正常人類天地中間隔着一個暴亂疆域，而且還是與這片天地的人互相仇視，他們也擁有自保的能力便可。”
齊曜微微一笑，道：“甚至，在未來的日子，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孽妖城的人！”
肖恩一怔：“就這麼多？”
在爭奪青玄果的時，他可是見到孽妖城是唯一不懼怕承天門的勢力，因此才會在齊曜面前提及。
至於日後是否會有交集，他倒是不在意，只要沒事涉及祭壇，或者巫族的潛伏，他同樣也不會刻意去接觸孽妖城的。
“那好吧，我就將他們所有人的境界、實力，修鍊什麼功法，多大年紀，有什麼喜好，叫什麼名字，男女老幼各有多少，平時都吃些什麼一一和你細說吧。”
齊曜一見肖恩什麼都刨根問底的樣子，便是玩味的笑了笑，道：“反正中夫年紀尚輕，也不在乎這三五年的時間。”
“噗嗤！”
小冉一聽齊曜說到中夫這兩個字，忍不住的嬌笑了一聲，不過一想到自己也叫了小夫，一張絕美的小俏臉頓時變得比朝陽還要紅。
齊曜也是在為自己的幽默感而陶醉，心想這下總算是能夠讓肖恩吃癟一次了，或者算是和肖恩結識之後第一次有這種成就感了。
沒想到正當他等着看肖恩難堪樣子的時候，後者反而是抱了抱拳，無比乾脆的道：“中夫既然時間寶貴，那幺小夫就不再打擾了，告辭。”
小冉一聽，俏臉更好。
“你這小傢伙可真的難對付啊，一點情面也不給。”
齊曜一看，面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了起來，想不到到頭最難堪的還是自己。
他真不知道是小看了肖恩，還是高看了自己。
肖恩毫不在意，大咧咧的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何必轉彎抹角的。”
“看來還是我那侄兒說得對啊，叫我就算是把你這個小傢伙得罪透了也千萬不要和你鬥嘴，老……中，唉，算了，還是我吧。”
齊曜苦笑了一下，連自己都是有點夾纏不清，清了一下嗓子道：“這片天地也只能是和你說一個大概，至於詳細的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摸索，就和你說一下你姐那裡的事吧。”
肖恩聽了連連點頭，他也猜到了這孽妖城應該是和罪惡之城一般的存在，至於天地詳情，也總得要自己融入去才能夠了解透徹。
既然知道這十五個超級勢力也就差不多了，而今最關心的還有喬紅衣那一邊的情況。
“小傢伙，你在次元天與三岳商盟的爭鬥過程，我都了解得很清楚，那時還有機兒以及一些不弱於他們的勢力幫助你。”
齊曜望了一眼肖恩，緩緩的道：“不過，現在南隆域那邊的情況就不是那麼的樂觀了。”
肖恩點了點頭，從黑衣金台敢肆無忌憚的屠殺五大學府的弟子，他就知道這三岳商盟的手段，遠遠的要比在次元天時強硬得多了。
但他，同樣沒有想過退縮，南隆城，勢在必行！
“現在整個南隆域所有的大大小小勢力都已經被三岳商盟用鐵腕手段收服，依附到了三岳商盟當中。”
齊曜繼續道：“而且我幾次探測，他們現在的實力幾乎是足以比肩一些超級勢力了，你想要再藉助任何一點外力都是已經不可能了。”
“他們有沒有對我姐動手？”
肖恩也想到了這點，畢竟在奠、次元天與他們爭鬥的時候，自己都借用了外力才得以形成均勢。
如今的三岳商盟自然是會吸取教訓，不會再重蹈覆轍，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南亨商會的狀況。
“不是沒有動手，而是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你姐不知道用了什麼強硬手段令到他們投鼠忌器，到得後來乾脆就放手不理了。”
齊曜沉聲道：“直到兩個月前四爺才叫我去保護一下你姐他們，期間也曾震懾了一些宵小，不過也沒有發生多大的衝突。”
“那麼你天音閣呢，總能給我一點幫助吧？”肖恩突然望着齊曜，靈機一動。
“當然可以，你想要什麼樣的幫助，我把天音閣所有的力量都調動過來好不好？”齊曜淡笑道。
“哪敢情好。”
肖恩一聽大喜，從連番的交談中，他已經越來越相信齊曜了。
“想得真美。”
齊曜打擊道：“首先，天音閣從來不會介入勢力爭鬥中，能夠拿得出手的不外是幾名震懾級人物，真正的實力並不強大。”
“其次，如果沒有牽涉到巫族，那麼這次商盟之間的爭鬥，也不過是覆滅世一個南亨商會，這在天元天當中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而最關鍵的是，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我現在收調一支人馬過來，對方就會有十支人馬過來支援，你試想一下，我們倉促間，能夠和他們相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