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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胆儿闪身避开身后之人的袭击,回身便刺出一刀,谁知刀尖将要扎到那人眼睛的时候,却看清身后之人,竟是早前被三阳教掳走的“花四儿”!

韩大胆儿急忙撤手,收回刀刃。谁知,花四儿却抡起手中单刀,再次朝着韩大胆儿砍来。

韩大胆儿躲开刀锋,冲着花四儿大声喊喝,但花四儿却跟没听见赛的,抡着刀不断向韩大胆儿劈砍。韩大胆儿见花四儿纠缠不休,看准他手中刀刃,一短刀就砍了过去。

红缨刀乃是镔铁打造,别看短小,却是一把吹毛利刃。兵刃相交,只听“锵”的一声脆响,红缨刀毫发无损,花四儿手中的单刀,却已被齐根砍断。

花四儿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继续举着刀柄,朝着韩大胆儿乱砍乱挥。

这时牢笼中的齉鼻儿喊道:

“韩头儿!花四儿被他们下了药,现在分不清谁是谁!”

韩大胆儿也早就瞧出花四儿不妥,于是施展擒拿手段,将花四儿手腕拿住,顺势向上提起,然后身子一绕已到了花四儿背后,将花四儿整个人摁在地上。

花四儿依旧面无表情,好像不痛不痒,只是拼命挣扎,力气大得异乎寻常,但凭着韩大胆儿身手气力,花四儿那小体格儿,想要挣脱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韩大胆儿摁着花四儿,四下张望,想找点凉水,把他激醒。但石室中没有水桶水缸,哪来的凉水。

正这工夫,忽听“喀嚓”一声轻响,紧接着花四儿竟然挣脱了韩大胆儿压制,身子前窜,滚到角落里,一骨碌爬起身来。只是他单臂下垂,在身侧来回晃荡,想不到他为了脱身,竟然将肩关节挣脱了臼。

花四儿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嘴角流下涔涔白沫,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再次朝着韩大胆儿扑来。

韩大胆儿知道他现在心智不清,又不能施展重手法将他击毙,只能以身法在他身边游走,瞅准机会,再次将他擒拿。没几下,花四儿果然又被韩大胆儿撂倒。

此时花四儿就跟发了狂赛的,张嘴就朝着韩大胆儿身上咬去。韩大胆儿反手一巴掌,打得花四儿一阵眩晕,但很快,又张开大嘴拼命朝着他撕咬。

韩大胆儿压着花四儿,百忙中朝齉鼻儿道:

“找点凉水!快!”

齉鼻儿被关在牢笼里,铁笼上着大锁,囚室内哪来的凉水,也是急得手足无措。

韩大胆儿这时闻到,石室内有一股腥臊臭味儿,赶紧对齉鼻儿喊道:

“把尿桶推过来!”

齉鼻儿闻言,赶紧把牢笼内,墙角的尿桶,搬到笼门边。可铁牢笼上着锁,打不开,尿桶搬不出去。韩大胆儿赶紧把手中红缨刀掷了过去。

刀刃锋利异常,插进牢门边墙壁,直没至柄。齉鼻儿废了吃奶的力气,才从墙上拔出短刀,朝着门上大锁砍去。

刀锋虽利,但在齉鼻儿手上,也仅能砍掉一些铁屑碎渣,凭他的力气根本砍不断铁锁。

韩大胆儿见他费了半天劲,只是溅起一些火星,心中焦急,顺手便将花四儿扔了出去。这下他只用了两成力道,花四儿撞在墙上,摔落在地,又再爬起身来,向韩大胆儿扑来。

韩大胆儿将花四儿扔出去,一个箭步来到牢笼门前,夺过齉鼻儿手中短刀,朝着铁锁,一刀砍下,铁锁瞬间应声而断。他搬起门口尿桶的同时,花四儿也扑倒了。

韩大胆单掌探出,揪住花四儿衣领,向下一扯,便将花四儿整个儿人拽倒。他身子向下,脑袋直接扎进尿桶里,不停挣扎扑腾,从尿桶里溅出不少尿水,扫了满地!

说来奇怪,这花四儿被尿水一浸,不多时,竟然缓过神来,脑袋在尿桶中,吱哩哇啦地乱叫,一张嘴连吞进口尿水。

韩大胆儿赶忙把他拽起来,扔在一边。花四儿连声咳嗦,口鼻中不断喷出脏水!缓了老半天才清醒过来,看见韩大胆儿躲得老远,一脸厌弃,不明所以开口就问:

“韩头儿!你没死?太好了!哎我怎么在这?哎呦……哎呦哎呦!我胳膊折了?”

说着伸左手,去托着晃来晃去的右臂,龇牙咧嘴地叫唤!

韩大胆儿喝道:

“小声点!别惊动了贼人!你胳膊没折,就是掉环儿了,我给你接上!”

他嘴里说着,脚下可没动劲儿。脸上却显出点恶心厌弃的神情。

花四儿托着胳膊,往前送,等着韩大胆儿给他接驳,却见韩大胆儿站着不动,脸上神情古怪。他身后牢笼里的男女老少,还有走出笼门的齉鼻儿,都是一样神情。

花四儿再看自己身上,一身精湿,还带着一股子骚臭。

这时齉鼻儿捂着鼻子道:

“得亏这桶尿,要不你还醒不过来呢!”

花四儿再看边上翻倒的尿桶,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当时心中一阵恶心,哇哇的呕吐不止。

一边吐一边骂齉鼻儿:

“我尼玛倒了血霉了,为了救你,遭这个罪,呕……呕……你尼玛……下辈子当牛做马也得报答我……呕呕……”

花四儿连隔夜饭都吐干净了,吐得头晕脚软,还忘不了骂街。他不敢骂韩大胆儿,就只能开口骂齉鼻儿,骂三阳教。

齉鼻儿本来见到韩大胆儿,心知自己脱困有望,但终究身陷敌巢,心里依旧十分紧张,可花四儿喝尿这一幕,引得他不由得发笑,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欢乐。

要说花四儿被三阳教的人下药,为什么能被尿给灌醒呢!其实他不是被灌醒的,而是被熏醒的!

韩大胆儿刚才找不到凉水,但闻见一股子尿骚味儿,心知这牢笼中关押的人数众多,肯定有个尿桶之类的东西。

他念过洋书,学过西方科学,知道人尿中含有大量的氨,而氨的气味儿异常刺激,有时候能让处于迷乱状态的人恢复清醒,所以就放手一试,不料竟然真的有效。

韩大胆儿帮花四儿接上胳膊,又问清了他被掳的情况。

原来花四儿被掳走之后,押到这里,然后被强行灌下一碗药剂,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齉鼻儿则说,他之前自己来这探查消息,结果意外被俘,也被灌过这种药剂。这药劲儿一两天之后就会逐渐消散,人也会恢复清醒。

这三阳教在此地建立据点,做着贩卖人口的勾当,而且还贩运烟土,也就是鸦片。不光如此,三阳教中还有些专门研究药剂的人,他们将鸦片中某些特殊物质提炼,再加上致幻类鹿花毒菌,制成某种精神控制类药物,再配合洗脑催眠,就能控制教众,发展出更多能甘心为三阳教殉教,死士信徒。

但看样子,他们的研究还没成功,这种药剂的药力最多保持一两天,而且遇到一些刺激性的气味儿或是液体,就很可能会失效,至少人尿就能解其药性。

韩大胆儿带着,齉鼻儿、花四儿和被关押的大人孩子,进来的地方原路离开。韩大胆儿看过墙上的图,避开了所有迷惑人的陷阱。不多时,终于走出了九道弯儿这片胡同。

他让花四儿齉鼻儿赶紧去总厅,找值班的警察报案,通知梅本事,带队来清剿三阳教,又把刚才从图上得知的,进来最快的路径告诉俩人。让他们赶紧去一刻不能耽搁,然后自己转身又回到三阳教的坛口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