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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字。

憋的。

仙家憋得慌。

若是帶緣分的有堂口也就罷了,每逢初一十五,或是三月三九月九這樣的大節,弟子都會上供焚香。

而沒有堂口的,自然就沒這個待遇。

看別人家仙堂連吃帶喝的,心裡肯定不是個滋味。

所以僅有的途徑便是偶爾上身解饞了。

當然,這種解饞的情況並不多,真正的仙家會體恤弟子不會每次饞嘴都捆竅。

除非忍不住。

友情提醒,當你突然間從一瓶懵到踩箱喝,盡量別認為是自己支棱起來了,下次很容易慘遭打臉。

更重要的是大酒傷身,在人前失態。

言歸正傳。

當趙三元胡吃海喝的時候,另一邊的康木昂享受的很,五妹李小寒正幫他給手掌上藥,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其實從山上回來時,倆人就已經聊得相對投緣。

李家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非但沒有抵觸,反而個頂個的喜上眉梢,揮散了些許心中陰霾。

趁着酒勁兒,李冬至搬着凳子過來,搭上康木昂的肩膀。

“老弟啊,哥哥我活了這幾十年沒佩服過誰,最佩服的就是張大帥,人傑!大大的人傑!下個就服你了,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有沒有成家”

康木昂喝的也有點高了,迷迷糊糊暈暈叨叨,但意識還算清醒,沒有失態。

“還沒。”

“那你還有啥家人沒有”

“有個師父,但不知道到哪雲遊去了,還有個兒時的好友也不知身在何方,入世後天南海北的走,一直沒安定下來也就沒有成家。”

李冬至先是一驚,暗想小康的家裡竟沒有帶血緣的長輩,還沒成家,如無根之萍般。

驚訝過後是大喜。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雖說現在是戴孝期,家裡不能辦紅事,但先把倆人撮合到一起,等戴孝期過了後直接喜結連理豈不美哉

“咳咳,想不到康老弟還挺苦的,我家五妹也苦,十年前定了門親事,不曾想新郎官來迎親的時候嘎嘣死了,五妹至此便沒有再另擇郎君,一直伺候父親起居,感人啊。”

“感人啊感人....”康木昂盡量附和着。

只是心中已經猜出個大概,估計那新郎官的死跟李穀雨脫不開干係。

李冬至見狀乘勝追擊,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小妹雖是大姑娘,可依舊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美人,真不是吹,現在還有不少來提親的棒小伙,只是咱們老李家眼界高,一個沒看上,要不老哥給你劃條道,娶了我五妹咋樣咱們親上加親啊。”

“啊不行不行!”康木昂反應過來後連連擺手,冷汗唰唰的往下流,酒也醒了大半。

旁邊的李小寒更是鬧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氣,趕忙找個借口去廚房,暗想四哥真是喝多了,剛辦完白事沒多久,是說這個的時候

李冬至故作埋怨。“怎麼就不行嫌棄五妹比你大”

就像他說的,五妹李小寒人漂亮又孝順,李家門風還好,至少表面如此,不光有當文官的還有當軍官的,來提親的真不少。

只不過家裡人都覺得五妹命苦,務必要給她尋個好歸宿,再加上她本人執意要照顧父親不願出嫁,所以這事一直耽擱着。

康木昂苦笑道:“領導誤會了,我何德何能敢高攀就算厚着臉皮答應了,也是害了人姑娘。”

李冬至一口悶將酒杯重重拍在飯桌上,“這叫什麼話你對我李家有救命之恩,怎麼能說是高攀!”

“我有難言之隱....”

“你就扯淡吧,以你的能耐算天算地算乾坤,有啥事是解決不了的是在外邊惹了仇家沒問題,老哥我有人脈,晚菘也在奉軍當差,只要是人事都能平。”“我活不長。”

沉默。

長久的沉默。

李家人聞言後都面露憐憫,無聲嘆息着。

最後還是李冬至尷尬的打破沉默。

“這....這倒不算什麼大事,老哥我認識不少杏林高手,放心,回頭帶你去看看,保准醫好。”

饒是康木昂聞言都尬的腳指頭直扣地。

這都哪跟哪啊

誰說那個活兒了

.....

月半高懸。

李家老宅外的梧桐樹林下。

趙三元、康木昂、李冬至終於有機會徹底交換情報,有些話,不能擋着所有人的面說。

“我也不跟你廢話老李,你就直說家裡邊有沒有跟誰結仇會滅門下死手的那種。”

拋開李穀雨那個老逼登的喪心病狂。

怪道士所屬的一貫道早已經密謀要殺害李冬至,而且必須用最大限度引起恐慌的方式。

趙三元思來想去也想不通一貫道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單純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根本說不過去,因為手法完全不講究隱蔽性。

李冬至語氣分常肯定,“沒有,至少沒有會下死手的大仇大怨。”

見此情形,趙三元將怪道士說出的情報有選擇性的說出,至於那些人性的黑暗面,看在李晚菘的面子上有所保留。

“什麼一本道我聽都沒聽說過啊,更別說招惹了,會不會是他們找錯了仇家”李冬至滿臉懵逼。

趙三元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撇子,“是一貫道,東三省地界上,還有其他姓李的建政司二把手”

這官位說權柄吧沒多大。

可位置還真不低。

擱以往,至少是個工部侍郎。

能進宮面聖的大官。

只不過這個領域油水有限,沒有管錢袋子管人事的油水多,所以競爭沒有多麼激烈。

康木昂若有所思,“說起一貫道的話,前年我在膠東好像碰到過,還想拉我入伙來着。”

“嗯”趙三元略感驚訝。

都十幾萬的教徒了,還缺人

這他娘的是真要準備造反么

“然後怎麼樣。”

“我不願意,他還拉着些師兄弟來跟我講道理,然後都被我講跑了。”

趙三元突然想起那夜的埋骨地,康木昂叨逼叨了大半個時辰,給鬼都講麻了的場面。

嗯。

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既然不是家族問題,那肯定跟建政司二把手的位置有關。”趙三元揉了揉太陽穴,“以前老李你也不是沒回過家,為什麼偏偏選在這時候動手....”